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秩序乘车[无限]: 12、第壹站(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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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山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朵朵的背,目光落在箱子后的书包上,粉色的掀盖书包,上面画了跳舞的米奇和米妮。
    他出了神,没有说话。
    一墙之外,鬼手疯狂拍门的动静慢慢减弱。
    秋山放下朵朵,把书包拿出来,卷起袖子动手将床板放平,铺好碎花床单。
    朵朵犹豫一会,坐到秋山身边,仍抱着怀里的小书包。
    秋山摸摸她的脑袋,问她:“书包,可以让哥哥看看吗?”
    朵朵面色一变,下意识把书包搂得更紧。
    秋山耐心地等着朵朵的答案,而朵朵犹豫好久,试探似的,轻轻将头靠在了秋山身上。秋山搂住她,笑了一下。
    朵朵单薄稚弱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伸出小手攥住秋山的衣服,她吸吸鼻子,鼻音浓重地问:“哥哥,为什么不想留下来,是不喜欢朵朵吗?”
    “哥哥很喜欢朵朵,另外两个哥哥姐姐也很喜欢朵朵。”秋山说,“但是可能有人在等哥哥回家。”
    “是家人吗?”
    “……”秋山答不上来,他的记忆一片混沌,半晌只能道,“或许吧。”
    朵朵听完这句话,没再说什么,只孩子气地在秋山的衣服上用力蹭了蹭脸,再抬起头时,秋山胸口蹭出道黑灰,而朵朵对他咧开嘴笑,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秋山无奈地叹气,轻轻弹她额头,朵朵吃痛捂住,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瘪瘪嘴,把书包递给秋山。
    “既然哥哥这么说的话。”朵朵轻声说,“我给哥哥看。”
    “谢谢你,朵朵。”
    秋山打开书包,拉开拉链的瞬间倏然一怔。
    小三死不瞑目的脸卡在硬皮的书包里,扭曲变形,秋山看了一会,伸手替她合上了眼睛。
    朵朵背着小三的头,这在秋山的意料之中。
    橱柜里没有朵朵,但是留下了染血的碎钻,那是女人发卡上的装饰品,前后一联想,能很轻易地得出结论,朵朵带着女人的头离开了。
    至于能装在哪里?
    只有她从不离身的粉色书包。
    但女人的头之下,其余头颅狰狞地挤在一处,黑色的长发与灰白短发纠缠在一处,混着血块铺在书包最下方。
    秋山伸手捋开头发,看见高老太太苍白又死气沉沉的脸,眼珠鼓起,阴沉沉地瞪着他。
    秋山猛地回头看向朵朵,朵朵不躲不闪,对他露出甜蜜的笑:
    “捉迷藏是我赢了哦,我找到哥哥了,所以——”
    “哥哥就留下来陪我吧。”
    孩子的脸扭曲起来,笑容狰狞,秋山倏然一惊,背心沁出冷汗,终于意识到问题在哪。
    捉迷藏里当鬼的是朵朵,而不是他啊。
    朵朵所说的找到她,也不是捉迷藏的找到她,而是——
    “你的尸体在哪里?!”秋山倏然跃起,锵然合拢的剪刀在皮肤上蹭出血印,他前滚避开,朵朵坐在床上,把三颗头过家家似的并排摆在身边,又找出一把梳子,抱起小三的头放在膝盖上,开心地给她梳起了头发。
    几息之间,寒光森森的剪刀便将秋山逼到了墙角,秋山神情凝重,余光扫过身侧,脚尖一勾抓住熨板,勉强挡住刀刃,剪刀绞透了大半个熨板,铁和铁摩擦的声音令人牙酸,刀尖刮破额头,血污了眼睛,秋山没空去擦,眨也不眨地盯着剪刀。
    在它再度张开的一瞬,秋山顶着刀锋前冲,横过熨板,两侧刀刃分卡进熨板支脚,熨板吱嘎作响,但一时却也困住了剪刀。
    秋山松了口气,蹭去额上血迹,看着朵朵轻声问:“……谁杀了你?”
    那场景诡谲又惊悚,小女孩唱着快乐的歌,膝上的女人头烂了大半,鼓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梳齿刮下烂肉,一把一把的头发掉在床上地上。
    “秋山哥哥,留下来做我的爸爸吧。”朵朵不回答,只天真地歪歪头,“这样朵朵就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了。”
    高老太太、游国豪与小三的头一齐对他露出笑脸。
    秋山忽然想明白了一切。
    “杀你的人……”喉间干涩,秋山怔怔后退一步,不可思议地问:“是蓝芳芳?”
    朵朵轻声地笑:“没关系的,哥哥,因为,我马上就能有一个大家庭了。”
    “有新衣服穿,有妈妈给我梳头发,爸爸会带我出去玩,还有香香的雪花膏用。”
    “所以……”她顿了顿,“我不怪妈妈哦。”
    身后,剪刀咔一声将熨板断成两截,残骸将地板砸出窟窿。随后,刀刃咔嚓咔嚓空剪两下,秋山浑身发凉,意识到事情已然陷入死局。
    从一开始,这个世界的规则就不是小三,而是朵朵。
    离开这里的方法是杀死蓝芳芳成全朵朵的幻想吗?
    又或是说。
    秋山想起朵朵那句话:“要找到我哦。”
    刀刃眨眼间划伤肌肤,秋山苦笑起来,不管怎么说,他已经被女孩困在这里,一切都来不及了。
    -
    谢泽宇丢垃圾一样,把昏迷的蓝芳芳扔在地上。
    饶是温和善良好讲话如他,在听蓝芳芳说完后,也忍不住踹了她两脚。
    吱呀一声,伍子楠推门进来,身后费力地拖着根断了把的铁锹,谢泽宇慌忙接过去,伍子楠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地坐倒在蓝芳芳身边,不言不语地看谢泽宇干活。
    谢泽宇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三个人或站或坐就已经显得拥挤的窄小房间里塞得满满当当,大屁股电视安在铁丝床头,挨着床,还塞下了一张方木桌。
    伍子楠低声提示他:“你看看床下。”
    谢泽宇依言掀起铁丝床,果然如伍子楠所说,床下的泥土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是新翻过的。
    他咽了咽喉咙,听见伍子楠问他:“你敢吗,不敢我来。”
    “我行的,我行的。”他喃喃念叨两遍,好像给自己打气,又转过头对伍子楠笑,“你受伤了,休息就行,看我的。”
    伍子楠被他笑得一愣,尴尬地抿抿嘴角,没说话。
    谢泽宇一直表现得像个熊包废柴,这种人,生活里或许是个好的朋友,但在列车上,如果他一直只想靠秋山活下去,是不可能的。
    下车前她甚至恶意地想,这一站,谢泽宇或许就会死吧。
    但谢泽宇如今言行,倒让她稍稍改观。
    谢泽宇做好心理准备,撸起袖子,笨拙地掀开第一块土。
    两三铲子下去,土色更深,显出些血色。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妈。”土里翻出腐烂的手指,谢泽宇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想骂。
    “因为人人都可以当妈,不管她是善人还是恶人。”伍子楠说。
    “你说得也对。”
    谢泽宇沉沉吐了口气,沉默着将朵朵小小的尸骨挖出来,小女孩蜷着身子侧躺在土坑里,身边放着那个书包。
    谢泽宇弯下腰把朵朵抱出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触尸体,但是奇异地,他不感觉害怕,只觉得鼻酸。
    他小心将朵朵放在床上,想起她其实很爱漂亮,秋山为她编好头发之后小姑娘站在镜子前开心的转圈。
    现在,她的头发与泥土混成一团,头不自然地往后拗去,脖颈上横亘的巨大伤痕如同一个惨白狰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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