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年: 21、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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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歧川个异数——在几年前,光明星,素主主教就说过。孟歧川复生后天赋惊人,没有神使可以探究她,所以才不得不以审判的形式来对她进行审查。
    原渚更相信,八字坡孟歧川的存在,并不只是回响,而是孟歧川真的曾短暂的借用这个少女的身体生活。并享有了以前没能享有过的,与母亲一起的时光。
    虽然这故事必将走向Be,注定是悲剧,并且荒谬,但起码在有限的时间内保持幸福。
    就好像孟歧川借着本地发生的这场回响完成了某种愿望似的。
    她在这里,与她从来没有真正相处过的母亲,愉快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并借着这段时光,更深刻地知道了自己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也了解了面对女儿犯的各种各样的错误,妈妈会说什么样的话。是温柔还是蛮不讲礼,又对一事秉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那么,孟千山这位母亲,最终符合孟歧川的期望吗?她是孟歧川理想中,母亲的样子吗?
    原渚怔怔地看着血泊中的少女。
    如果她真的曾有一段时间是孟歧川,那没有向他表明身份,是因为真的不认得他了,还是因为不想认得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又结束得太快。
    原渚根本还没来得及感受巨大的失而复得的欣喜,又被再次错失的失落所击败。
    孟歧川离开了。
    她再次死去。
    原渚在这里站了好久。
    陈署长小心翼翼过来:“原科长,我们这边要做信息汇总了。您要去听吗?”
    原渚面无表情回答:“我要静一静。”
    什么信息都变得不必要。
    原渚不得不接受自己再次失去孟歧川的现实。
    就像反复把已结的痂撕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那样,他第三次失去了孟歧川。
    第一次孟歧川死在他怀里,第二次他站在审判台上,孟歧川坐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看清她所认识的‘原渚’根本不存在。第三次,就是现在。
    如果原渚才十几岁,大概会在这里痛哭一场,毕竟年幼时一分痛也要表达出十分来。
    可现在,即使是倾天的搐痛,他也只是站在原地又抽了只烟之后,就转身往镇上去。
    野草太深,总绊着他的脚,地上坑坑洼洼,叫他步伐踉跄。
    有什么东西积压在他心间,沉重、苦涩,用世间任何的词汇都无法形容。也无人可倾诉。
    而即便是有人倾听,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像刚返回帝星后,每周去做入职前的心理咨询评估时那样,除了沉默坐着之外,他没有什么能做的。
    穿着休闲服的心理医生问,我们可以谈谈孟歧川吗?
    他说,可以。
    但随后,面对心理医生那句“提到孟歧川你是什么感觉”,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没有词汇可以形容他的心情。
    即使是他愿意将自己从头到脚剖开,甚至连外皮全部剥开来,将一切都袒露出来邀请人观看,看的人也未必能够理解十分之一。
    只会轻浮地将一切归结于“愧疚”。
    心理医生给出的报告上,通俗易懂地写着“因为卧底任务看到、经历了太多无法承受的事件,导致急需一个自我拯救的出口,而最终孟歧川的死,致使信念崩塌,全盘崩溃。”
    原渚面无表情,与脚下的野草做斗争似地在荒野里急行。除了自己的喘息声什么也听不见。
    走到一半,就见到远处有个人影,提灯站在半人高的荒草中。
    听到这边的响动对方回头看过来。
    是沈玳瑁。
    她的随从们站得很远。
    在灯下,她的面容显得更加诡异虚幻,不像真实存在的人。
    原渚在离她四五步的地方停下来:“沈小姐。你有什么事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而平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沈玳瑁手中的提灯有宽宽的上沿,它遮住了向上的光,使得她的脸被遮在阴影之中。
    明明听到原渚说话,她却没有回应,沉默站着。光让她看上去,好像一个被砍掉了脑袋没有头的鬼魂。过了好久她才开口:“她有没有跟你讲什么?”
    “谁?”原渚反问。
    “你知道我说谁。她有没有跟你讲什么?”
    “讲什么?”
    “她是不是生我的气?我叫她等我,她为什么不等?”沈玳瑁在微微发抖,努力不想表现出太多情绪,但灯在抖光也在抖,泄露着她的心思。她索性便将灯丢在地上。
    光线改变了方向,投射在她脸上,她努力睁大着眼睛,异色的瞳仁盯着原渚,似乎想从他脸上分辨出他有没有说谎:“是不是你挑拨离间!我早就跟她说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远处的秘书十分紧张,听到沈玳瑁说的话,忍不住快步淌过那些杂草跑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低声劝阻:“不要做傻事。你要听话。”
    沈玳瑁并不肯听,甩开秘书的手,质问原渚:“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认出她,她才生气的。她是不是像上次一样,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爱她的人。才会死。”
    就好像原渚应该知道答案。
    一句句质问,像一根根的倒刺。
    原渚死死盯着她:“你别再说了。”声音还是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
    秘书似乎将沈玳瑁整个人搂死在怀里,半拖半拽地,想把人带走。
    沈玳瑁挣扎着发出的尖叫:“你放开我!”
    秘书对她这样的疯癫似乎早就习以为常。镇定地大声叫来随从:“把大小姐带回飞行器上去。”
    但沈玳瑁不肯,她一口实实在在地咬在秘书手背上。满口血叫嚣,要把这些人全部辞退,让他们全部滚蛋。简直是破口大骂。
    骂他们全部都是吸血的虫子,妄想从她这里得到财富。
    骂他们一群低等人却妄想改变自己可悲、贫穷的人生,妄想从猪圈里爬出去。
    咒骂他们全部应该去死。
    疯狂的模样,完全撕碎了表面高傲体面的面具,癫状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令得她表情扭曲得不像人类。
    “都是你!”沈玳瑁指着原渚怒斥:“都是你的错。”
    随后又猛然崩溃:“明明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会死。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认出她,生我的气……”
    原渚繃着脸站在原处,只希望她快闭嘴。因为她的说话,一字一句不停在他耳边嗡嗡地响。
    ……
    都是因为没认出她
    都是因为没认出她
    都是因为没认出她
    ……
    回荡不止,好像永远也不会停。
    又似乎在提醒他只要认出来,结果就会不同。
    会……不同吗?
    秘书被咬得满手是血,但一动也没动,甚至都没有松开沈玳瑁,只是死死抱住她,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大声叫随从上前把她‘送’回飞行器上去。
    沈玳瑁的声音慢慢远去。
    但原渚表情没有变好。
    他脸无人色,好像早就死去却还在人间游荡的幽灵。
    秘书深呼吸整理完衣襟,以冷静而客气的语气,对原渚说:“不好意思,原科长。沈小姐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情绪有时候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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