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个谢夫人: 276、二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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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之内,屯驻在油江的三千重兵陆续撤出油江口,随赵云南下往依刘备。谢舒接手油江后,命吾遗带兵整修营地、开垦屯田,并以荆州牧之名下令募兵,终于在荆州有了一锥立足之地。
    这日傍晚,谢舒正和孩子们在屋里吃饭,吾遗从外头进来了,他见关银屏也在,便没说什么,只道:“夫人,有情况。”示意谢舒跟他出去说话。
    谢舒便放下碗筷,对孙虑道:“大圣,娘出去一趟,你替娘照顾好你的朋友们。”
    孙虑道:“娘,你放心吧。”
    谢舒出了营帐,吾遗才低声道:“东北岗哨外来了一队兵,约有七八百人,说是曹丕派来的。”
    谢舒狐疑道:“曹氏的人?”
    吾遗点点头:“对方来意不明,且人数不少,属下不敢大意,请夫人示下。”
    谢舒道:“走,去看看。”
    营帐里,关银屏见谢舒出去了,便又埋怨道:“都怨你们!那天我让你们别跟蚕姬来,你们非不听,我拦都拦不住!这下可好,着了谢氏的道儿,把营地都丢了!”
    孙虑没搭她的茬,见刘禅碗里的汤见底了,便拿起他的碗,从大锅里像模像样地盛汤给他。
    刘禅道了谢,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喝汤。关银屏不悦道:“阿斗,你还有心思吃饭?你阿父被姓谢的给算计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
    刘禅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汤水,道:“大人的事我不懂,但我觉得,谢夫人不会害咱们,小时候她曾救过我。等她和阿父谈妥了,就会放了咱们的,阿姊稍安勿躁便是。”
    关银屏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真没用,刘州牧英雄一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她既不甘心,又有些委屈,情不自禁地看向孙虑,希望他能哄哄自己。孙虑却和潘颍嗣坐在一起,还体贴地往她碗里挟菜。
    关银屏见两人亲密无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声道:“大圣,你过来!”
    孙虑诧异地抬起头:“阿姊叫我过去作甚?”
    关银屏霸道地道:“我不许你跟她坐在一起!”
    孙虑却像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低下头往嘴里扒饭。潘颍嗣有些坐不住了,轻轻推了推他,低声道:“大圣哥哥,阿姊叫你过去哩。”
    孙虑闷声道:“我不去,我就要挨着你坐。”
    关银屏气道:“孙虑,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虑放下碗筷,抬头看着她,认真地道:“阿姊,我娘告诉我,真正的感情是容不得左右逢源的,从前我事事顺着你,是怕你为了我欺负潘妹妹,可以后我要保护她,我不想挨着你坐。”
    关银屏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众目睽睽之下,面子哪里还挂得住?她委屈地红了眼眶:“好,好,你们都欺负我!”一顿足,扭头冲出了营帐。
    谢舒和吾遗来到岗哨的望台上时,天已全黑了。吾遗命人燃起火把,借着火光,谢舒见营寨外候着一队人马,影影绰绰的,不在少数。谢舒扬声道:“请为首的出来说话!”
    一位将领骑马破众而出,来到队首,翻身下马,向谢舒拱手道:“末将夏侯深参见夫人。”
    谢舒道:“夏侯深,你是魏王派来的?”
    夏侯深道:“不,末将是魏王世子的人,奉世子之命前来追随夫人,魏王并不知情。”
    谢舒转头问吾遗:“他是曹丕派来的,你认得他么?”
    吾遗道:“认识,但不熟,从前我在曹丕手下当差时,曾与他有过公事上的往来。”
    谢舒心中有了底,既然曹丕手下的确有这号人,便不会是刘备的人冒名顶替。她又问:“曹丕为何派你们来?”
    夏侯深道:“世子知道夫人如今坐镇荆州,却势单力薄,派末将带兵前来攘助。末将往后便是夫人的人了,听凭夫人差遣。只是赤壁一战伤亡惨重,世子手下也没剩多少可调用的兵,东拼西凑才拉出了这八百人的队伍,且老幼参差,良莠不齐,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才是。”
    谢舒道:“不会,世子乃是雪中送炭,我感激都来不及。”话虽如此,却并不信任他,又问:“夏侯将军一路远来至此,想必随军携带了粮草辎重?”
    夏侯深道:“军帐、口粮都有。”
    谢舒道:“既是如此,那便听令——今日天晚了,你们就地驻扎,休整一夜,明日我再派人带你们进营安顿。”
    夏侯深别无二话,沉声道:“末将领命。”
    因着他带来的兵比营里的兵还多,谢舒不敢大意,没有立即回去,仍留在岗哨上监视着他们安营扎寨。
    半个时辰后,部伍驻扎完毕,营帐间篝火渐熄,人马声渐次安静下来。
    谢舒正打算和吾遗回营,朝歌却急匆匆地跑上了望台,道:“夫人,不好了,银屏姑娘发了脾气,拿着刀在营地里乱砍乱杀,谁都近不了身!蚕姬都被她砍伤了!”
    谢舒吃了一惊,忙问道:“要紧么?”
    朝歌道:“蚕姬被划破了手臂,流了好些血,性命倒是无碍,奴婢过来前,已请军医去为她诊治了。”
    谢舒道:“那孩子们呢?”
    朝歌道:“孩子们没事,都在营帐里。”
    回到中军帐,只见帐前的空地上围着一群士兵,关银屏被围在当中,正挥舞着一柄夺来的钢刀左冲右突。她年纪不大,武艺却很高强,刀风虎虎令人生畏,士兵们都不敢贸然上前。
    谢舒拨开人丛,喝令道:“你们都退下吧,别伤着她。”士兵们应诺散开了。
    谢舒对关银屏道:“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出手伤人?”
    关银屏收了刀势,对她怒目而视:“你抓了我们当人质,还抢了刘叔父的地盘,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
    谢舒道:“这是大人们之间的恩怨,你还小,还是不要介入的好。”
    关银屏道:“那好,我问你,你为何教唆孙虑疏远我?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么?”说着,倔强地红了眼眶。
    谢舒心下了然,她看得出她对孙虑的情意,必是被他伤了心,才如此冲动。谢舒只得道:“我并没有教大圣疏远你,我只是告诉他,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这是他自己选的。”
    关银屏愤恨地道:“左右你们都不是好人罢了,我杀了你!”一振刀风,径直向谢舒刺来。
    她出手又快又猛,吾遗站得稍远了些,想救已来不及了。
    锋利的刀尖直逼胸前,谢舒却丝毫不乱,侧身躲过了。关银屏一刀落空,暗吃了一惊,手腕翻转,又是一刀横扫而出。谢舒却更快,一个箭步欺到她的身侧,出手向她的肘间一捏,关银屏顿时觉得半条手臂都麻了,刀也握不住,当啷落到了地下。
    谢舒擒住她的手腕,反扭到背后,道:“银屏姑娘,得罪了。”
    关银屏气咻咻地扭头瞪着她,道:“你会武艺?我竟没看出来!”
    谢舒淡淡道:“姑娘,习武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自保。我以你为质逼赵云撤出油江口,也是为了自救,你以后会明白的。你放心,等我在此立住了脚,就放你回家。”说罢,吩咐吾遗:“派人把她单独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吾遗应诺,叫来几个士兵,把满心不甘的关银屏带走了。
    夜已深了,谢舒回屋哄孩子们睡下后,又去看望了受伤的赵蚕。从赵蚕的帐子里出来时,已是三更了,满天星斗繁璨,一轮明月正升上中天,映得四下通澈如水。
    吾遗正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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