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奶狗世子后: 26、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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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谢辰一向会藏心绪,也经不住他这样挑逗,忍下羞赧,轻声使唤道:“屋里热,去把窗子打开。”
    对面便是酒楼,不知多少客人临窗而坐,开窗意味着要规矩。
    她这是间接拒绝,蔺长星顿感失落,哀怨地看她一眼。
    谢辰静静地回望他,见他右半边面颊上大片的通红蔓延开来,比初打时更刺目。
    若被人瞧见,还当是她的杰作,可她下不去这样的狠手。
    巴掌印留在他干干净净的脸上格外显眼,若他真在做梦,这一巴掌想来能让他醒得彻底。
    不堪蔺长星无声的幽怨,她抚上那片深红,替他揉了揉。在蔺长星怔忡时,心间微动,红润软嫩的朱唇轻轻覆在上面。
    极小声地啄了他一口,既是内敛克制,又像视他为珍宝。
    这一声如月光投进夜湖般,细小若无,却生生震得蔺长星四肢发麻,心跳快得似雷鸣电闪,马蹄过境。
    他这样没出息,明明更激烈更深入的肌肤之亲都已尝过。
    但谢辰从来没有这样吻过他,怀着无限柔情与爱惜,蜻蜓点水,却承载着千般情意。
    与她在南州时初次吻他不同,这一吻不含任何挑逗与玩弄,无关身体上的纠缠。更与他昨日情不自禁的强求不同。
    他们的灵魂离开躯壳,含情脉脉地为彼此缠上道月老的红线。
    蔺长星满心悸动,他对谢辰的柔情渴望得太久,也太盛,以至于浑身颤栗不止,几近站不住。
    谢辰眼尾下压,目光格外深情,随他脸颊上的汗珠往下坠,最后收在交领里。
    她忽而想起什么,伸手将他脖子上戴的银票拽出来。指尖在脖颈上拨弄时,牵引出无限旖旎。
    蔺长星眸色渐深,若说方才的吻是天上虹,烂漫澄净,这番举动便是点柴般的诱惑。
    她不会不晓得,他是匹狼,对她的靠近没有抵抗力。
    蔺长星抿紧了唇,想探究谢辰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若是她想,他自然什么都能给她。
    若她不想……他也要让她想……
    谢辰并未发觉他的挣扎和野性,含笑道:“出汗就别戴这个了,白白糟蹋一张银票,不如收起来?以后送你正经礼物。”
    他极力让声音平稳,“什么礼物?”
    “还没想好,”谢辰示意他低头,帮他取下红绳:“但一定比这拿的出手。”
    蔺长星也笑,方才的心思淡下,怕唐突了谢辰,于是站到窗边去开窗。
    “你总说我傻,”他坐上窗台,晃着腿道:“你自己怎么回事,那时候不恼我吗,还留钱给我。”
    “恼归恼,”谢辰道:“又怕你太穷,活不下去。”
    蔺长星被太阳晒得眯了眼睛,回忆道:“我一觉醒来,美人走了,空留下一张银票。还以为我被当成了以色事人的买卖人。”
    “当然不是,我留了字条,就是怕你多心。”说到这个,谢辰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不得不想起蒙焰柔为她准备过的男人。
    不知蔺长星日后晓得,会是何种反应,她打算改天试探试探。
    蔺长星不逗她了,二人隔了两步距离,正色说起避暑之行。
    他身为燕世子,又是头年回宴京,自然落不下他。
    到时见面的时机会更多些。
    两人一前一后从雅间离开,走前窗户又被阖上一次,随之谢辰唇上的口脂被吃干抹净。
    好在她原本唇色不浅,在上过粉黛的妆容下才不显得怪异。
    卫靖跟在后面,左右看了一周,凝重道:“姑娘,这两日不太对劲。”
    谢辰见他的反应,淡声问:“有人跟着?”
    “对。藏得太深,寻不到踪迹,属下无能,只能凭直觉嗅到他们的存在。”
    谢辰停步,蓦然回头,满目冷戾之气,不悦地扫向左右。身后行人各自忙碌,吆喝声不变,几个锦衣少年郎打马经过,并无任何异常。
    她转身就走,在脑中理了一遍思绪,过了片刻,平静地对卫靖道:“无妨,随他们跟。”
    …
    两日后,谢辰进宫,暂住在皇后宫中,等着吉日随皇后凤驾同去行宫。
    碰巧赶上一件事,陛下的宠妃韦妃因给皇后请安不勤,托辞称病而被陛下斥责。
    韦妃骄横原不是新鲜事,但淳康帝在这时禁她的足,她便不能陪伴圣驾去九旬山了。
    后宫因此掀起波澜。
    谢辰对皇后道:“陛下心中还是有姑母的。”
    “九旬宫由韦妃父亲商议出方案并亲临监工,建成后,陛下大为满意。韦家近来赏赐不断,不知多少人眼红、献媚。今日禁韦妃的足,便是在敲打韦家,身为臣子,当守为臣之道。”
    皇后谢宜自坐上后位起,便兢兢战战,时刻谨记母仪天下之责。
    韦妃不敬又如何,纵使陛下不惩处,她断然不会因此事动怒。
    太子已经及冠,后面的皇子年纪尚幼,最难之时都熬过来了,这般小猫小狗似的挑衅又算什么。
    于她而言,此时该思虑的,正是陛下对韦家的敲打。
    陛下当年最宠韦贵妃,甚至为其弃了后宫雨露均沾的规矩。可惜韦贵妃年纪轻轻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公主。
    韦家又送了韦妃进宫,跟前头那位贵妃有六分相像,脾性却不能比。陛下有意补偿,韦家女入宫两年就升了妃位,且亲手养育公主。
    安国侯韦元同任工部尚书,自来受陛下信任,如今得了敲打,便不得不夹住尾巴侍奉君上。
    谢家难道不该收一收吗?
    皇后即使忧心忡忡,也不能叹气皱眉,端庄地对谢辰道:“陆国师也要随行伴驾,你可见过他?”
    谢辰提起此人面色稍淡:“国师回京那日,我在金阙大街上遥见过一面。”
    “你若与此人交谈,便知他与他师父并非一脉相承。他为人谦和淡泊,行事稳妥,深得圣心。偏偏太子看不顺眼,你可知为何?”
    谢辰神情一僵,闻言欲跪,被皇后扶住。
    皇后放低声音,用长辈的口吻说家常道:“太子重情重义,自小就为他表姐鸣不平,不逊于你三个哥哥。他不喜命格司,向来不敬神谕,已被陛下训诫过多回。”
    谢辰知道皇后心疼担心儿子,会意道:“姑母放心,既是因我而起,我定会规劝太子殿下。”
    皇后摇头对她道:“他脾气倔,你劝不动他,只会适得其反。辰辰,姑母希望你能先放下。”
    “天命不可违,你的境遇岂是国师之罪。就算你怨申礼行,此事与陆国师并无关系,怎可迁怒。”
    “命格一事,谢辰不敢怨。”谢辰低眉,了当地问:“姑母是想谢家与命格司交好?”
    皇后拍拍她的手,“起码不能交恶。陆千载年轻位高,日后几十年官途,谢家与太子难道一直给他脸色看?陛下会怎么想?”
    谢辰明白皇后的意思,只因她命格崎岖,不喜命格司,谢家人便从不与之打交道。
    太子心疼她,曾多次在陛下面前谏言废除命格司。
    上一任国师年岁渐高,不得圣心,谢家尚能镇住他。但新国师将将过了而立之年,日后不知会得怎样的盛宠。
    陛下信奉天命,最器重命格司,在此事上轮不到太子指手画脚。
    只有谢辰主动与命格司和解,谢家的态度随之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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