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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仙尊表面高岭之花[重生]》 7、第 7 章(第2/3页)
于走到桌案前方才注意到对方的眼神。
他顺着序沂眼神向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已经被冻得皲裂起皮。大概是由于洗衣时浸过凉水,上山时手又一直暴露在外面托着狐裘导致的。
程阙仅是随便瞥了一眼,并未在意,这种冻伤他前世每天清晨给序沂清扫庭院时,已经受过太多次了。
他现在更在意凝白剑的事情。
却不想序沂搭在桌案上的长指微抬,道,“过来。”
程阙表情微僵,不动声色地勉强朝对方走了几小步。
“靠近些。”
对方语气是一向的严肃清正,让人起不得一丝旖旎的心思。
程阙又向前迈了极小的一步,他的衣摆已经几乎贴到对方的肩头上。
距离有些过近,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霜雪气息扑面而来,程阙竟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
他只是骤然想到了昨晚那个梦境。
他说他好痛。
转眼间,序沂已经从桌案一侧拿出一个方形小盒子,里面盛着带有淡苦药香的白色乳膏。
“伸手。”他淡声说道。
程阙迟疑片刻,觉得顺从大概是向言会做的事情。
他掀起长衣,在桌案旁的垫子上跪坐下,右手搭在案上,看上去温顺至极。
靠近了,才发现桌面上有几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序沂刚刚似乎是在写字。
程阙太眼一看,正是七门的清规戒律。
他霎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七门的戒律他前世早已背熟,仅是飞速瞟一眼,便立刻认出那正是戒律中的第一则——
情戒。
他再清楚不过,七门之所以称为七门,正是因为戒律共有七则,而剑术修炼也有七重。
分别为情,财,权,妄,杀,魔,心。
达到最后一层“心门”境界之时,便可得道飞升。
可这么多年来,只有言清道侣最终达到心门境界飞升,其他人充其量也都卡在飞升前的境界却难以突破,最后只能蹉跎余生。
序沂将那一册厚厚的纸页推到程阙面前。
“念。”
程阙低头从第一条开始念起。
“七门剑派内禁止淫`乱,禁止一人与多人合籍,禁止纵欲不节制,禁止……”
他话音微顿,“禁止跨辈合籍。”
——师尊,我好痛。
这句令人浮想联翩的话,他并不是在前日梦中第一次说。
系着薄帆的轻舟在透明的雨幕内颠簸摇`晃,抖动的船帆将雨幕撕乱。
阵雨终于不堪重负地沉进海中,扬起的微风砸灭塌边浮动的烛火。
帆船行进的声响被撕扯得破碎而零散,一如此刻它无力扬起的风帆。
“师尊……”他喑`哑道。
“我好痛。”
前世那许多杂乱梦境再次冲涌进脑海中,像一条条恶毒的符告,冷眼笑着对他说:
你不是最忠于七门的弟子吗?这些清规戒律不是早就烂熟于心了吗?怎么连第一则都明知故犯?
序沂的手指忽然轻覆在他的手背之上,带来丝缕冰凉的触感,这感觉霎那间与梦境重合。程阙宛如被油水溅到一般猛地抽回手来,抬眼看向对方。
序沂手指上还沾着没涂匀的白色药膏,缓缓挑起一侧眉毛。
程阙仓促低头,继续念着。
“道侣合籍须向掌门上报,若道侣非七门剑派中人须向师尊上报,非违背道义的两难地步不可丢弃道侣……”
序沂的手指始终在他手背上游移着。
对方的手温偏寒,每滑过一处,都带着令人心颤的战栗感。与其说是上药,更像是一种摩挲,手指间沿着曲折的线路回转,带来若有若无却又令人心痒的触感。
纵使程阙竭力稳住心神,也很难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念读戒律上面。
着实忍不住,正当他沉着脸打算将手抽回时,序沂却恰好停下了动作。
随后似笑非笑地正色道,“爱徒,你可知七门戒律中,为何有如此多的‘合籍上报’规定。”
“不知。”程阙摇头。
“不知?”序沂缓吐了一口气,随即云淡风轻道,“看来还是戒律念得不够多,在你将七门所有戒律背熟前,每晚都要来我房中检查。”
“……是。”程阙咬牙切齿道。
他说着想把手从案台上收回来,可序沂却仿佛早就预料到他想做什么一般,立刻制止。
“别动。”
程阙的表情僵在脸上,深吸几口气,却还是生硬地将手腕落回桌案上。
他现在愈发觉得序沂对向言的态度非常不对。
他对序沂再了解不过,对方大概是长老们最器重弟子的类型——除了练剑什么都不在乎,淡泊名利,像棵遗世独立的高山孤松。
只是平日里也不喜与人交流,整日冷着俊脸,令人不敢接近。
而如今,他不仅破格将不擅剑术的向言收为弟子,而且还对其出乎意料地宽容,甚至愿意亲自为其冻伤处上药。
程阙简直就要怀疑,向言是序沂流落在江湖中的隐秘亲侄子。
被受世人仰慕的霁寒真人如此关怀,大概饶是谁都会欣喜得不得了。
但唯独程阙不行。
倘若这还是他前世,但凡序沂用十分之一的好对他,他也不至于一生皆蹉跎于□□,最后被剿杀而死,心如死灰。
序沂在桌案边又燃了一根白烛,继而借烛火点了一塔香味悠然的安魂香。
长袖在案上起伏间,尽是昙花一现般的凌冽冷气。
序沂看似随意地翻看着卷册,随即抬眸问道,“你可知数十年前,程阙刚入门派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作何回答?”
程阙心神猛然一-颤,被按在对方指下的手掌不易察觉地一抖。
令他震撼的,并非序沂问出的问题。
而是纵然已历经数十年,但与序沂相处的每一件事,他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被迫浮现上的记忆令他无来由地惶恐起来。
——那是他刚被序沂捡回来的冬日。
刚来七门剑派的一周,大概是他与序沂相处得最愉快的几日。
他坐在他最喜欢的那棵树下,用树枝拨开地面上的积雪,窥探隐在寒霜下的草芽。
而序沂就在他身前的空地上练剑。
凝白重剑在他清逸如仙的身姿中仿若无物,足下踏起的飞雪散做灰烟,纷纷扬落在闪着银白的发冠处。
世间风雪仿佛皆因他眸光而起,又因他剑止而顿。
程阙坐在树下看呆了眼,只觉自己的师尊像谪仙下凡,不染尘世烟火。
他想与序沂讲话,却又觉辞藻匮乏,只能想到前几天瞥过七门戒律的第一卷。
于是他问,“师尊,为何七门不准跨辈合籍?那若我与你合籍,也不准吗?”
序沂闻言止剑,飞起的身姿翩然落地,过雪无痕。
他淡声问道,“你可知合籍为何?”
“我知道。”程阙答,“剑修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合籍。我喜欢师尊,所以想和师尊合籍。”
树枝上的积雪应声而落,仿佛少年扑簌垂落的心事。
序沂闻之却并未愠怒,那时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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