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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反派都想占有我[无限]》 138、笼中的鹦鹉(12)(第1/4页)
戚余臣坐在姜意眠的右边,左手垂在身侧,手掌刻意往后翻折。
——所谓桌下?私情不过一出巧妙的障眼法,三少爷不清楚这个,看得痴了?,呆了?。待抬起头后,鼻下?不由涌出两道躁动的血……
“呦,三弟火气旺盛啊?”
少爷们揶揄暗嘲,佣人速速递来手帕。三少爷生得些许白胖,手忙脚乱地擦嘴、捂鼻,模样十足的滑稽。好容易给堵上了?,厅堂门一推,轮椅沙沙划过地面的声儿由远及近。
秦衍之来了?。
秦衍之讲究食不言,且不喜吵闹。他一来,厅堂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立刻像放了?口子?的气球,泄得一干二净。饭桌上人人摆上兄友弟恭的笑,只余下?碗碟丁零当啷的碰撞声。
饭后,他问起近况。
养子?们个个处心积虑,拣出自个儿最出挑的生意作答。
谁知他们这位深不可测的父亲听完,面上全无波动,光是搭在椅上的手指敲一敲,恍如一把锤子?沉沉敲在每一个儿子?的心上。
“余臣?”秦衍之侧过头去问桌上唯一安静的人。
“回父亲,我……还?是在画画。”
“你会赖恩手势?”好古怪的一个生词。
两年前,戚余臣在漂洋过海的家书?里提过一次。
“以前学过一些。”比起其他兄弟,他中规中矩、实?事求是地说:“不过国语运动以来,由聋教育业的梁先生起头,已经设计改进出国语注音符号发音指式。我还?没有?仔细研究过。”
秦衍之微微颔首,代表一种平淡的肯定?。
“明天起你去梁刨辉那里学,学完回来教意眠。”
“好的。”
秦衍之的余光扫向某人:“她要?愿意,也教她画画。”
——快快给她找些事做,省得太太成?天搅得家里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这话他没有?说,全是周边伺候的佣人忍着笑,心里给补上去的。
“好的,父亲。”
戚余臣一副全无主见、说什?么应什?么的温顺做派。
“不早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父亲再度发话,却是一道逐客令。
难不成?今日喊他们来,就为了?给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找乐子?么?
其他少爷暗暗恼火,坐着不动,一心琢磨着该如何自然地谈起老七的死、老七在北平上海残留下?来的店铺生意,总不能被老大一个人吃下?去不是?
唯独三少爷口水一咽,飞快地说:“我也想学!”
“我、我想画画许久了?,左右余臣要?教,多一个学生也是教,不是吗?”
迎着他人不解的目光,他如是地说。
这事儿戚余臣是没法拿主意的,他静静坐着。
半晌,秦衍之垂下?眼皮,给了?一个回应:
“随你。”
*
学画画、学手语可谓意外?之喜,作为回报,姜意眠确实?安生了?一段时日。
谁成?想不安生的人轮到三少爷。
他是一个满心装着旁门左道的学生,次次准时来到画室。像模像样地捧起调色盘,脸朝着木制画架,眼珠却不往画布上投,一个劲儿粘着那两人打转儿。
一连三日,迟迟没能捕捉到渴求的画面,他憋不住了?。
“账本?事关重大,谋杀秦衍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我不能冒风险……”
“万一你们是他的卧底,故意打着合作的名头试探我……”
弯来绕去一大堆,好久不肯进入正题。还?是戚余臣蹙着眉问了?一声:“三少爷……您想让我们证明自己?”
他方才如释重负地说:“对?。”
“也不用做别的,像那天在火车上一样就行了?。”
——再在我面前亲热一回,我想看。
这行字明晃晃地摆在脸上,三少爷犹要?遮掩,甩下?一句:“反正我就这么一说,做不做,你们自个儿商量,自个儿看着办吧。”就步伐匆乱地走出了?画室,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姜意眠与戚余臣面面相觑。
「我不相信他。」
手语派上用场,她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观点。
“可是我们必须杀了?父亲。”
“我们需要?账本?。”
戚余臣到了?这会儿才坦白,即是前任秦门掌权人的独生子?。
秦衍之没有?亲生儿子?,一旦他暴毙,戚余臣身份曝光,后者理所当然地变成?最有?利、最正当的继承人。届时其他几个一定?不会放过他,欲杀之而后快。因而只有?账本?能保住他的性命。
逻辑乍一听合理,姜意眠却不声不响。
“眠眠不愿意吗?就算是为了?任务。”
戚余臣轻轻抿着唇,画一般旖旎的眉目拢着郁色:“同样是做任务,那个人可以随意地亲你,抱你,把你的舌头都咬破;父亲也可以在名义上拥有?你……”
“难道只有?我不可以吗……?”
说这话时,稀疏的灯光随着发尾一同坠落下?去,似无声的悲戚。
他穿着纯白的衬衫,背后一副斑斓的油彩。
连握着画笔的指都美得不可方物,双眼却是巨大的空洞,一滩颓靡的、死去的泥潭。为这身明艳至极的外?貌蒙上一层肮脏破布,迸出破败又?奇异的美感,如濒死的天鹅仰起了?脖颈。
——他是容不得拒绝的,一经拒绝就会烂掉。
戚余臣相当老练地运用着自己的皮囊,毫不羞耻、毫无保留地传达出这份脆弱。于是世上再没有?谁比他更称得上菟丝花、寄生虫这样的名词,没人比他更像臭水沟里的玫瑰。
他甘愿做美丽又?无用的金丝雀,低贱的附生生物。
只要?能够牢牢地缠缚住姜意眠这个人,他可以笑,可以哭,可以热烈地奔赴深渊,不惜沦为一切令人唾弃的污秽根源;怎样卑劣都是喜悦,只要?他能拥住她,将自己一点点揉进她的骨血里。
就这一刻,姜意眠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戚余臣变了?。
这不仅仅是没有?安全感可以概括的偏执程度。
况且她原本?有?路可走,不是非要?杀掉秦衍之才行。
任务要?求,在收集到特定?话语之后,24小时内逃离目标人物。然而并没有?界定?怎样才算逃离,更没有?明确提到,24小时之后是否能够重新回到那人的视线之内。
也就是说,她大可以借着写?生出门一天,再回到秦宅。
没必要?杀人,没必要?跟三少爷合作,没必要?远走高飞。戚余臣是没想到这个简便的办法吗?
不,他只是不打算用。
所以当他一遍遍用哀伤的眼眸、失落的语气说着:“我也想要?亲眠眠。想把舌头伸进去,但是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粗暴……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些,这样真?的不可以吗?”的时候。
姜意眠知道,她已不得拒绝。
因为亲吻无关紧要?。
很久以前她排斥过、厌恶过不经同意的触碰,不喜欢与陌生人太过贴近的感觉。但那是很久之前了?。现今的拥抱、亲吻在她看来仅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行为,比药物、镣铐还?来得没有?必要?。
——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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