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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重生后前夫火葬场了》 7、探病(第1/1页)
第七章
宁栀病得突然,自孙公子闹事的第二天开始高热不退,吓得顾妈妈赶紧去请郎中过来问诊,吃了好几副汤药也无济于事。
眼看距离出阁的日子越来越近,宁栀依然没有好转迹象,顾妈妈慌了神,害怕这病会传染,不敢再让其他花娘进出凌霄阁,吩咐莞娘守着她,悉心照料。
夜里,莞娘端来饭食和汤药,谨慎掩好门,小声道:“阿栀,还是别喝了罢。”
宁栀强撑着坐起身,摇头道:“我得抓紧点。”
汤药动过手脚,再过两三天她会变得气息微弱,看起来奄奄一息。顾妈妈定然嫌她晦气,差人把她抬去义庄,等离开这里,就尽快攒钱把莞娘赎出来。
宁栀喝完药,听见有人上楼的动静。
顾妈妈扭着身子进来,用丝帕掩住口鼻,眉开眼笑道:“阿栀,公子来看望你了,快收拾下准备见客。”
裴行舟过来看望?闻言,宁栀险些失手摔了碗
未等她缓过神,外头便进人了。
“愣着做什么?”顾妈妈扭莞娘一把,“还不快出去。”
等顾妈妈把莞娘拽出房间,裴行舟上前,垂眸看着她,容色清淡:“鸨母请的郎中怎么说?”
“郎中也看不出毛病,说是受了惊吓,吃几贴药便能好转……”
宁栀将话咽回去,狐疑地想,他怎么还知道顾妈妈请了郎中?是顾妈妈主动告诉他的吗?
她斜靠着软枕,沐浴在黯淡昏黄的光影中,杏眸水泽盈盈,眼尾泛了一抹淡淡绯红,模样楚楚,越发惹人怜惜。
裴行舟心中那根弦像是被撩拨了下,如前世一样去摸那光洁如玉的额头,想探探温度。
下一刻,宁栀侧头避开,他手心落了空,抚过如云的鸦鬓。
这原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亲昵举止,而这辈子她却很抵触。
两人俱有些尴尬,宁栀假装重重咳嗽了几声:“有劳公子关怀,您已经看望过了,请回罢,奴怕把病气渡给您。”
“我带了郎中过来。”裴行舟道,“让他给你瞧瞧。”
宁栀心中惊骇,裴行舟带在身边的老郎中医术精湛,只要摸了脉,就能看穿她的小把戏。
“不必劳烦公子……”
宁栀拉住裴行舟,素手死死攀着他的衣袂,昳丽的小脸上透露出慌乱。
他心中掠过一丝怀疑,不动声色轻轻拂开宁栀的手:“陆老大夫行医多年,定能医治好你。”
裴行舟让门外等候的老郎中进来为她诊脉,老郎中仔细摸过脉象,又问了一些症状,压低声音道:“请公子移步外间,老夫有事禀奏。”
宁栀知道自己露馅了,拉过被褥盖住脸,绝望地闭上眼。
不出一盏茶功夫,裴行舟回来,淡淡道:“为什么装病?”
宁栀不说话,他看出她是装睡,伸手把被褥拉下去半截,露出那张芙蓉面。
她惊恐地看着他,圆圆的杏眸盈着水光。
“再过几天就是出阁的日子,妈妈会把我卖出去,我不想走,更不想给那些人当妾室。”宁栀半真半假哄骗他,软声央求,“公子,求求您不要告诉妈妈,她会打我的。”
前世她也是这般胆小,受了委屈总会默默忍着,裴行舟素来冷硬的心肠泛起一丝柔情,“我不说。”
顿了顿,又道:“担心我不回来了,才想法子装病,好躲过去?放心,我会带你走的,前几日是有事耽搁了。”
宁栀正要解释,忽然裴行舟抬手摩挲她的脸颊。
他常年习武,掌心生了层茧,所过之处撩起一簇火苗,又酥又痒。
宁栀知道他突然示好意味着什么,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裴行舟,“请公子自重!”
又道:“公子请回罢,花楼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况且我身上还病着。”
听到逐客令,裴行舟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随手拉来一把玫瑰椅坐下,“见了三面,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
他今日好生奇怪,宁栀说:“奴不好奇,明月楼有规矩,不能随意打听恩客的身份。”
“也对。”裴行舟轻笑,“在你眼里,我现在是恩客。”
任务临近尾声,也该早点为她赎身,免得她成日在这虎狼窝里担惊受怕,折腾自个儿。
裴行舟没有久坐,起身出门,吩咐顾妈妈,“去写一封赎身书。”
听他的意思,是要给宁栀赎身,顾妈妈大喜过望,忙请裴行舟下楼进雅厢落座。
凌香阁内,宁栀面上血色尽失,几乎将朱唇咬出血来。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强撑着下床穿好绣鞋,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花楼里正热闹,莞娘不知被顾妈妈差遣去了哪里,宁栀强撑着虚乏无力的身子,一步步走到雅厢外。
没有声音传出,但可以确定裴行舟就在里头。
宁栀下定决心,推门而入。
这时顾妈妈已经写好赎身书,将她的卖身契一同交给裴行舟过目,而他一如既往容色清冷,看不出什么情绪。
觑见她进来,顾妈妈热络地道:“阿栀,快陪裴公子坐会儿。”
说着,伸手去拽宁栀,宁栀岿然不动。
顾妈妈惊诧:“这是怎么了?公子帮你赎了身,还说要纳你进门,看看淮州谁能有你这么好的福气!”
听见这句话,宁栀瞳孔紧缩,她会和前世一样随他北上,在侯府受尽欺辱,最后凄惨死去……
“妈妈,我不要同他走。”她拉着顾妈妈的衣袖,“我会还您钱,我敢保证一定。”
“说什么胡话呢!”眼看到手的金子就要飞了,顾妈妈恼怒道,“我让人帮你收拾行李,待会儿就跟着公子离开。”
“我不走。”
见她不肯松手,顾妈妈狠心,重重推了一把。宁栀脚下趔趄,连退数步后摔坐在地。
掌心破了皮,火辣辣地疼,她忍痛收回手,眼前是那双熟悉的暗银线云纹乌皮长靴,宁栀抬头,裴行舟亦在打量她。
他掐着那精致小巧的下颔,迫使她直视自己。
既然不愿跟他走,孙家又没有过来寻仇,那她为何要装病?又或者,她是在担心其他什么?
“我帮你赎身,自然会给你名分。”裴行舟肃声道。
宁栀移开视线,泪盈于睫,“奴婢与公子云泥之别,不敢痴心妄想攀附。”
“很好。”裴行舟挑了挑唇角,眼底寒意更深,“阿九,带上她一起。”
关九郎硬着头皮上前搀扶她,好言相劝:“宁娘子,请随我们走罢。”
宁栀伏在地砖上,整个人被恐惧和害怕吞没,无助地顾视四周,顾妈妈一心想把她出手,季十一和关九郎都是裴行舟的心腹,没有一个人会帮她逃离这里。
忽然,她将视线落在那张赎身书上,心底一个声音怂恿道,毁了这纸文书,就不用和裴行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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