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判[无限流]: 58、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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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弥和封夷追上队伍时,他们正在湖边歇脚。杜若和住持聊得兴起,丝毫没注意队里少了人又多了人。楚弥回想起刚才诡异的一幕,忍不住问封夷:“刚才那个和小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分明缠在你身上,怎么我一进去就没了?到底是这个寺庙里真的闹鬼,还是我眼花?”
    封夷没下结论,但确凿地说:“刚才那个不是小安。”
    “我也觉得不是。”楚弥认同。虽然那个女人长得和小安一样,但是两者的气息截然不同,小安的不正常和她对比起来都算正常了,而那个红纱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妖气。
    “难道真是鬼?”楚弥自言自语。不是鬼,怎么会模仿人的长相?不是鬼,怎么会凭空消失?他一拍脑门,想起什么似的说,“封哥,我知道了!那个女鬼是附在林潼舟身上的啊,现在她一定是被你的美貌倾倒,又换人跟了。”
    说着,警惕地离封夷远了点,好像他现在肩膀上就趴着一只鬼一样。
    封夷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经病:“什么女鬼?”
    楚弥把林潼舟房间里闹鬼的事说了一遍。
    封夷严肃地皱皱眉头:“你们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楚弥好笑地抖抖肩膀:“林潼舟自从打了针剂,前靠一己之力从海里爬上船,后和女鬼同床共枕波澜不惊,你看她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吗?我都怕她下一步要上天。”
    “她怀疑那个女鬼是小安假扮的?”封夷问。
    楚弥摇摇脑袋:“一开始是这样怀疑,不过今天早上验证过,她说不是。”
    封夷沉思着蹲在湖边,随手拨弄草梗:“第一直觉往往是准的。人会产生这种怀疑,一定是有可疑的理由,至少说明那个女鬼的身形和其他什么地方,让她觉得和小安很像。”
    楚弥听得头都大了:“那封哥你觉得,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说着张大了嘴,“难不成小安其实已经死了,我们看到的鬼是她的灵魂,但是她的尸体却还和我们住在一起!”
    封夷嘲弄地看了他一眼:“少看点地摊鬼故事。舟舟呢?”
    两人扫视一周,这才发现林潼舟不在,不知什么时候老金和茉茉也离开了。
    问到杜若头上,她顿了一下道:“舟舟说要去上厕所。至于茉茉……我刚才好像听见她说也想上厕所,老金应该带她去找舟妹了?”见封夷一脸不放心,她忍不住调侃,“三个大活人一起去找厕所,又不是唐僧进盘丝洞,你至于这么紧张么。话说你刚才去哪了,怎么不在?”
    封夷和清瘦的住持对视了一眼,礼貌地冲他笑笑,对杜若说:“厕所。”
    “切。”杜若和他相处久了,一听就知道这话又不知是真是假了,但封夷一贯如此,她也懒得继续追问。
    -
    厕所修在一个角落里,前面用粗砂砌出一溜高墙,高墙的尽头各圈出一爿地,种满泰竹。围墙两头都可以出入,林潼舟从厕所出来,刚要从右边出去,就看到老金带着茉茉从另一头走进来。
    老金略有些尴尬:“茉茉说想上厕所,我带她来找你。”
    林潼舟点点头,对茉茉说:“你自己进去上好不好?姐姐在外面等你。”
    茉茉乖乖地点头,老金则示意了一下,走进另一边的男厕。
    林潼舟在原地等着,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眼角忽然扫到一缕红色轻纱。她脸色微变,看着那一截红纱在右边的出口飞舞——刚才那里没有任何东西,她敢肯定!
    一路上走过来她是记着标志物的,视线范围内也绝对没有出现过红色的纱状物,连附近佛堂中的布帘都是浅金色。
    鬼使神差地,林潼舟想起来时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像圣女一般悠然地靠在窗边,红纱遮住她的身体和脸,但她知道,那时她在注视着他们这一支队伍。
    林潼舟轻缓地迈动脚步,她每走近一点,那面红纱就飘得更远一点,仿佛是蛇妖鲜红而危险的信子,吐露出引诱猎物的信号。
    一只手突然攥住林潼舟的手腕。
    她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到茉茉站在她身后:“舟舟姐姐,你要去哪里?我上完厕所了,我们现在回去吗?”
    林潼舟再回头看那一头的出口时,红纱已经消失得毫无踪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抱起茉茉一口气跑到围墙尽头,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在太阳照耀下的树影不断摇晃。
    茉茉有点被她吓到:“舟舟姐姐,你怎么了?”
    林潼舟当时也有点执念上头,放下她问:“茉茉,你能看到鬼是不是?你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东西好不好?”
    茉茉有点抗拒这件事:“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舟舟姐姐,你要我看什么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没有其他人了吗?有没有红色的东西?”
    “没有看到。”茉茉害怕地往林潼舟身后缩了一下,她能感觉到茉茉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舟舟姐姐,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林潼舟听到茉茉已经带上了哭腔,只好按捺下来安慰道:“没有,姐姐胡说的,对不起,你别害怕。”
    是她太心急了,茉茉年纪还小,他们尚不知她所看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她的能力,而且这里发生的一切,早就超过了一个孩子能够经受的界限。
    话说回来,这附近并没有太多可供藏身的地方,唯一靠近的佛堂也要跑一段距离才能过去,林潼舟不由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产生了幻觉。否则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老金上完厕所出来,看到她们站在一头,不由走过来问:“你们在干嘛,还不回去吗?茉茉怎么了,眼圈怎么红了?”
    林潼舟冒出一个念头。她把茉茉交给老金:“你先带她回去吧,我肚子不太舒服,得再耽误一会。”
    老金随即牵过茉茉的手:“哦……那我告诉他们等你回来再走。”
    “好。”
    茉茉原本都跟着老金走出好几米了,突然回头对林潼舟说:“舟舟姐姐,我不喜欢这座寺庙。”
    林潼舟眼睛一亮:“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茉茉摇摇头:“没有,我就是不喜欢这里。舟舟姐姐你不要乱跑,快点回来找我们好吗?”
    林潼舟有些失落,却也因为茉茉对她的关心而抬抬嘴角:“我知道啦,你先跟老金回去,我马上就过去找你们会合。”
    等老金和茉茉走出视线后,林潼舟并没有返回厕所,而是加快步伐往最近的佛堂跑去。里面并没有人,她甚至检查了香案底下的空子,但金色布帘底下空空如也。
    抬起头时,面前的罗汉俯睨着她,铜铃般的眼睛像在谴责她的不敬。林潼舟脑中突然冒出封夷的话。
    她和罗汉对视几秒后,合掌拜了一下。不是因为她刚才的行为——而是因为之后的打算。
    随后她又在这个小佛堂中绕了一圈,毫无所获地走出佛堂,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林潼舟攀住四角之一的柱子,脚下发力一蹬,便够到了头顶向外伸出的房檐。
    林潼舟两只手都把在房檐上,两条腿顶着柱子使力一推,而后腰肢惊人般柔软地在空中卷了整圈,双脚落在檐边时不太熟练地趔趄了一下,险些令她翻下去,所幸她及时伸手扶住了火苗般向天空腾升的飞檐。结果只听“咔嚓”一声,鎏金的飞檐猝不及防地从房顶夭折了。
    ……这不是药剂带来的力量,她确信,这绝对是寺庙年久失修的锅。
    林潼舟把半块飞檐随手揣在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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