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与冰山(gl): 175、决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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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景年手中的司马驻在伊丽莎白的头顶,迟迟不肯落下。
    一颗汗珠子,从她额间滑落。
    “王爷好胆色。我的女人,你也敢伤?”
    这句话仿佛来自于黄泉的低语,阴郁而颓沉,负满威压,让人听了不自觉地脊背发凉,五脏震颤。
    眼神稍瞥,苏景年便可以清楚的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双金色眼眸,正在向她释放出极度危险的信号。
    谁人曾想赫克托尔须臾之间,竟摆脱了天山剑雪道长与天师大喇嘛二人的合力围困,悄然出现在了苏景年身旁,此刻二人并肩而立,心与心、刃与刃的距离,不过眉睫之间。
    战局又再一次的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乾坤逆转。
    原本刚刚还在哭天抢地的罗刹兵士,见了赫克托尔前来营救伊丽莎白,雀跃欢呼,挥舞刀剑,疾马杀来。
    一时间,小丘之上,杀声、骂声滔天而起。罗刹阵营人人恨极了伤了伊丽莎白的北域王,无人不欲除之而后快。
    一旁观战的莫若离,见这等腹背受敌之绝境,动魄惊心。她一边捏住手中画扇,只准备以命相搏,救回苏景年。另一边,盘算着天山剑雪道长与天师大喇嘛前来营救之可能。
    与激动的罗刹兵士不同,司马刀刃之下的伊丽莎白,只是抬起头看了看赫克托尔,便又将头颅沉沉地低了下去。似乎,她并没有对于赫克托尔的营救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赫克托尔见她一副无精打采之态,顿觉索然。
    “怎么,殿下见我来救你,不开心吗?”赫克托尔似自言自语,喃喃道,“真是无趣啊。还以为殿下见我来救你,会对我热情些。”
    “那,倒是让你失望了。”伊丽莎白回说。
    “呵呵,失望?殿下言重了。殿下自打成为了我的主人,一直都是这般冷若冰霜,赫克托尔早便不再渴求殿下的热情了。正所谓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啊。”
    她摊开手,一副无辜表情。
    “二位当真是恩爱非常啊,即便身处战场依旧是你侬我侬,情比金坚,真真是羡煞本王这个旁人了。”被晾在一旁已是许久的苏景年,冷笑道。
    战局的发展已游走在失控的边缘,道长与大喇嘛的增援迟迟未到,而罗刹的包围已近在眼下。
    苏景年已经忍无可忍。
    箭已在弦,以苏景年的脾性,怎得不发?
    她强制发动司马之力,解除掉赫克托尔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禁锢法术。
    便随着阵阵铮鸣,司马刀身上的黑色火焰再次攀缘着锐利的锋刃燃亮而起,炽热而耀眼,气贯长虹。
    只见苏景年腰足发力,牵动司马从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炎光,凌厉决绝地劈向它主人身侧的敌人。
    赫克托尔似乎早料到了苏景年的举动,在地上轻轻一踏,身子一闪,便将司马的刀锋轻盈地躲闪而过。
    冷笑一声,她顺势抽出腰间的宝剑,单手挥剑,迎击司马。
    马上的的莫若离忧心苏景年的安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三人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苏景年不顾及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与赫克托尔拔刀相向,她又气又急。
    气在苏景年鲁莽,为何不能再等一等道长与天师大喇嘛的救援。急在那二人许久未见踪影,莫不是出了什么殃及性命之祸了?可若真是如此,那么谁又能来救下她家的傻人呢?
    当司马与宝剑相会的刹那,莫若离只闻得一声金属闷响,再就是洪水般袭来的风声。风浪扑面,她不得已闭上了眼睛。
    待到风浪翻涌过去,她再睁开冷眸去寻,只见苏景年已从方才所处之地,飞出十米开外。伏于雪地,正在咳血。
    朵朵暗色的血花盛开在苏景年的身下。
    “阿难!!!”美人策马,奔向苏景年,片刻便赶到了她身边。
    将苏景年搀扶住,忙查看她的伤势。
    ”阿难,你可还好?”
    见莫若离来到自己身边,苏景年已是欣慰。
    “若离在,阿难便好。”
    言罢,苏景年撑起身子,在莫若离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
    见苏景年已然重伤,眉眼间的战意却仍是半分未减。
    赫克托尔不免好奇,问到:“赫克托尔一直有个疑问,能否请北域王为我解答一下呢?”
    苏景年闻言,猜不透赫克托尔又要耍些什么花样。
    “请讲。”
    “王爷。。。难道就不怕我吗?”
    “怕?”苏景年有些吃惊这个问题,转而却是笑了起来,继续道:“怎地不怕?本王的师傅被你中伤,至今昏迷。九州泰斗吐蕃天师大喇嘛与天山剑雪道长二人合力,才将将与你打个平手。本王这副残躯,于你面前,宛如挡车蝼蚁,扑火飞蛾。你我之实力悬殊,犹如云泥之别。这战场上的百万性命,只因你一念而生,又因你一念成死。在生死面前,谁能不怕?”
    “那你又为何不逃呢?明明如此多的机会逃走,可你偏偏不逃,偏偏几次三番的要来挑战我?或者,干脆投降好了?”
    “在这天圆地方之下,北域的王,无论面对何等敌人,几关死生,都绝不会弃甲而逃、不战而降。本王的祖辈如此,本王的父辈亦然。任你旌旗蔽日,任你刀戈立林,任你伺敌如云,任你烽火围城。山河千里,破无归处。豪情催战鼓,热血滚黄沙。青史长路,不为留名。战骨荣归,万古长荒。你若战,北域奉陪到底,北域王奉陪到底。”
    莫若离有些恍惚,身边所立之人究竟是北域王,还是她的阿难呢。
    言及于此,苏景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面对强敌与绝境,苏景色表露出前所未有的坦然与从容。因为她是北域的王,因为她是苏景年,也因为此时此刻,莫若离的温度即便是隔着铠甲与衣物也能感受得到,她不在任何遥远而不可触及之地。
    她,就在身边啊。即使如此,又缘何惧之,又因何而逃呢?
    莫若离听不到苏景年的回答,抬头去看她,不想正碰上了苏景年垂下的目光。
    那目光柔和而坚定,仿佛这战场上即将迎来的黎明。
    二人对视,苏景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美人环在臂上的手,好让美人安下心来。
    也许已无需太多言语,这一个眼神,即是同进同退,即是与共生死。
    “怎么,原来冷冰冰你也在场的吗?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方才既然我并未发觉你,你又为何不趁乱逃走啊?你们九州的人真是奇怪,怎么一个个都非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赫克托尔瞧了瞧手中已经被司马劈成两截的宝剑,摆弄起来。苏景年不接话,她便打趣起莫若离来。
    苏莫闻言,皆只一笑。
    “若离与阿难为什么并未逃走,这答案,难道赫克托尔不清楚么?赫克托尔,即便罗刹与九州之间的纷争是浑水一滩,你难道不会为了伊丽莎白殿下而要来沾上一沾吗?”
    莫若离淡淡回道。
    赫克托尔吃瘪,接不上话。
    此时,雪地之上的伊丽莎白失血过多,已是体力不支,摇摇欲坠。
    赫克托尔见状,扔掉手中的断剑,她来到伊丽莎白身旁。
    单膝跪下,赫克托尔将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她低下金灿灿的的双眸,轻声道:“主人,是赫克托尔来晚了。让主人受伤,让罗刹蒙羞,赫克托尔万死难辞其咎。”
    伊丽莎白摇头,说:“我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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