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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驸马爷你休要碰我》 20、沾雨桂花(第1/2页)
“翠缕,把那箱子里的油纸伞带上,一会儿咱们去找晚娘,昨夜下了雨,不知道那破庙会不会漏雨也说不定。”江楚儿一边系上衣服上面的盘扣,一边从床上下来。
推开偏房门,只见院子里地上濡湿一片,昨日下午过来,便闻到一股异香,清新扑鼻,又绵远悠长,只觉得以前在哪里闻到过,今天仔细端量这院子,才发现院中间一颗好大的金桂树,这树只在南方多见,北方甚少种植,以前在金陵外祖母家的花园里常见,在京城这些时日,少有机会赏得。
金桂开得正灿烂,满树淡黄色细小的花骨朵儿,一簇一簇,被雨打湿,更显娇嫩,翠缕从背着包袱从房中走了出来,回身锁好门,把那一把画着水墨山水的油纸伞在江楚儿头顶撑开。
“小姐,东西都带好了。”翠缕道。
两人踏上园中的小径,经过那树下,江楚儿的杏黄色软缎鞋踩在那地上沾着雨水的桂花上,江楚儿抬头一看,只见那桂花树后好像有人站着。
一身着靛蓝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那里,背对着这棵树,江楚儿顿住脚步,只怔怔地看那身影。
那男子缓缓回过头来,英俊的脸上,眉头轻轻蹙着,是沈恒。
江楚儿只觉心口子空落落一下,竟有些不知所以的失望,来人不是梁千翊,他昨夜一夜春宵,好不快活,今早肯定酣睡过了头,哪有功夫来她这偏院。
细想一下,江楚儿只觉没趣,刚好她又不愿再与来人有纠葛,便冷下脸,回头加快脚下的步子。
“楚儿——。”
身后的沈恒唤她的名字,江楚儿一滞,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楚儿且慢,当日在江府里一别,多日不见,你明明姓江,又为何自称姓林,到这都尉大人身边来?”沈恒的声音里带有一丝焦灼。
听他提到自己隐瞒身份的事情,怕从他嘴里泄露出去,江楚儿倒不好置之不理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敢问一声沈大人,你我早已无瓜葛,为何又要来抓我的把柄,管我的私事呢?我姓林姓江,已经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江楚儿忍住心中不忿,语气冷清又带着距离。
沈恒跟了过来,他的眼神里竟带有一丝怜惜和愧意,江楚儿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楚儿,你对我深有误会,我问你为何改姓,不是要捉你的把柄,我知道你怪我,江尚书蒙受了不白之冤,我们沈家并未伸出援手,只顾自保,实在有愧当年两家世交多年的老交情了,只有我也有苦衷,只是你不明白而已。”沈恒脸上的愧色更浓了。
江楚儿喉头哽咽住,她强忍住鼻酸,只轻描淡写道:“好不好的,提那些过去的事做什么,你好自为之,咱们就当从未认识过罢了。”
“楚儿,我有诸多难言之隐,只是无法一一道来,只是你为何出了江府,却进了驸马府里?楚儿你听我一言,这位驸马不是一般人,他身世坎坷心思深沉难以捉摸,你留在他身边,怕是并不安全,还是早日找个机会,离了他身边,我给你在京城买一所宅子,你且在那里住下,若是不喜欢京城,你要回金陵,也不是没有法子,我替你在南方都打点好,你是想去你外祖母家,我找人送你过去。”沈恒见她态度决绝,一口气便说出这一席话,语气急切。
江楚儿有些失神,她沿着伞檐看了出去,对面的男子没有打伞,无措地站在金桂树下,蒙蒙细雨濡湿了他束在头上的乌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想起刚从江府里出来,自己从小娇生惯养,不管操持生计,尽管有翠缕在一旁相伴着,也时常过着捉襟见肘的穷苦日子,那租赁而来的破屋,冬日里四处透风,屋里只有一小盆炭火,和翠缕两个冻得只能捂着破被子取暖。
都迟了,江楚儿眼神冰冷。
“沈大人多虑了,梁千翊若真是如此可怕,你又为何待在他身边,你能呆的,我就呆不得吗?我早已不是江府里那个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的安危,就不用沈大人多费心。”
“至于买宅子给我住,送我回金陵的那些话,沈大人可不要再提了,免得惹人笑话,楚儿如今虽然穷困,倒也知道要脸面,无功不受禄,沈大人还是去照料旁人吧,京城里漂亮女子多了去,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学有才学,何必跟我牵扯不清。”
江楚儿轻飘飘说出这些话,一言一语,却让沈恒浑身冰冷,如坠到冰窟一般。
江楚儿复又抬起脚步,她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疑,最终还是回了头道:“你若真念旧情,我姓林还是姓江,还望沈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多管闲事。”
一阵风吹下,凋谢的桂花沾着雨水一起飘落下来,落了沈恒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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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马车在南房县并不宽大的石板路上往城外赶着,路上颠簸,翠缕知道自家小姐心里不痛快,便也不开口。
去了那小旅馆里,冯晚娘不在,江楚儿一思忖,这天还下着雨,约莫着是去那所停放她父亲尸首的破庙里了。
迈过破庙的门槛,冯晚娘果然在里面,一见江楚儿,便迎了上来。
“昨夜下了一整夜雨,我怕庙里漏雨,今早天不亮就过来了,好在庙虽破,屋顶倒还结实,楚儿姑娘昨日为了我奔波了好些时候,晚娘实在不敢当。”
江楚儿扶起又要下跪的晚娘,回头向翠缕示意了一下,翠缕上前来打开包袱。
“这里面有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天儿凉了,你快换上点,别染上伤寒就麻烦了,还有昨儿我们小姐的那副镯子,就典当了二两银子,你也拿着罢。”
“不可不可,怎么可以让楚儿姑娘典当自己的首饰呢?”冯晚娘把翠缕递过来的银子推开。
江楚儿把银子重又塞回她的手心,“别嫌少,二两银子,怕是不够买一副上好的棺木,但便宜的柏木桐木棺材,还能够的上一副,我也别无他法了,你先拿着。”
冯晚娘拭泪道:“姑娘心善,晚娘实在是当不起,实在不该花姑娘的钱,我只恨那李员外还逍遥法外,一不伏法,二不赔偿,我今儿过来再看看我爹,给他擦洗下颜面,体体面面地去,我一会儿便去县衙击鼓鸣冤,若还是不能把李员外绳之以法,我就一头撞死在那县衙的石柱子上,随我爹爹去了。”
见冯晚娘如此决绝刚烈,江楚儿不免心生同命相连之心,她犹豫了一下,自己跟这冯晚娘也没有什么差别,都是被权势迫害,命运多舛。
“先别灰心,好好活着,说什么死啊活的,你一个弱女子,去击鼓鸣冤,怕跟他们说不清楚。”江楚儿下定决心道:“我就是从那县衙后院过来的,一会儿你坐我的马车过去,我陪你上堂,给你壮壮声势也好。”
她本想指望着梁千翊能出手相助,可眼下,她才不愿意再去求他。
江楚儿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自从江尚书出事,沈家逐渐疏远,她已经习惯,凡事都只能依靠自己的肩膀。
马车复又回了城,在县衙门口停下,大门紧闭,门口并无差役把守。
冯晚娘率先下了马车,奔到那县衙门口的大鼓跟前,拿起鼓槌大力敲击,这番动静声音不小,不一会儿,县衙紧闭的大门打开,一群衙役从衙门里面跑了出来,一看眼前的女子,还是昨天在都尉面前喊冤的那人。
“快快快,抓起来,别惊着都尉大人。”
穿皂衣的衙役扑上来,手忙脚乱地拉住冯晚娘,冯晚娘纤弱的身子,被他们拖曳到了地上。
“住手。”
一声厉喝,江楚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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