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你休要碰我: 21、耗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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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满口胡言,你跟李员外的事我早有听闻,你说李员外巧取豪夺,你有何证据,冯老二被李员外打死一事,你又有谁能证明?等请李员外到堂来,你们一一对质便罢。”
    钱县令言罢,堂外一阵吵嚷,几个衙役簇拥着一个胡子已经快发白的男子进来,那人身着玄色蟒袍,一身装束打扮,看着不是一般百姓。
    “李员外,这冯姓女子口口声声说你要强娶她,还打死她爹,满口不经之谈,请你过来,是与她当面对质,免得她再信口雌黄。”钱县令一脸谄笑,那笑容只让江楚儿觉得胸中作呕。
    李员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慢悠悠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来,“县令大人明鉴,此女子多次在县里诬陷我,给我的名声泼脏水,总说我要强娶她,这哪里的话,我要娶妾,多少女子想要嫁给我,何必强抢,是她在那酒楼上卖唱,我是那楼上的老主顾了,她看我出手阔绰,主动要卖身于我。”
    他抖落抖落手里的那张纸,自有衙役上去捧着拿给县令。
    “这卖身契,是冯晚娘亲自按的手印,我给了他爹二十两白银,没想到他爹拿了钱就不认账,又上门来诓我,说我要了人不给钱,我懒得理他,由他闹去,哪知道他不知怎么不长眼,失足从好意来酒楼上跌了下来,生生给摔死了,最后这冯晚娘,倒把这事全算到我头上来,你说我是亏不亏?”李员外抚着胡子,冷着眼斜睨着冯晚娘道。
    冯晚娘没听他说完,气得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李员外,“你血口喷人,那卖身契,是你指使你家家丁,强把我手指往上按的,我爹的确是在好意来酒楼去世的,但他可不是失足坠楼,是你,杀人凶手,在好意来酒楼遣人用棍棒毒打我爹,末了,把他从楼上抛下,惨无人道……”
    钱县令打断冯晚娘的话,他摇头晃脑道:“一切都得讲究证据,李员外可是拿出了物证来,又有好意来酒楼的老板证明,亲眼看到你那死老爹酒后从那楼上跌下,你说卖身契是假的,你有何证据?你爹被人打死,有谁看见?”
    冯晚娘被他一番强词夺理的话噎住,脸急得煞白,只是抽噎,说不出话来。
    江楚儿早已看不下去了,她上来一把扶起快要瘫倒在地的晚娘,正色道:“县令大人话里话外都藏着私情,难不成,这县衙一年的油水,都是李员外府上给进贡的吗?”
    钱县令一听此言,急赤白脸把惊堂木狠狠一拍,手指着江楚儿道:“堂下哪来的女子,竟敢在县衙撒野,来人,给我杖责二十棍。”
    衙役们正踌躇着,江楚儿银牙一咬,厉声道:“谁敢动我,按照蕲朝律例,只有作奸犯科之人,才能行使杖责二十棍的刑罚,我一没偷盗,二没放火,何罪之有,还有没有王法?”
    “你一个女流之辈,哪轮得着你对我们南房县的衙门指手画脚?刁妇,在这南房县里,我这县衙,就是天,就是王法!”钱县令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衙役们得了令,正要上前,堂上突然闪来一个身影,蹿到钱县令旁边,凑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几句。
    “大人请慢着,堂下那女子有点来历,是都尉大人身边的侍女,若要直接打板子,怕损了都尉大人的面子,就不好了。”
    钱县令眼珠子一转,随即气焰下去了一半,半眯着眼睛斟酌了一会儿,打是打不得,但不能不给个下马威,遂下令吩咐:因冯晚娘犯了诬告罪,江楚儿和翠缕藐视公堂,将三人一并收监,即刻执行。
    江楚儿还没来得及分辩几句,就被衙役押着胳膊,关进了南房县县大牢里。
    南房县县城不大,大牢里却关押着不少人,大多瘦骨嶙峋的一脸苦相,呆坐在阴暗潮湿的牢狱里,听到狱卒拿钥匙打开大铁门“叮叮哐哐”的声音,就知道又有新的犯人要被关进来了。
    有那些刚进来不久的犯人,还残存着一丝翻案的希望,看到狱卒走过来,便争相挤到牢房门口,把那脏污的手脚伸出牢门外面,嘴里直喊冤。
    狱卒手里拿着鞭子,狠命向那些犯人身上抽打过去,鞭子的响声和犯人的惨叫声在这地牢的通道里此起彼伏,翠缕跟在江楚儿身后,战战兢兢地走着。
    三人被推搡进了一间牢房,“哐当”一声,牢门被关上。
    “都怪我糊涂,不该让两位姑娘陪我来着县衙里,他们官商勾结,草菅人命,连累了楚儿和翠缕你们两个,这下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冯晚娘瘫坐在牢里的稻草上,后悔不迭。
    江楚儿环视一下四周,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大的牢房里没有床铺,只有不多的破稻草铺在地上,只有一方高于头顶的小小窗户跟地面透着气,黑乎乎的地面上,不知有什么动物在那角落里“吱吱”作响。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想想办法,怎么从这里出去。”江楚儿皱着眉头环顾四周。
    “哪还有什么办法啊,是我害惨了你们,我且要告诉那狱卒,什么罪过都是我来担着,就是砍了我的脑袋也罢,好歹让你们那个出去。”冯晚娘挣扎着爬起来,冲到那牢门上,用力掰扯那铁锁。
    她这几天受了好些刺激,身子虚弱,站都站不稳,江楚儿和翠缕慌忙劝她,一面搀着她让她躺下歇息一会儿,不一会儿,狱卒送来晚饭,不过是清亮的米汤和几个粗糙的窝窝头,江楚儿扶着她喝了点汤,翠缕安抚她睡了过去。
    没想到到了半夜,冯晚娘竟额头滚烫起来,江楚儿一看,心知坏了,怕是染上了风寒,这牢里环境恶劣,在这里可是病不得的。
    “快来人啊,我们这里有人病了,来个大夫给我们看看。”江楚儿和翠缕一面大力敲击着铁锁,一面呼喊。
    喊到声嘶力竭,也没有半个人回应,别的牢房里有的疲惫的人声传过来:“别费嗓子了,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咱们这牢里,有几个是真作奸犯科进来的啊,大家都有冤,先前你们那牢房里就死过好几个,得了病死了,还给衙门省一道事。”
    江楚儿和翠缕面面相觑,心里凉了半截。
    若是当初听了梁千翊的话,不管这些事,至少现在自己也不用落到如此地步,可若自己真的对江楚儿撒手不管,让她独自一人前来县衙,她病了也无人照料,可能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了。
    江楚儿来不及后悔,这一天折腾,把她弄得也精疲力竭,一夜未眠,此刻只能和翠缕依偎着坐在稻草堆里,抱着膝盖,上下眼皮直打架。
    正迷迷糊糊之间,只听见铁锁被打开的声音,几个狱卒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冯晚娘连拉带拖地带了出去,任江楚儿和翠缕怎么问,那几个当差的都不张口,拦也拦不住,门又被锁上了,抬头一看,头顶上那方小窗户已经透出青色来,天都已经亮了。
    “小姐,你说他们不会把晚娘带出去,就地正法吧?”翠缕不无担忧地说。
    “他们敢,案子还没审完,随便按个罪名就想行刑,哪有这样的道理?”江楚儿道,不过她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这天刚蒙蒙亮,就着急火燎地把冯晚娘从牢里带出去,到底为何?
    这下身边没了晚娘,无须再费心照顾病人,空出工夫来,这才惊觉这间牢房的可怕,昨夜听那隔壁牢房的人说这里死过几个人,地上黑乎乎滑腻黏糊,实在不能不让人产生联想,不知道地上到底是有血还是何物?墙角的几个毛茸茸的家伙啃完了昨晚上那几个窝头,一点渣滓都不剩,此时趴在那里,眼睛里闪着绿光。
    “小姐,那墙角的东西,不会都是耗子吧?”翠缕缩成一团,吓得躲到江楚儿身后。
    “别怕。”江楚儿强作镇定,嘴里安慰着翠缕。
    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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