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边关后,我开起了火锅店: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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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任的大将军那绝对是个正直不阿的好人啊!
    一上任就解救了营妓们,爱兵如子,如今又放她们这些良家女子归家,姜言意自动带入了包青天的形象。
    初到火头营时听说的那些关于大将军如何凶煞的传言全被她抛脑后去了。
    姜言意问了赵大宝大概什么时候下江南,赵大宝只说就这两天。
    因为赵头儿的这层关系在里面,姜言意租下这房子也算是帮赵大宝解了燃眉之急,一个月的赁钱便只收了姜言意五百钱。
    姜言意给了一百钱做定金。
    租赁的契书要等姜言意正式租房时才签订,赵大宝怕自己那时候已经下江南了,便委托李头儿帮忙。
    商定完这些事情,赵大宝准备送赵头儿和姜言意出去,却听见外边传来阵阵盔甲碰撞声。
    赵大宝隔着门缝一瞧,发现官兵的队伍都已经站到了自家门口,
    他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只得对姜言意和赵头儿道:“你们等会儿再出去,外边不知怎的,站了不少官兵。”
    姜言意心道难不成是自己乔装混出西州大营的事被上边知道了,现在要抓她问罪?
    仔细一想,又觉着自己还没这么大脸面。
    **
    都护府大街外,玄甲卫从街头站到街尾,每隔两步一人,当真是连只苍蝇都不敢飞过,沿街的铺子都赶紧关门,无人喧哗,也无人敢张望。
    一辆坠着金玉流苏的奢华大轿由八人抬着,缓缓走了进来。
    轿旁跟着个身穿石青比甲的老嬷嬷,袖口镶边儿的花纹用的是双线回针法,这是宫里的绣娘才会的针法,手上一对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头上簪的也是祖母绿翡翠簪子。
    但是这老嬷嬷通身的气派,都把那些个官宦人家家中的老太太给比下去了,更别提轿中人有多金贵。
    老嬷嬷身后还跟了四个容貌上乘的婢子,清一色的石榴比甲,百褶撒花裙,手上最不济的也是戴赤金手镯的。
    轿子在都护府大门前停下,轿中人却并不下轿。
    远处的长街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挑眼望去只见一人一骑飞驰而来,那人身后黑色的披风在冷风里卷起,好似一朵强劲的乌云。
    “吁——”
    来者在距轿三丈远处勒紧缰绳,坐下战马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才停下。
    正是封朔。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轿前,“母妃,儿臣迎您来迟了。”
    轿夫们将大轿往前倾,一旁的老嬷嬷拨开轿帘,一双涂着鲜红豆蔻的玉手搭上老嬷嬷的手,轿中美艳得不似凡人的女人,艳红的唇里只吐出两个冰冷的字:“跪下。”
    边上的老嬷嬷担忧看了她一眼:“娘娘……”
    太皇太妃不为所动。
    倒是封朔沉默片刻,屈膝跪地。
    太皇太妃嘴角冷冷勾起,踩着封朔的背下轿。
    她那绣着金线牡丹的衣袂长长铺展在身后,在日光下浮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四个婢子连忙上前托起衣摆。
    太皇太妃看着依旧跪在原地的封朔,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厌恶:“贱人的儿子,也配唤本宫?”
    扶着她一只手的宋嬷嬷强掩着眼中的沉痛,轻声道:“娘娘,您这一路累着了,先进府歇着吧。”
    太皇太妃这才冷哼一声,由宋嬷嬷扶着进府。
    年过半百的老管家赶紧上前去扶封朔:“王爷,您快些起来,娘娘她只是又犯病了……”
    封朔看着太皇太妃离去的方向,眼中压抑着些什么,嗓音却平静得出奇:“我知道。”
    他转头看了一眼一片死寂的都护府大街,吩咐道:“让他们都退下罢,这条街上的百姓还要做生意。”
    管家见封朔这模样,一时间也分不清他是真不介怀,还是全部隐忍了下来,杵在原地没动。
    封朔冷了语气:“听不懂本王的话?”
    管家这才给了玄甲卫头目一个眼神,整齐划一的铠甲碰撞声响起,封锁了整个都护府大街的玄甲卫如潮水一般退下。
    但家家户户依然门窗紧闭。
    封朔看了一眼头顶明晃晃的日头,那些被他一直刻意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叫嚣得厉害,但他面上依旧丝毫不显。
    只吩咐管家:“好生伺候母妃,衣食住行一律按她原来的习惯,不可有半点差池。西州近日不太平,我晚些时候再回府看望母妃。”
    管家连忙应是。
    今日围在都护府大街的全是他的私兵,不该看的时候他们不会有眼睛,不该听的时候他们不会有耳朵,方才之事,谁也不会知晓。
    封朔牵着马往回走,他是得了太皇太妃进入西州地界的信后匆匆赶回来的,连贴身护卫邢尧都没带。
    马蹄踩在青石板地砖上,发出清晰而又单调的“踏踏”声。
    他眯了迷眼睛,嘴角扬起的弧度狠戾又自嘲。
    攥着马缰的手因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甚至有血迹从他掌心顺着缰绳往下滑,滴落在青石砖上。
    前方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忽而出现一对母子,母亲是太皇太妃年轻时的模样,明艳不可方物。孩子随了母亲的相貌,玉团儿似的一个奶娃娃。
    前一秒母亲逗着孩子咯咯地笑,眉眼间全是温柔。
    后一秒母亲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眼泪止不住地流,咬紧唇抬手重重打在孩子身上,边打边骂:“贱人的儿子,也配唤本宫?”
    封朔看着那个哭得一抽一抽的,被打得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却还伸手要去抱母亲的孩子,牵着马面无表情走了过去。
    他穿过了那对母子。
    耳边孩子和母亲的哭声都消失了,大街上空无一人,一切不过是他深埋在心底的幼年时记忆罢了。
    ***
    皇宫。
    南边的秋总是比北方来得晚些,慈宁宫前那株银杏的叶片方才青黄。
    太后枕着金丝软枕,宫女跪在床榻,轻柔为她捶着腿,一旁的紫金兽口香炉溢出袅袅烟雾。
    太后歪在榻上,只觉前所未有的自在。
    她十六岁嫁入东宫,刚生下皇长孙,太子就在前往江南治水的路上被暴民杀死。
    所有人都觉着她这个太子妃很快就要做到头了,但先皇偏偏到死都没再立太子,反而传位给了她儿子。
    悬着一颗心当了足足二十二年的太子妃,才在儿子登基那日,被封为太后。
    但她依然不自在,因为上边还有个太皇太妃压着她,纵然那是个疯婆子。
    如今好了,这九重宫阙里,再也无人能大得过她去。
    许是因为心里舒坦,她话音都比平日拖长了几分:“汀兰,你说慈安宫那位,是不是已经抵达西州了?”
    她的大宫女汀兰含着笑道:“算算日子,是到了。”
    太后嗓音淡淡的:“她倒是个有福的,儿子还想着接她出去。”
    汀兰知道太后想听什么,便专捡她喜欢听的说:“疯疯癫癫的,哪算是有福之人?那西州是出了名的贫瘠之地,能跟皇宫比?要奴婢说,这天底下最本事也最有福气的啊,还是太后您。您把陛下教得好,才让陛下坐上了那把龙椅。”
    太后嘴角笑意深了几分,显然对这话极其受用,不过一说到皇帝上,太后又想起近日的烦心事来:“皇儿什么都好,就是如今迷上了那姓姜的小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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