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绿茶攻: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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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白觉得脸很是有点疼,但好歹松了口气,姑娘起码是跟人走的…等等,“城里还有乞丐吗?”
    他觉得王家老太爷的老花眼需要配新眼镜了。
    好几年前开始,京都就开始安置乞丐和流民了,给他们提供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再把他们送到一些手工厂里干活。
    江一川问:“是她的亲戚么?”
    他就有不少亲戚是乞丐,有些人天生不愿吃苦,也不想辛苦劳作,甘心以乞讨为营生。
    祝白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江一川侮辱了,如缎的长发一撩,他抬眼看江一川,气呼呼,“我是她唯一的亲戚。”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江一川试探般开口,“会不会是拍花子?”
    祝白听说过这么个词,靠拐卖女人孩子牟利的人贩子,掌心似乎涂抹了什么能叫人神志不清的药粉,伸手拍一下谁的额头,就能叫谁晕晕乎乎浑浑噩噩地跟他走。
    话本子常给侠客安排这样的情节,年少时被拍花子拐到别家,受恶人磋磨欺负,多年后凭借自己的努力行侠仗义中,发现自己是这里那里豪门世家遗失多年的公子,从而经历一系列事情回到家中与亲生爹娘相拥而泣,并获得丰腴的财富。
    但现实里,他的姑娘可能会被卖到深山里贫穷遥远的村落,这要是找得慢了,隔个几年,指不定都连孩子都揣上了。
    祝白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师兄,可如果是那铃铛附身的人呢?那怎么办?”
    关心则乱,铃铛要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跟在姑娘身后一跟就是那么多天了。
    但也不是没可能,江一川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那姑娘的生辰八字有吗?”
    祝白摇头,“没有。”
    他记得当年带回来时,那个姑娘就是姑娘们中年龄最大的,后来问过,她连自己生日都不知道。
    退而求其次,江一川就要了那姑娘的一根头发——从团子灵葵处抢…借来的头发。
    祝白坐在一旁捉着叽叽乱叫的灵葵,就看着江一川在纸上先是写写画画,再是有些生疏地掐指,结手印。
    到底是自己家养的,算起命来跟外边野生的就是不一样。
    祝白别的见识没有,见过的术士和尚道士喇嘛可谓过江之鲫,前仆后继,滔滔不绝。
    他们真的假的假的真的,都会“掐指一算”,这在祝白眼里完全是江湖骗子们用来糊弄人的招数,江一川做起来却认真地像研究一门什么了不得的学问,解一道什么了不得的难题。
    祝白撑着下巴细细打量着,突然就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他这师兄,仔细看看长得还是蛮好的,虽然不如自己清隽俊美,但眼是眼鼻是鼻的,可爱之余,也可以算是英俊了。
    一个眼高于顶,日常爱好就是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且确实生得一副世无其二好皮相的祝大少爷,能给出这样一个评价,可真不容易。
    而对于之前的忽视,祝大少爷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以前看走了眼的,而是迅速地找了个缘由——他师兄是以前太黑了,那什么,一白遮百丑,一黑毁所有,就是如此。
    思绪有些跑偏,祝白想,等这件事过了,他定要买上个十几二十盒珍珠霜,一日三次地给江一川擦脸。
    江一川是完全不知道他那小师弟又想出了折腾他的新招,他全神贯注地掐算着,鬓角微微有些湿意。
    言机送回来的那两本书里,有一本《滴天髓》,跟它名字一般,里面记载着许多的复杂到不知所然也不知所以然的命理。
    江一川是喜欢啃那些大块头的,但他所学时日尚短,半通不通,也真的是头一回实打实地用上。
    过了会儿,江一川轻轻呼出一口气,确定了,“是人祸,跟鬼神精怪应该没什么关系。”
    祝白对江一川有种莫名的信任,知道是人祸就略放下了心,人与鬼怪妖邪不同,人是可以用钱去砸的,真的是拍花子,巡抚房若不能依仗,大不了把人再买回来一次,反正家里就钱多。
    可人在哪儿呢?
    也真是造了孽了,祝白苦恼地想,叫姑娘不就是这点麻烦么,登报不好找,要拿着个喇叭到街门口去喊,一嗓子下去,上到八十老太下到五岁小妞,全街都能应。
    祝白如无头苍蝇般乱转了一会儿,突然扒拉开了那本符咒谱子——寻人这方面,还得看追踪符。
    这符咒的位置在书的最前面,言机当初跟祝白说过,这书由易入难地排列,可见这个符咒并不难画。
    …祝白也不知道难易如何分辨,只觉得这符文比比心想事成符的笔画多许多,活像两只丑蜘蛛被拍扁了拓出来的图。
    平时不努力,祝白徒伤悲,他手生得厉害,连着写了几次也就出来一张不曾出错的,画完了,就往符上贴姑娘一根长头发作引子。
    这跟会随心而动的心想事成符不同,追踪符是需要自己拿着去找的,当它感受到相同的气息,才会有反应,气息越近越重,反应越厉害。
    是了,也就是说,这玩意跟磁铁似的,离得远就不会动。
    它不动,就只好祝白动了。
    太阳微升,祝白裹着个厚毯子,带着江一川就上车巡街了。
    祝府那条长街过去,是个分叉路口,直直过去是繁华大道,左转是荣华大道,右转是年华大道,里面时不时岔着小街小巷,随便扎进去哪条都能逛上个小半天。
    前些年这街市虽然也热闹,但全靠谁家嗓门嘹亮,现在可好,家家户户装了喇叭,这个时候,夹杂着电子流的叫卖声已此起彼伏,还有绝的,店门口摆了个黑胶唱片机,一看就为了招揽那些爱新鲜的摩登少男少女。
    软红香土,花光满道。
    祝白让司机将车开得极慢,他跟江一川坐在后面,两人四只眼睛都严肃仔细地瞧着那符,生怕错开一眼漏去什么,但直瞧得眼睛都酸了,也不见它有什么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热闹的喧嚣声模糊淡去,车渐渐停了,“少爷,城里能绕的路都绕了,再过去就出城了。”
    祝白看着那“任尔望眼欲穿,我自岿然不动”的符咒,“…”
    他直起身子,一本正经义正言辞,“那书记错了吧,我怀疑师父买着盗版了。”
    江一川弱弱地替不在场还要扛锅的师父申诉:“…那书瞧着似乎年代挺久远的,所以…”
    这点倒是真的,祝白感叹,“是啊,烂成那样,没送走个三五代人都说不过去。”
    说着,还长叹一声,那一声叹息里似有千言万语,言而总之,就是“你还太年轻,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江一川:“…”
    祝白一脸痛心地摇摇头,啧道:“真看不出来,盗版书真的源远流长,禁而不绝啊…还连老人家都骗,真是太不应该了。”
    反正不是他画得有问题,祝白对自己能将逍遥派“发扬光大继绝兴旺千秋万代”的天赋十分有信心。
    而就在祝白决定掉头回去找那本书麻烦的时候,那莫名蒙受不白之冤的符文,终于微弱地亮了一亮。
    风中残烛,将明就灭。
    怪不得怎么着都没反应,祝白捧着那符,明白了,“她出城门了!”
    真是不得了,祝白三申五令不准出门不准出门,祝府的大门出了不说,连城门都一并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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