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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东宫盛宠》 47、牵挂(第1/3页)
昨日才下过雨,这会儿的天亦是阴沉沉的,只是阑宁居内的氛围却是与这天气截然不同。
自从竣工之后还是第一次这般热闹。
“走,带你去见个熟人。”
熟人?她在这儿能有什么熟人……
凤攸宁被戚星阑牵着往荇幽阁旁的一处院子走去,“你慢些,小心体内的毒扩散。”
她跟在后面叮嘱着,却并不见那人的脚步慢下来。
笠翁居离荇幽阁并不算远,没几步便已是到了院门口。
长剑划破静谧,院里的剑鸣声传来合着早春的风声,既陌生又熟悉。
两人本是在院门口站定,可凤攸宁的步子却不受控制的朝里面走去。
年少时,她日日听得最多的便是这般的剑鸣声,每日晨起听到的第一声必定是师父练剑的声音,久而久之,她甚至能在脑海中描摹出师父舞剑时的模样。
英姿飒爽,盛气凌人。
戚星阑默默跟在后面,脚步虽是有些虚浮,却还是能站稳的。
这件事他早就想同她坦白了,但苦于一直没能有机会,更何况他们师父常年隐居山林,是各国掌权者都想要得到的辅助力量,可偏偏又是个轻易不会出山的,这才耽搁直至今日。
凤攸宁一步一步朝着院子里走去,院里种了几株矮松,那人便是在松后舞剑,剑鸣声越发的清晰。
她被挡住了视线,这会儿只隐约瞧见一人灵活的身影,并不能看真切。
许是听得有人来了,那人收了剑负手而立,朝着这边走来。
“可是星阑来了?”凌崖的声音带了些许被时间磨出的沧桑感,却依旧掩不住他语气里所带的亲切。
戚星阑快走两步拉了凤攸宁的手一同走至凌崖的面前,拱手行礼,“师父,是我。”
“师、师父……”她怔怔的唤了这么一声,抬眼便见那人熟悉的眉眼,虽已是蒙上了一层岁月的霜痕,却依旧是不改那副刻在骨子里的俊朗。
凌崖见到她也是不由得一顿,“宁儿?”
他虽有耳闻崇承两国有和亲事宜,却未曾真正在意过。毕竟隐居了这么些年,他早就不问世事了。
凤攸宁心底五味杂陈。
刚被送到断虚山的时候她便饱受体寒的折磨,那时便是师父日夜悉心照顾着,制了许多药丸用于调和她体内气的平衡。
她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年龄又小,起初什么都做不好,师父也不怪她,只耐心教导悉心照料。
在她看来,师父的存在和父皇是一样的。
可偏偏近几年碍于崇承两国的局势,她又被政务缠身,出师多年来都未能回去看师父一眼。
这也始终是她心中唯一抱憾的事。
这会儿瞧见凌崖,她更是将心底对父皇的那份思念全都勾了起来,自是也没能注意到戚星阑对凌崖的称呼。
凤攸宁跪下身子,郑重叩头,“徒儿不孝,请师父责罚!”
凌崖一步上前将人扶起来,“地上还有湿气,你若着上了又要难受许多天。”
他依旧是同从前一般,处处为她的身体着想。凤攸宁感受得到。
凌崖将并肩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由感叹:“多年未见,宁儿已是出落得这般标致,竟还嫁给了星阑。两国联姻,这便是天意。”
方才还沉浸在与师父重逢的喜悦中,这会儿听得他如此说,凤攸宁才想起来戚星阑刚刚似乎也是称凌崖为“师父”。
她扭头瞧了眼身旁那人,又去看凌崖,迟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这……”
戚星阑明白她心中的思虑,笑了笑,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我当时亦是在断虚山拜师学艺,按先来后到的话……是你的师兄。”
“师兄?”凤攸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两眼,又转而去看凌崖,静候着师父的回答。
“星阑说得没错。”凌崖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灰白色的胡须,唇角带了一抹欣慰的笑,“他确实是你师兄。”
竟是真的!
原来两人从小就是在一处拜师学艺?怕是谁也想不到他们两个竟还有这层缘分!
凤攸宁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是何滋味,指怔怔地望着身边那人。
“你早就知道此事了?”
戚星阑不置可否,只笑着揉搓了两下她的小手,“外面冷,我们进去说吧。”
说着他又抬眼看向凌崖,“师父这一路也辛苦了,先进屋歇一歇吧。”
凌崖摆摆手,面色忽的凝重了起来,“我瞧着你体内的毒,不能再拖了,先随我进屋罢。”
三人一起进了屋,剩下的两个丫头和两个侍卫极有眼力见的候在了门口,没有跟进去。
方才急着认师父都忘了自己的夫君还是中毒之身,凤攸宁这会儿心不免的又慌乱起来,搀扶着戚星阑坐在床上。
“师父,他这是中的何毒,该如何解?”
凌崖抬起手来示意她噤声,这才为戚星阑把了把脉,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终是得出了结论。
“是野鸢之毒,幸好还未渗入五脏六腑。”
“野鸢?”凤攸宁倒吸一口冷气。
这野鸢之毒她曾有耳闻的,这种毒.药起初毒性并不明显,会随着毒的渗入蚕食人的五脏六腑。
但因它的炼制对于时间和地域都极其挑剔,故而只产于东南沿海处的云遂国。只是早在几年前,云遂国便已被衍国收入囊中……
如若这毒当真是郢王所下,那郢王便会有极大的可能已然走上通敌叛国之路了。
这件事,不论凤攸宁还是戚星阑,都是不愿意相信的。
她看向坐在床上已虚弱得无力动弹的那人,心中百感交集。
“师父需要我做些什么?”
凌崖看向她,欲言又止。
“你且先让他们打两盆滚烫的热水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眼瞧着这分明是有事情瞒着她,凤攸宁焦急得额头都冒了汗,“师父,我……”
“宁儿,你先去休息。”凌崖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沉着一张脸冷声道,“连师父都信不过了吗?”
“……”她终也是没再说什么,乖乖吩咐了濯束他们去烧了热水,自己则是站在院子里干着急。
屋里的情况她不知晓,可心中的焦急却是更甚。
晴微瞧这主子一张小脸儿都冻得发白了,忍不住又去劝了一次。
“公主,不若我们先回荇幽阁吧。你若是再在这儿等下去,身子怕是撑不住了呀!”
“我没事。”凤攸宁倔强的摇了摇头,尽可能的多走动几下来缓解身上冻僵的感觉。
彼时,戚星阑静静躺在床上,半边身子都已被银针扎得像只刺猬,明显能够感受到筋骨都像是快要散了一般。
“师父……”
凌崖拧着眉头施针,睫毛都没颤一下,“别说话。”
“可……师父……宁儿她……”戚星阑断断续续的说着,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凌崖的手终是顿了一下,随之又在他的手臂上落下一针。
恰好濯束和潜策端了两盆滚烫的热水进来,“先生,水烧好了。”
“恩。”凌崖落下最后一针,这才起身去看他们两个。
“让你们的太子妃娘娘回如休息,就说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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