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看我直播: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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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嘉言跟霍谦在楼上待了很久,直到天快要黑了的时候,两个人才相继下楼。
    方姨已经菜都摆上了桌,多备了一副碗筷。
    霍谦把程嘉言送到门口,没留他吃晚饭。
    “那我今天就先走了。”程嘉言身上的白大褂有些皱了,但不影响他的禁欲气质。
    他冲跟过来道别的陶枝挥了挥手,然后交代似的口吻又冲霍谦道:“记得吃药,药得随身带着,忍不住了就吃。”
    霍谦没什么反应,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让司机送人出去。
    忍不住了就吃?
    这个措辞有点指向性。
    应该是控制不住情绪,或者暴力倾向?
    陶枝站在霍谦背后,心道:暴力倾向应该不至于吧?没见他跟谁动过手。
    “还站这干什么,吃饭去。”
    “哦,好的。”
    霍慈下午就出门了,说了不回来吃饭。
    餐桌上就坐了他们两个人,面对面。
    “菜还吃得惯吗。”霍谦随口问道。
    陶枝实在是太喜欢吃他们家的饭了,简单来说,他们家就没有不好吃的菜。
    但是今晚桌上的这一道红烧鱼,看着就红彤彤的,香也香,就是看着像少了点什么。
    “这个鱼,以前我妈妈做的时候上面会撒香菜……也挺好吃的……”陶枝咬着筷子,说着说着就眼泛泪光。
    情绪来的太过汹涌,一时间搞得霍谦措手不及。
    霍谦吃饭很挑,尤其讨厌香菜的味道。
    所以家里的饭菜里从来不会出现香菜这种东西。
    “你喜欢吃香菜?”霍谦不理解。
    那种东西,大多数人顶多就是不讨厌和能接受罢了。
    应该也不至于有人喜欢吃吧?
    偏偏陶枝在他的注视下,认真的点了点头。
    以前,香菜卖的不便宜。
    陶枝吃什么都爱抓一把香菜碎扔进去,连白粥都变得有味道多了。
    霍谦食指抵在鼻尖,光是想想,就生理性的反胃。
    他现在这幅姿态,在陶枝看来,就是身体虚弱。
    陶枝抽了两张面纸递过去,关心道:“你怎么啦?”
    霍谦瞟了一眼那面纸,没接。
    “饱了。”
    饱了?
    那碗里的饭他才吃了两口吧!
    这身子骨,得虚成什么样儿啊……
    不是只是大脑那有点问题吗?怎么连带着身体也这么差!
    陶枝看向霍谦的目光,多了一丝丝的怜爱。
    “你是不是不舒服……可是不舒服也得吃饭啊,不吃饭你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你就更不舒服了!”
    霍谦看他神色认真,觉得……好啰嗦。
    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自己吃多吃少关他什么事情。
    别以为自己带他住到家里来,他就能自以为跟自己关系亲近了吧?
    “你吃吧,我先上楼了。”
    霍谦扔下筷子,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易怒,少食。
    陶枝的筷子在碗里戳了戳。
    真可怜啊。
    谁能想到品学兼优,优雅高贵的霍谦竟还有那样的难言之隐呢?
    刚刚确实是又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吧?
    陶枝已经想象到霍谦一个人偷偷躲在屋子里,缩在墙角悲伤的揪头发的样子了……
    诶,一个人果然不会太完美。
    真的是天妒英才啊……
    陶枝含泪吃了三大碗。
    ……
    星期日下午要返校。
    霍慈不是住校生,自然不用跟着回去。
    但他这两天不知道忙着干什么,昨天晚上也没回来。
    霍谦和陶枝坐车四五点就回了学校,陶枝打扫了一下卫生之后,也就没事可干了。
    霍谦下周要去省会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杯,抽了一张预赛的模拟卷出来做,陶枝好奇的瞄了几眼。
    “你会做?”
    霍谦声音清冷,但语气中的不屑难以掩盖。
    陶枝倒是没有在意,“这上面的题目我看都看不懂,我不打扰你了……我出去散步。”
    霍谦嗯了一声。
    操场的人不算多,在宿舍窗口一览无余。
    趁着天没黑,陶枝下去走了两圈。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一个篮球毫无预兆的蹦跶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吃痛的捂住脑袋,向后看去。
    是王崇!
    那天撞到自己,还踩了他手的人!
    “看什么看?把球捡过来啊!”
    王崇有点近视,但他不喜欢戴眼镜。
    他们这群人都不住校,只是下午学校开门之后回来借场子来打球。
    王崇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惯了,说话也颐指气使。
    陶枝讨厌他,不想帮他捡球。
    假装没听见,转身就走。
    可刚走没两步,肩膀就被人大力的扣住,狠狠的往后一扯,立马摔倒在地。
    “你耳朵聋了?叫你捡球没听见?”
    王崇的声音就在头顶。
    陶枝扬起脸,王崇的声音忽然就顿住了。
    “你是……陶枝?”他皱了皱眉,“怎么是你啊……你帮我捡个球不就行了,跑什么跑!”
    陶枝撑着地爬起来,掌心和小臂都撑破了皮,手肘处被地上的小石子给割到,殷红的血珠顺着小臂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嘶”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你也不太不经摔了吧?我可以轻轻一拽啊!”王崇看他流血,有点慌了。
    刚刚还等着看好戏的一众球友有点纳闷,还以为能看到王崇暴打不听话的小弱鸡呢。
    怎么就站着吧不动了?
    也不骂了?
    “怎么回事啊崇哥?这小子不就流了点血,这你就怕了啊?”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出言嘲讽。
    “就是啊,之前把宽哥脸上打的缝了那么多针,也没见你怂啊!”
    王崇头皮发麻,“你们少说两句。”
    要是这小子没人保,他妈的早动手了。
    陶枝不想跟这些人扯皮,铁青着一张小脸就要走人。
    谁料刚刚还在奚落他的那群人心照不宣的起哄上来围住他不让走。
    “这就想走啊?也没跟我们崇哥打声招呼啊?”
    这群人里,也不全是华江一中的人。
    男生凑在一块儿打球,看的是你的球技。
    王崇确实打的还不赖,所以组的这个局里,请到了几个别的学校的大佬来玩。
    刚刚起哄的也不过是些小鱼小虾。
    王崇本来也是想借这场球来跟隔壁三中的老大谢星迢混个脸熟的,所以报名号的时候,也是报的华江一中的头。
    这下好了,被人家看到自己这么怂,以后肯定就不搭理自己了。
    王崇心里犯难,当着谢星迢的面,只能硬着头皮纵容小弟。
    “要不给我们崇哥磕个头吧?”有人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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