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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财神春花》 55、荀令衣香(第1/2页)
匕首的银色握柄泛起寒光,森森地立在严衍心脏上方三寸,胸肩之间,入肉两寸。春花陡然去够那匕首,却?被严衍一把抓住手腕,反身按在石壁上。
“你?握住这匕首,是要拔/出来,还是要往里再送几?寸呢?”
黑暗中,灼灼双目逼近,直盯着?她,仿佛要看透她所有秘密。
她呼吸瞬间漏了一拍。
相识以来,总是她戏谑,他淡漠。他虽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行止却?极为守礼,从?未如此无遮无拦地盯着?她看。
“那要看你?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春花咬着?牙,一字一顿:“严、先?、生。”
力气透过失血的伤口缓慢流失,严衍一手桎梏着?她,另一手在她肩侧轻轻倚靠,微不?可查地喘息了片刻。。
“我对你?……并无恶意。咱们做个交易,我将我的目的全部说出,你?也将你?的目的都说出来,如何?”
“我只和信得?过的人做交易,像你?这种满口谎言的小人,不?配。”
“精明如春花老板,也有不?敢做的交易。”他歇了一歇,继续道,“也罢,我先?说,你?听完了,再决定要不?要说出你?的秘密。”
“你?听过……断妄司么?”
春花霍然抬眸。
“我与闻桑,都隶属断妄司,受命前?来汴陵,查访不?法妖徒。”
“我凭什么信你??”
“我腰间有一块玉牌,上书‘赦不?妄下’四个字。”
春花在他腰上一摸,果?然摸出一块牌子来。
“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账房先?生。”
“东家?,当初是你?,威逼利诱,巧取豪夺,非要请我做账房先?生。”
“……”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你?来澄心观做什么?”
严衍叹了一声。
两人双眸相对,气息相触,春花直觉他呼吸越来越粗重,下巴几?乎抵在她额头上。
“菖蒲精兰荪,虽犯有伤人之罪,却?罪不?至死。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还有人觉得?他很是可怜……”
他声音渐渐微弱,春花只觉手上钳制一松,严衍整个人便压了过来。她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一屁股坐下,失了支撑的男子身躯缓缓倒在了身侧。
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春花在胸口揩了揩,半天才将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她重新燃亮火折,举火折的手微微发颤着?靠近眼前?男子的脸。咬了咬牙,飞快拉下了他遮面的黑布,熟悉的俊容再清晰不?过地显露。
“呵,严先?生。”她自言自语,不?知是嘲讽还是愤怒。
他双眸微阖,显然已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是了,他原本?就在和澄心道尊的缠斗中受了伤。
匕首的银柄被轻轻握住,春花心跳如鼓。此前?严衍的问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你?握住这匕首,是要拔/出来,还是要往里再送几?寸呢?”
火折几?近燃尽,决断就在顷刻。
春花早就知道,身边生活着?许多与“人”不?同的生灵。
爱吃小鱼干的女护卫仙姿,穿衣花哨的讼师罗子言,魁梧但好甜香的熊掌柜,还有四海斋那位俊美得?勾魂摄魄的大掌柜陈葛。而其?后像海龙精樊霜、菖蒲精兰荪、蜈蚣精盘棘之类,不?过是进一步印证了她的猜测罢了。
但第一次听说“断妄司”,是从?苏玠口中。
苏玠说,断妄司崇尚众生平等,执法严明,惩奸除恶,是为了凡人和老五都能安居乐业。若不?是他们苏家?和断妄司的谈家?一向有些不?对付,他还真想进断妄司,做个栈长部师什么的。
认识苏玠的时候,她的心思?还没?有这样重,除了记账赚钱,很少考虑别的。
那时她还敢于肖想。乞巧节上,城中姑娘们将自己手打的平安彩络子送去城隍庙开光,再送给自己的心上人。于无数送到吴王府邸的平安彩络中,有一条就是她亲手打的。后来她各种旁敲侧击追问过蔺长思?,是否收到过一条金红两色,歪歪扭扭,飙血蜈蚣一般的彩络子,他都笑说没?有。
于是,她趁人不?备,溜到蔺长思?房中翻找那条彩络子,却?意外听到了他与吴王妃的对话。
王妃说:“我和她娘从?前?,确实是有过约定。如今上门提亲冲喜,也不?算突兀。她爷爷虽然不?肯,那孩子和你?感情甚好,总缠着?你?叫长思?哥哥,想必不?会拒绝这门亲事。”
蔺长思?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冷冽不?悦。
“母亲,若要娶她,孩儿宁可去死。”
“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春花么?”
“当作?一个玩耍的小妹妹,倒还有几?分意思?。但她一个商户之女,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德言容工样样不?行,如何能进王府?万一我有幸活得?长久,难道要和她一辈子对坐谈生意经么?”他言辞笃定坚持,“孩儿若要娶妻,必得?娶一个情趣高雅,温良贤淑的大家?女子。”
果?然,吴王妃叹了一声。
“既然你?父王和你?都看不?上春花,那这门亲事,就到此为止吧。”
春花坐在房里无声无息地哭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亲手打的丑兮兮的彩络子,倒是找到了一个梁上君子。
苏玠笑嘻嘻地从?梁上探个头出来:“小姑娘,别哭了。你?的这点心事,我都知道了。”
严衍睁开眼,昏黄的火影在眼前?重叠变换了多次,才重合为实景。
鼻尖有淡淡沉香气息浮动。有人扶他坐起来,往他口中灌了一口温酒。如炙的暖意直达胸腹,一股灵力自丹田回升,自动融融地护住了他全身心脉。
小小的火焰在逼仄的地下深井跳动,所烧的材料……莫名有些眼熟。
“你?……烧的什么?”他迷迷糊糊地问。
“你?的剑鞘啊。”春花冲他笑了一下,“你?放心,上面的玉珠翡翠我都抠下来了。”
“……”严衍闭了闭眼睛。这是宫中名匠以百年沉香木为他打造的剑鞘,可收敛青釭宝剑的戾气。木头本?身,可比珠玉装饰要稀缺贵重得?多。
他低头看看左胸,胸口匕首已不?见,一块花得?灼眼的帕子垫在伤口上,又以布条绕胸绑了几?圈,有酒香弥漫。
“幸好,我随身带了一小壶暖身的屠苏酒。”
严衍以手撑地,想要坐直些,不?意牵扯到伤口,轻嘶了一声。
春花连忙扶住:“刚包扎好,别乱动!”
他摇摇头:“皮外伤,不?碍事。”他之所以支撑不?住昏厥过去,大体还是与澄心道尊对了一掌的缘故。不?过两人各有损伤,道尊应该也已入关疗伤了。
这话在春花听来,可就有些托大了。她毫不?留情地“呿”了一声。
伤口已止了血,细细留意,还能嗅到淡淡药香,应是金创一类药物。想不?到,她这次出来带的东西还挺齐全。
严衍略有些艰难地抬眸看她。
“东家?,不?打算杀我了么?”
“这话该我问严先?生。严先?生可还打算杀我么?”
严衍低头笑笑:“我从?未有过要伤害东家?之心。依东家?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到。”
春花抱臂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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