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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驸马爷你休要碰我》 46、待宰的猎物(第1/2页)
文武急匆匆跑进来?,扶着门框喘着气。
“慌什么慌,何?事?”
梁千翊皱起眉头,回转过身来?,他身后天?井里的雪越下越大。
文武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笑道:“您吩咐的东西都送到静幽寺里去了,楚儿姑娘的伤也?快好了,我看,眼瞅着天?儿冷了,世子何?若不再请上?玉衣坊的裁缝,去给楚儿姑娘做些鲜亮衣服,讨姑娘喜欢,如何??”
去寺里送东西的侍从回来?,把在后院门外听到的动静都一一讲给文武听,文武脑瓜子一转,抖个?机灵要来?给他家世子献计邀功。
只是撞上?的时机不对,他这话又?说得太过直白,梁千翊倒不好下台来?。
“你很?闲?”
见他家世子貌似心绪不佳,文武吐吐舌头,忙低下头。
“备车,出门——。”
外面不觉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天?气并?不好,路上?湿滑,可这时候非要出门,文武也?不敢多问,只应声答是,手脚麻利地下去准备。
马车的车轮碾压在覆盖这积雪的步道上?,路上?留下两行深深浅浅的痕迹,马蹄踏在雪地上?,雪粒子溅了起来?,整个?京城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中,眼看着年关将至,又?恰逢人人交口称赞的新帝快要登基,家家户户门口都张灯结彩,挂起了大红灯笼,上?灯时分,红灯笼一排接一排地亮了起来?,映在那?雪地上?,分外温馨好看。
马车在刑部天?牢外的大院停下,守卫们认出马车上?来?镂空雕刻的梁字,忙不迭过来?跪下行礼。
梁千翊目不斜视,他下了车,一身黑色大氅,金边皂靴踩着积雪,向漆黑阴森的天?牢大门走去,雪地上?留下他的脚印。
天?牢的最深处,一夜之间须发尽白的齐寅被关在里面,他一身白色囚服,昔日?九五至尊的天?子,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
听到外面有人走动和铁门打?开的声音,他坐在一张破席子上?面,缓缓抬起来?头来?,天?牢里的火把上?淋了松油,烧得正旺,灯影重重里,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大牢门口,来?人身躯魁伟,俊朗不凡的眉眼之中,尽是当年良王年轻时候的影子。
金边皂靴踩着牢房里潮湿的地面,他走了进来?。
“你是不是后悔了,当年逼我母亲入宫之时,没有要我的命?”
梁千翊高高在上?,他俯视着地上?的齐寅,眼神中带有一丝狠戾道,从天?子的位置上?被撵了下来?,眼下的齐寅只是一个?头发枯槁的憔悴老人。
齐寅冷笑一声,他慢慢抬起头来?。
“我最后悔就是没有早点要你母亲的命,当年我对她?那?般好,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已经嫁做人妇的她?为妻,可她?呢,到头来?却背着我私下拿住我的把柄。”
当年梁田氏入宫,一进宫里,便被封为贵妃,已是逾越了宫规,知道她?喜欢梨花,齐寅便从南方费了大力运来?数棵秋月梨树,种植在她?的容德宫里,每到梨花盛开之时,她?的容德宫花团锦簇,梨蕊甚雪,连容德宫的宫墙外,都能看到里面梨花遍开的盛况。
梁田氏身子骨弱,知道她?体?寒,齐寅特地找了太医为她?专门配药,药方里有一味难寻的药材——百年生长的天?山雪莲花,齐寅派手下最勇猛的武将,亲赴天?山深处,在极寒之地才寻着雪莲的身影。
齐寅望着牢外墙上?火把的熊熊火影,他的眸子里闪着火光,面上?的神情却颓然了下来?。
“她?恨我,恨我恨到深入骨髓,我日?日?去她?宫里关照她?,她?却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对我毕恭毕敬,可我知道,那?尊敬里面,是遥遥不可及的距离,我为了她?放弃后宫三千佳丽,只为博她?一笑,可她?呢,她?只是在佛堂前念佛,糟蹋自己?的身子,我贵为一朝天?子,我要的是一个?可以?跟我把酒言欢的女人,而不是这样?一具傀儡。”齐寅的声音提了起来?,他面部狰狞着,在火光里,似丧家犬一般落魄。
梁千翊的眉头轻轻一挑,他俯下身子来?,勾起一边唇角。
齐寅的脖颈只觉一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梁千翊收敛着手里的力气,但齐寅的脸已经红涨了起来?,他喉头发出呜咽的吼声,眼珠子瞪得快要夺出眼眶。
“你口口声声说对她?好,那?你为何?又?要杀她??这就是你对她?好的法子吗?”梁千翊眼里的恨意和狠辣越来?越深,他的眼睛猩红,似快要渗出血来?。
当年他母亲死后脖子上?那?套淤痕,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齐寅的脸成了猪肝色,他呼吸急促,口中嘶哑着嗓子,似有话要说。
梁千翊的力道松了松,他扬起下巴,像玩弄着一只待宰的猎物一般,用阴冷的眼神打?量着齐寅那?副痛苦的惨状。
齐寅剧烈地咳嗽着,他喘着粗气,平息了一下起伏的呼吸,哑着嗓子道:“你母亲性格乖戾,我的百般恩宠都暖化不了她?,她?背着我偷偷抄写诗词,我找了良王府里的旧人过来?,方知道那?些诗词,都是当年良王为她?而作。”
见梁千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寅趁机道:“你现在就要杀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葬在何?处?”
梁千翊眸子里的火光闪烁了一下,当年安葬他母亲的那?些宫人都被齐寅灭了口,他母亲的墓地在何?处,现在就是旭亲王出马,也?遍寻不着。
“咱们何?不做个?交易,你想找你母亲的下落,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我这把老骨头也?快入土了,祸不及宗亲,我膝下血脉稀薄,最疼爱的就赫月,她?性子骄奢恣意,怎么受得了宗人府里的刑讯逼供,若是贬为庶人,她?那?性子,还不如一把掐死她?罢了,当日?你娶她?或是被迫,但有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好歹夫妻一场——,”齐寅顿了下来?,他老泪纵横道:“若是能饶过她?,留下她?一条命,把她?幽禁起来?也?罢,冷落她?也?罢,你若能答应我不与她?和离,我便松口让你知道你母亲的下落。”
梁千翊抿起薄唇,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前些日?子,楚儿总是躲着他,几次三番要私自逃走,背后原因与赫月不无关系。
这门亲事,从来?都非他本意。
若是让楚儿知道,他还与那?赫月纠缠不清,以?她?刚烈的性子,她?一定会逃,逃得远远的,逃得他永远也?找不到。
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形发生。
他眼里的暴戾又?加重了些,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因为用力,而有些微微变形,牢里鸦雀无声,他握住齐寅脖子的手渐渐用力,指节发白,只听到“咯吱咯吱”的骨节用力声。
“我梁某人——,天?生最恨别人威胁我。”他凑了过来?,在七窍流血的齐寅耳边轻声说。
牢房里“咚”的一声,影壁上?的人影颤了颤,先前的天?子齐寅,轰然倒地。
梁千翊的黑色大氅扫过牢门,他的步伐奇快,掀起一阵风,外面的守卫齐刷刷列队分开,他头也?不回,迈着阔步走出这天?牢。
“罪犯齐寅,危害朝纲,谋逆夺权多年,罪大恶极,如今伏罪自杀,大蕲一百三十二?年,腊月初三。”
齐寅离世的消息传了出去。
牢外的院子里,银装素裹,好一个?晶莹剔透的白雪世界,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今年的头一场雪,下得比往年要大一些,梁千翊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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