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春花: 51、浣芷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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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到了下旬,鸳鸯湖上结了一层薄薄霜意。湖上画舫早已泊岸停工,湖堤只有几株银杏和晚枫赭黄相映,其余俱是秃枝,全无夏秋时节的热闹繁华。这世?界多雨,又下不大,都是尘埃般的稠密,扑面微凉。
    闻桑带着一身?寒意撞进四海斋的包厢,抖了抖身?上浸润的水珠,老实地行了个尊师礼。
    “师伯!”
    严衍示意他在?对面坐下,将温好的酒与他倒一盏。美酒入腹,通身?熨暖起来,闻桑“哧”地吸口气:
    “您当了春花钱庄的大账房,越发阔绰了,一两?银子一坛的梨花觞也喝得!”他凑近些,“老实讲,春花老板给你?一月多少例钱?”
    严衍淡淡一笑:“二十。”
    “二十两?银这么多?”闻桑掰着手指算,是自己的十几倍呢!
    “二十金。”
    “……”闻桑被震住了,半晌一拍桌子,“那是二百两?银啊!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两?银啊!”莫说?他的月银了,就算是他断妄司天官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多啊!
    他越想越激动:“要不您在?这多干几年,买个大宅子,再把剩下的钱给断妄司的兄弟们涨涨俸禄……”话语渐渐放肆,在?严衍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又瞬间归于老实。
    严衍轻哼一声:“让你?去查那花娘菡萏,可?查清了?”
    闻桑喝了一大口酒,爽快地呵了口气:
    “这事说?起来也有几分古怪。苏玠一年前?到汴陵任采办使,确实频频出入欢场,与花魁都知们相交甚好,尤以软霞楼的樊霜与他过从最密,但似乎从未留宿。至于菡萏,苏玠到汴陵之前?,她已经从万花楼赎了身?,不算是花娘了。听说?她性情颇有几分冷傲,不受客人欢迎。赎身?的银子据说?是自己凑齐的,当时鸨娘还怀疑这钱来路不明,但菡萏出手十分大方,鸨娘贪财,便没多追问。”
    “据万花楼的鸨娘说?,像这样的,多半是找了个富贵良家子上岸,因?对方身?份太高,只能把她养在?外头,不能亲自出面为她赎身?。不过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见过菡萏。”
    “府衙结案的卷宗里?记载,苏玠被害当晚,本是要留宿在?软霞楼的樊霜处的,樊霜还在?楼下迎客,尚未回房,那菡萏却?冲了进来,一刀杀了苏玠。动机么,自然是因?妒生恨了。”
    严衍皱眉深思:“如你?所说?,菡萏早已是自由身?,又是如何?结识了苏玠,还因?爱生恨?”
    闻桑一愣:“也许是……在?外面?”
    “苏玠在?欢场中尚能守身?自持,却?偏跑到外头去结识一个已赎身?的花娘?”
    闻桑苦着脸:“师伯,我知道你?和苏玠是有些交情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偏好哪一口呢?”
    严衍哼了一声:“我与苏玠,不过有几面之缘。”
    苏玠比他小七八岁,并不相熟,倒是他长兄苏瑾在?吏部任职,打过不少交道。苏家祖上与严衍祖上同是助太/祖开国的元勋贵胄,簪缨世?族。严衍的祖父早年曾任宫学太傅,对苏家的家教,向来有些看不上,常说?苏家满门都是沽名钓誉,好大喜功之徒,只有小儿子苏玠还有几分干净颜色。
    倒是没有料到,最终是他,成了败坏苏家清誉的“害群之马”。
    “菡萏在?万花楼,可?有关系密切的花娘,可?有常年相好的其他恩客?”
    “呃……似乎有一个叫云暖的,与菡萏交好。菡萏事发后,她好像也被一家富户买走?了。”
    “买走?她的富户是谁?还有,菡萏死后,尸首是何?人收殓?葬在?何?处?”
    闻桑一怔:“这倒不知。”
    一记冷冷的眼风扫来,闻桑哆嗦了一下:“我这就去查。”
    严衍叫住他:“不必,我已查到了。”
    “……”闻桑想起,从小到大,他在?大师伯手上就从没及格过。
    “我还有一事要和你?交待。”
    “师伯请吩咐。”
    “过几日澄心观中要办腊祭,观中人多眼杂,势必松散。你?随我一起去探一探。”
    “……”闻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面疑云,却?又不敢说?话。
    严衍叹口气:“你?想问什么?”
    闻桑嗫嚅半天,大着胆子问:“……师伯,你?来这汴陵一个月了,又查商人,又查花娘,现如今还要查道士,这……”
    严衍看他一眼:“澄心观可?不是普通的道观。那位霍善道尊与我师父,你?师祖还是旧识,论起来,连我都要称他一声‘师叔’。”
    “既然是师祖的旧相识,咱们又何?必再查,有什么疑问,直接登门询问不行么?”
    说?起来,上回在?有奚山遇上霍善道尊,师伯也是避走?不见。
    “你?可?知道,吴王当年为何?将封地选在?此么?”
    “咦?”天爷,这又跟吴王有什么关系?
    先?帝争太子位的时候,吴王很?是出了把苦力?气,先?帝登位后,由着吴王在?江南选一块封地,吴王便选了汴陵。二十多年下来,各地几个藩王的封地赋税无力?,渐渐势力?衰微,只有吴王在?汴陵树大根深,财势与民望都蒸蒸日上。
    “当年,正是采信了霍善道人的天演术,吴王才将封地选在?了汴陵。师父在?世?时,对霍善的推算颇不以为然,曾亲至汴陵堪舆,却?没有发现什么宝气财脉。”
    闻桑不解:“不是说?,开国之初,便有位断妄司天官来过汴陵,断言此地有财脉汇聚么?”
    “断妄司典籍我熟读多遍,从未有过天官到汴陵堪舆的记载。”
    春花回到府中,下人报称,有客在?花厅相候。
    “寻府派了位小厮过来,说?是有要紧事禀告,今日非见到您不可?。”
    春花一怔,这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寻仁瑞能有什么要紧事和她说??
    寻府小厮戴一顶瓜皮小帽,身?量娇小,正端坐在?花厅中喝茶,见春花进来,一个抬头,露出清秀非常的脸。“他”站起身?,十分端正地行了个男子礼:
    “长孙小姐,我们老爷有些生意上的消息,让我给您带几句话。”
    “……”
    春花木了一瞬,才道:
    “既是生意上的消息,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近前?。”
    下人们对此类命令并不生疏,远远避了,花厅中只余两?人。春花在?上首坐下,翘起个二郎腿:
    “你?哥哥若知道你?这么跑过来,定要找我麻烦。”
    传说?中端庄守礼,谨言慎行的汴陵第一美人握住袖缘,两?脚鞋尖内侧轻轻摩擦,局促地仿佛要缩入底下。
    “我也是没有办法,除了阿荪,我……只有春花姐姐这一个朋友。”
    春花勾起唇角:“咱们这十年,好像没说?过几句话。”
    寻静宜微红着脸:“你?也许不信,咱们小时候一起玩儿的情分,我一直是记着的。”
    春花在?心里?默念了十遍“和气生财”,才耐心地冲她又笑了一笑。
    “寻家妹妹,你?大病初愈,冒着有损名节的风险登门,必是有难事要求我。你?姑且说?着,能不能办,我听听再说?。”
    寻静宜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我想请你?,帮我救救阿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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