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奶狗是只狼: 28/我喜欢你,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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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都记住了。”黎朝关上车门,越过车窗向兄长点头致意。确认车辆已经扬长远去,黎朝立刻回到房间。
    桌上摆着两只手机,黑色那只是许韶送他的,银色则是黎景交给他的。银色的手机被植入过追踪系统,他不敢随意变动。带在身边一定会暴露行踪,但放在酒店又可能错过黎景的电话。
    于是通过网上学来的方法,黎朝将许韶送他的那只彻底检查,确认没有受到黎景监视,随后取出银色手机的电话卡装了进去,随即动身离开。
    天色渐渐暗沉,乌云压得很低,悬在建筑上空,摇摇欲坠。
    黎朝不敢用黎景给他的银行卡,毕竟对方随时可以查询到流水账单和消费位置。但现金已经所剩无几,负担不起打车的钱,只能步行。
    小腿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黎朝已经一秒都不想再等。目的地只有一个,去见那个兄长口中不许他再见的人。
    “诶停停,就是你,停!”小区值班亭的保安倒不是第一次见他,这不就是上回雨夜,死死昏倒在门口,流了一地的血的那个人么!
    “这位先生,业主请刷脸刷指纹,访客请出示电子邀请函,否则谢绝入内。”
    “我有急事想拜访业主,但是……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给我邀请函……能不能帮我联系他?”
    黎朝选择直接赶来的想法很简单:一来许韶肯定不会接他电话,二来许韶肯定不会和他见面。
    可是他想见啊,他想得要命。
    “几号业主?”门卫放下手中的泡着枸杞的保温杯,拿起了座机话筒。
    “7栋二单元,15楼,许韶先生。”
    眼看着门卫逐字拨通电话,男人暗自记下号码。冗长的嘟声提示音后,电话那头的音色低哑。
    “什么事。”
    “许先生您好,门口有您的访客申请进入,请问您是否……”
    “不见。”
    不超过十秒的对话以重复的提示音做结。
    许韶甚至不问来者。
    “行了,你也听到业主说了不见,你还站着干嘛,请回吧?”门卫抬了抬下巴示意出口,复又缓缓躺下翘起双腿,拧开保温杯。
    “什么时候可以再联系他?”
    “最快……明天吧。”保安胡扯了一个期限,眼下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这小子在死缠烂打,要是把里头的大业主惹生气了,他个小小的保安可是饭碗不保。
    男人颓丧坐在路边,拿出心上人送的那只黑色手机,犹豫着迟迟不敢发送。
    『学长,对不起。』
    『学长,错全在我,你不要再伤心了。』
    『学长,我想见你。』
    ……
    没有回复。
    甚至未读。
    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了。
    黎朝不甘心。何止是不甘,他无法接受这样草率的结局。
    黎朝拨通了他的电话,从对方已振铃,直到对方无应答。
    豆大的雨点落在地面,顷刻间化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路边无处躲避,黎朝又不愿离开,很快全身湿透。
    『学长,下雨了,出门小心,记得带伞。』
    未读。
    “喂!臭小子你还不走?!”门卫室内拉开窗户骂道:“你可别以为我会心软收留你!不回去你就在这儿淋雨吧!”
    男人不动声色。即使是在南方的初夏,被雨水打湿的衣物依旧冻到骇人。黎朝抱着双臂,却觉得愈发冰冷。雨点很大,砸在身上很疼,叫人清醒。
    天色从云边黑到了底,夜幕缓缓下,大雨无停意。
    雨声的节奏像是改变了时间的流逝,悄悄从夜晚进入子夜。
    “叔,醒醒,现在是第二天了。”
    黎朝拖着脚步敲着值班亭的小门。
    “怎么又是你啊!……你又想打电话对吧?但是你这大半夜的打过去,十有九九也就是被也业主一顿痛骂,还得连累我,你何必呢!”
    “谢谢叔,麻烦您了。”
    “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想见他,向他道歉。”男人的个子比值班亭的小门还高,站在门外淋雨,水珠顺着下颚滑落,落进锁骨,既而消失。
    “确实过了凌晨,电话我可以打……”大叔挑眼瞥他,摇头叹气:“不如,这次你自己上?我可不想白挨一顿骂。不过我可告诉你,事不过三,如果这次业主还是不见,我可不能再去打扰了啊。”
    言下之意很明显:都帮你帮到这份上了,如果还是不行,那么请您尽早知难而退。
    “谢谢叔。”
    男人接过红色座机的话筒,心脏砰砰直跳,几日来复杂的心绪好像在一瞬间平复。这一刻他不需要再考虑什么任务、什么目的、什么仇恨、什么背叛。
    他只需要做他最想做的:和心上人说句话,让他不要再为自己掉眼泪。
    雨夜沉默之中,电话提示音既像是牵动着悲哀的夺命魔音,又像是寄托着希望的梦想乐园。
    “什么事。”
    许韶的声音此刻不仅仅是暗哑了,还有满腔疲惫。
    该死,黎朝在心里骂自己自私,为什么就忍不住等天亮再打,那样就不会打扰到他休息。
    “学长,是我,黎朝。”
    “嘟……嘟……嘟……”
    许韶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直截了当挂掉电话。
    “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保卫从里屋打完开水问道。
    “同意了。谢谢您,但我事情着急,我先进去了。”真是没用,还是选择了撒谎。
    没等保安准许,黎朝自顾自从桌上拿了张临时房卡,不顾腿伤,朝小区内飞奔。
    乘电梯抵达十五楼,叩响了面前再熟悉不过的那扇木门。
    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晚,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谁?”
    许韶将门铃系统切换到视频模式,果不其然看见了黎朝的面孔。
    黑眼圈微微凹陷,眼球周围布满血丝,浑身上下彻底湿透,刚才绝对是是傻傻站在路边不愿意躲雨。该不会真的淋了一晚上吧?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不好意思,不见客,请回。”
    许韶挂断通话,黎朝却已下定决心。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男人略带颤抖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我知道你不会再信任我了,我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但只有这件事,我绝对没有骗你,学长……”
    “我喜欢你,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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