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夫君你哪位: 12、不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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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线清辉由窗棂子映进屋来,将地上涂成白白一片,似有霜落。
    萧承砚盘膝坐在云床上,被风搅动的青幔不时拂着他的肩头,他却浑似不觉,犹如入定。
    然而这只是表象。
    往常打坐时,他的确能做到心无旁骛,可今日但凡有一丁点儿动静,他便会心绪活跃起来,仿佛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那碗梨汤么?
    似乎也没有那么好喝。
    后来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他便知她今晚不会来了。
    ……
    这厢青婳已抱着针线忙了整整一个白日,这会儿光线越发冥昧,好在大功已算告成。
    她提着新绣好的香囊凑到鼻前闻了闻,香气清冽,霎是好闻。仔细将香囊收进袖袋里,又让阿蛮收了针线笸箩,自己则走到屋外松泛松泛双眼。
    这才发现,外头又下起了雨来。
    “阿蛮,拿把伞来,陪我去院子里走走。”
    她都一日没有下楼了,腿脚再不活动活动八成就要锈住。
    阿蛮很快携伞出来,与青婳共撑一把,缓步下了阁楼,往空阔的后院走去。
    走到东墙根儿时,隐约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夹在雨声里。她二人循声又向前走了几步,果真瞧见榕树南边不远处有团黑影。
    那黑影虽是蹲姿,却能看出是个高大魁梧之人。
    “是岑三。”阿蛮躲在树后勾头细察一番,得出了答案。
    岑三就是当初去劫青婳喜轿的那四人里的小头目。
    青婳虽不知他二人间的这段机缘,却也在院子里见过他两回,对他眉骨上那条骇人的刀疤印象颇为深刻。
    便悄声问:“他蹲在那儿鬼鬼祟祟的干麻呢?”
    阿蛮一时也看不明白,又盯了岑三一会儿,才终于看出点门道:“娘子,他好像是在挖坑!”
    “挖坑?下着雨挖坑做什么……”青婳百思不得其解,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后来雨渐渐有收敛之势,隐在乌云后的月亮也悄悄露出头来,夜幕徒然变亮一些。青婳琢磨着再继续窥视下去,恐怕要被岑三撞破,于是拉了拉阿蛮一起踮着脚尖儿溜回了中院。
    过了院门,阿蛮憋着的一口气才终于敢放开,粗喘了几声,问:“娘子,咱们可要回去?”
    青婳也吁了口气,却觉心绪有些烦乱,不想回去,便道:“我想去池心亭坐坐。”
    阿蛮只得顺从地撑伞跟着。
    亭子临水,比旁处还要沁凉许多,阿蛮扶青婳坐下后,便道:“不若奴婢回去给娘子取件斗篷来吧?”
    青婳点点头,由她去。
    池面被雨箭冲出连片的水花,青婳看着看着心绪渐渐平静,一径出了神儿。直到眼前光线一暗,她便知有人来了,抬起头时不假思索的唤了声:“阿蛮~”
    对上的,却是萧承砚那双狭长幽邃的黑眸。
    “是你?”她声量低低的,想到昨夜之事,面上浮出一抹赧色,迅速低下了头。
    萧承砚顺着她话应了句:“是我。”提了提袍摆在她对面的吴王靠上坐下,反问她:“可是搅了你清净?”
    “没,没。”青婳摇摇头,右手往左边袖袋里掏了掏,取出那枚香囊一倾身子递了过去:“夫君来的正好,这个我已绣好了。”
    萧承砚长臂一伸接了过来,长指提着细端了端。其上万寿菊栩栩如生,龟背作底大方端雅,无论立意还是绣技都堪称佳品。
    不免让人啧啧称奇——
    画画那样不堪之人,女红竟能如此精湛。
    青婳不知他心中的诸多弯绕,喏喏的问:“怎么,你不喜欢?”
    萧承砚一把将那香囊收入掌心,“喜欢,明日我便让人快马送去母亲身边。”
    说完,又追补了句:“有劳了。”
    青婳两手慌张的在胸前摆了摆:“哪里!”本就是她闯下的祸,弥补一二罢了。
    接着她又想起方才之事,便问:“夫君今日可有命人在后院东墙动工?”
    萧承砚笃言:“未曾。”
    青婳越发觉得那事蹊跷,便详细与他道来:“刚刚我同阿蛮在后院闲逛时,撞见岑三在东墙根儿里冒雨挖坑,也不知他想做什么。”
    闻言,萧承砚的眸色陡然一暗,面色沉如紫渊。
    恰巧此时阿蛮取了斗篷回来,在亭阶下便朝着萧承砚屈膝:“公子。”
    萧承砚起身,语气平静的吩咐:“夜里凉了,你带她先回去吧。”
    阿蛮惯是会看脸色的,猜到萧承砚接下来有要事做,便不再征询青婳的意见,搀扶起她来就走。
    青婳迷迷糊糊就跟着阿蛮回了西院。
    这边萧承砚也步下亭子,一旁候着的周总管赶忙跟上前撑伞,陪他一路去到后院。
    岑三已经离开,可东墙根儿里那个用草皮遮掩着的坑穴却是跑不了。萧承砚让周鳌拿树枝探了探,竟已有四五尺之深!洞围宽敞,便是周鳌这等魁伟身材也能轻松跃入。
    敲敲砸砸仔细查验一番后,周鳌一个腾挪便跃回了地面,神色凝重的禀道:“公子,这坑穴之下已有掏空之像,再挖几尺便可贯通,这是一条密道!”
    整个照水村都在萧承砚的耳目之下,这条密道只能是由村外开挖,延向院内,再由院中的线人将它贯通,引入外敌。
    好一个里应外合。
    萧承砚一双狭眸觑了觑,适才他已有过此种猜测,只是不愿相信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岑三,竟当真生了反戈之心。
    “属下这就去将岑三拿下!”周鳌咬牙切齿的撂下这话,便揎拳捋袖要去。
    萧承砚一把将他拉住,沉声道:“不急。”
    然后命他将洞口重新用草皮遮好,恢复了原样。
    不管岑三是与何人勾结,既然那些贼人想通过这条密道潜进来,他不妨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
    接下来的几日,萧承砚命人暗中盯梢,果然岑三每晚都会悄悄来此处,将密道下挖两三尺。他极有节律,并不急于求成,萧承砚猜他是与贼人约定好了举事的日子。
    这日夜晚,月影萧疏,密道终于贯通。萧承砚估算时机已到,便下令今晚行动。
    岑三腾的一下跃上地面,拍了拍手上泥土,俯下身将那草皮盖回到洞口。直起腰时,就见眼尾方向寒光一闪,正要躲避,突然感到一股寒铁的凉意逼入脖颈。
    他梗着脖子不敢擅动,只将眼珠子划到右侧,斜觑着右后身的人影:“是谁?”
    架在他后颈上的大刀未动丝毫,身后的人却是向前移了半步。如此岑三便能看清,是周鳌。
    “周总管……”他原想狡辩,可周鳌脚下一踢,便踢飞了那个草皮盖子,露出密道口来。
    岑三无话可说,周鳌也懒得审问,径直将他押去一间无人住的屋子,命人好好守着。
    萧承砚自榕树后面缓步走出,瞥了眼那洞口,又慢挑着眼尾睃巡一圈身后的树冠。
    冷月辉映下,树影同人影早已难分难解,纵是他知晓那上面埋伏着自己的数十暗卫,此刻也看不分明了。
    他信步往檐下去,而后一个轻腾便飞上了檐顶,借着投过来的一小片树荫打起了坐,颀长身形没入一片黯淡里。
    罗网已织,只待君来。
    约莫二更天时,院子里起了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待这阵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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