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雀: 30、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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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看着丝毫不顾尊卑有别说出这些话的裘嬷嬷,楚氏脸色变得铁青,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裘嬷嬷是她的陪房嬷嬷,平日里对她甚是恭敬,这还是楚氏头一回见着她这般样子。
    就连之前翟氏将阿胭给发卖了,裘嬷嬷也只不过是哭晕过去,之后又病了一场,身/子好些的时候便又到她跟前伺候了,言语间从未表露过对这件事情的怨恨,最多只是伤心罢了。甚至她还在忱哥儿想要休掉翟氏的时候,和她说过翟氏的不容易。
    她以为,裘嬷嬷就是这样一个人,因着身份卑贱一辈子受了许多苦,可再苦又能怎么样,不忍下去难道还能说主子的不是吗?
    她更觉着,她一个卑贱的奴婢,平日里都是靠着她给的体面过活的,从未想过,背地里她竟会藏着这样狠毒的心思,竟敢藏着江家的那些把柄。
    想着这个,楚氏咬牙启齿道:“放肆,你莫要血口喷人随意污蔑,我们江家岂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眼看着楚氏气的脸都发青了,裘嬷嬷却是嘴角露出几分嘲讽来:“编排,那些赌坊,那些放出去的贷,还有因着江家被活活打死或是断手的那些人,太太能说这些事情全都没有,是老奴在胡说?”
    “纵然事情不是太太亲手做下的,可里头好多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还有老舅爷府上也掺和了不少。太太不是还告诉过老奴,说那些肮脏的事情您不想叫忱少爷碰,您想着要忱少爷走科考这条正道的。”
    “太太莫不是以为这淮安的人都是傻子,江家是个什么名声,太太难道心里头一点儿都不清楚吗?”
    “还有阿胭,太太口口声声说是对阿胭有恩,要阿胭记着江家的恩情,可太太可还记着一件事,二姑娘十岁那年非要去摘莲蓬,不慎落入了水中,当时若不是阿胭不顾自己的安危跳下去救人,二姑娘哪里还能活下来?因着这阿胭还病了一场,七八日后才醒过来,当时大夫也说了人若是醒不过来,就再也不会醒了。阿胭那是命大,才自己捡回一条命来。”
    “所以太太就莫要再提什么恩情了,即便是作为奴婢,阿胭也老实本分,谨言慎行,从未做过忤逆二姑娘的任何一件事,倒是太太当初不想将二姑娘送给周老爷,头一个便想起了阿胭来,大奶奶何尝不是如此,说阿胭生得好,若是给周老爷当妾,说不得得了恩宠给周老爷生个一儿半女的,那江家才算是送对人了。”
    “太太以为,这些事情老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这些话裘嬷嬷憋了好些年,上回大奶奶翟氏将阿胭给发卖了她就想说出来,可她还是忍了下来,她总想着她还要靠着这份儿体面私下里去寻阿胭的,不能就这样和江家撕破了脸。
    可如今,她是再也不想忍了,纵然她如今的卖身契在江家,可阿胭成了平宣侯的侍妾,周家倒了,想来卖身契这事儿也不会再有人提了。她不会看着江家人就这么拿从未有过的恩情来逼迫欺负阿胭的。
    “你!”楚氏伸手指着她,身子晃了晃,差点儿就气晕过去。
    这时,阿胭突然开口道:“宝珍,送客。”
    听着阿胭说出口的这两个字,楚氏一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见着阿胭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
    阿胭微微笑了笑,从桌上拿起那个装着羊脂玉雕牡丹发簪的檀木盒子递到楚氏面前。
    “说了这么久的话,想来太太也累了吧,恕阿胭不送了。”
    这般淡淡的话,甚至阿胭说这话时还带了一丝笑意,却叫楚氏的脸色微微泛白,甚至觉出一种似有似无的压迫感来。
    江芙见着阿胭竟敢这般对自己母亲说话,当下就上前道:“你这贱婢,这是和谁说话呢。你祖母的卖身契可还在我们江家,你若逼急了我,我回去便叫祖母......”
    江芙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着阿胭轻笑一声,随即开口道:“姑娘怕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平宣侯的别院,祖母说手中有证据要告发江家,姑娘以为你和太太还能强行将人带走吗?”
    阿胭说这话的时候后背挺直,眉目平静,语气中有种江芙从未从她眼里见过的坚定。
    江芙觉着,眼前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当初那个胆小单纯的阿胭。
    那个不顾性命跳进湖里救过她的阿胭,岂敢这样对她这个主子说话?
    她熟悉的那个阿胭,从不会是这样一个不顾尊卑的人。
    今日的阿胭,即便浅浅笑着,笑意却是未曾到达眼底。
    她穿着这身鹅黄色绣栀子花褙子,梳着流云髻,发上还簪了一支雕工精致的白玉簪子,乌黑的长发挽起来,看上去一丝的卑微都没有,反过来倒衬得她和母亲有些卑微似的。
    江芙脸色泛白,觉着这一刻在阿胭这个昔日的丫鬟面前,她这当主子的反倒是低人一等。
    阿胭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是没有继续说话,只示意了宝珍一眼,宝珍便上前道:“江姑娘,楚夫人请回吧。我们侯爷规矩重,若是事情传到侯爷耳朵里,怕是江家都承担不起。”
    楚氏和江芙即便再难堪,到底还是心有顾忌,只好离开了。
    见着她二人离开,阿胭忙上前拉着祖母坐下了。
    “祖母。”她刚一开口,眼圈就红了。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是胆小的,是怯懦的,可方才见着祖母那般不顾一切想要保护自己,她觉着自己应该立起来,不能叫楚氏和江芙欺负了祖母。因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祖母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祖母倘若今日回了江家,不定会被楚氏如何,她是绝对要将祖母留下的。
    她如今都是侯爷的人了,便是狐假虎威些想来也能吓住她们的。
    裘嬷嬷见着阿胭红着眼圈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心里也跟着一酸,直接将人抱在了怀中。
    宝珍很有眼色退了出去。
    良久,阿胭才抬起湿润的眼,“祖母,阿胭好想你,你往后都跟着阿胭好不好,咱们再也不分开。”
    裘嬷嬷一愣,却是道:“你这傻孩子,这路途遥远的,祖母怎么能跟着你去京城,祖母虽一辈子没成亲,可祖母的根在这淮安,你曾祖父、曾祖母他们也都葬在这淮安,祖母哪里也不去。”
    不待阿胭开口,她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儿雕刻着牡丹花的黄翡玉佩来,放到阿胭手中。
    “这玉佩是我捡到你时你身上戴着的,当时你身上穿着的衣裳华贵精致,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所以,这些年祖母时常在想,那年若不将你给捡回来,兴许你的家人会寻到你,你如今又哪里会给人当妾。”
    ......
    京城
    魏国公府
    一个身着半新不旧墨绿色褙子,身材微丰,容长脸四十多岁的嬷嬷从垂花门进来,脸色凝重,等过了穿堂,便又加快了脚步朝老夫人所住的寿安院走去。
    四月里,院前种着的魏紫、赵粉、姚黄竞相开放,尤其两株“酒醉杨妃”开出粉紫色的花朵来,花头微垂,醉态纤纤,煞是迷人。
    嬷嬷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进了院子。
    此时,廊下坐着两个小丫鬟正做着针线活,见着她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迎上前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叫了声:“姚嬷嬷。”
    姚嬷嬷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夫人可起来了?”
    那丫鬟道:“刚起一会儿,昨夜老夫人又头疼闹了大半夜,玉珠姐姐还想着要去请太医却被老夫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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