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了: 14、你是巨大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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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圆桌上,简浓起身,“我去盛饭,你们还有谁要。”珣棕忙扒了两口,迅速清光碗底,“我要的,我也去。”简浓把目光投向了鬓角花白的男子,“你呢。”男人看了看碗底,又看了看身边一直沉默的女子,“怎的要谢小姐自己盛饭,你这个女主人是怎么当的?。”
    简浓看着母亲微笑着安抚她,“谢小姐是熟人了,你不是一直当她是半个女儿么。”男子倒也好哄,怒气立刻就消失了,“也是,我看着她长大的,你要记得帮她物色好一点的对象。”
    母亲点点头,“好。”
    简浓闪身进厨房,珣棕跟进去。就看到她双手撑着厨房的桌台,脸孔对着窗口,冷风簌簌的闯进来,吹得人身骨发疼。珣棕只是接过她手里的纹着青花瓷花纹的旧碗,稍稍顿了顿,“你饱了么。”
    简浓抹了一把脸,转过身来,眼睛却只盯着珣棕手里的那个碗,“我在小时候,就发现这个碗是家独一无二的,是外公很早之前就给母亲准备好的嫁妆,保留着农村的习俗,在每个碗底都写上一个字,好让人舔干净米粒的时候不忘记幸福的来由。而这个碗里写着一个[家]字,每次吃饭我都暗自期待,希望米饭见底的时候我能看见这个字。”
    简浓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脆弱和怅惘,“那年,我和母亲在晚饭时吵架,失手打翻了这个碗。可是它结实的出奇,居然只是裂开一道细纹,偏不碎裂。但是裂纹裂到我的心里,我到今天还是认得它。”
    珣棕低下头,果然发现碗底有一丝不显眼的细纹,但是用了这么多年,它居然还是没有碎裂。珣棕强忍,扯开笑容,“你看,连碗都不会因为岁月的刻痕崩离分析,更何况是比它强大,坚韧,柔软得多的,我们的心。”
    简浓闻言,一时怔肿的盯着她,几秒之后,忽然伸手捂住脸孔。
    好像是被假性凝固住的琥珀一样,指缝中滴滴落下的,是泪水。
    珣棕早早地上了床,简浓的房间被妥帖又小心翼翼的收拾过,一切都停留在少女时期的摆设,连床头的几本书,书签的位置都恰好的夹在某一页。
    珣棕都怀疑是简浓的母亲一直打理却从不收进书橱的。她把这一切定格在女儿离家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好像是怕简浓某天回毫无征兆的回来,然后向她嘟囔着抱怨,“怎么把我的书又收到书橱第三层了?我还没读完呐。”
    珣棕的手指无意识的划过书皮,泛着哑光的暗红色,她忽然意识到,说不定那个中年女子常常深夜坐在这张单人床的床边,静静的打量着这个空无一人的,属于她唯一女儿的房间。
    珣棕觉得难受,涌起想要责怪简浓的心情,她翻阅简浓的书橱,发现一本日记本,带着老式的六位数字密码锁。鬼使神差的,珣棕觉得她可以打开这本日记。她不想窥探日记里的任何一个字,她只是想证实一下,她真的能打开这本日记。
    珣棕顿了顿,还是伸手开始拨动数字锁。690706。珣棕按下了开锁键,只听见轻微的塑料发出“咔哒”一声,果然,还是打开了。
    珣棕愣在床头灯昏暗的照影里,越是深入的走进,她越发觉简浓和她母亲的感情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让人不知所措却心酸莫名,简浓所有的数字密码都是这串数字,从邮箱到银行卡,珣棕曾经好奇不已,直到那天她帮简浓的母亲购买去北京的高铁票,拿到她身份证复印件的时候才明白,那不过是她母亲的生日。
    珣棕翻开日记本,发现里面并无内容。只是在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简浓的字一直都是清瘦飞扬的,珣棕认得真切。天蓝色的扉页上写着——
    “你是巨大的海洋,我是雨落在你身上。”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珣棕看着简浓站在逆光里跟男子道别,“华叔,我走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你。”男子愣着看着他,许久之后才似认出他来,点点头“好的,小陈,下次来把你老公带来我看看,还有你家小宝贝,听说乖巧得不得了。”
    简浓从善如流,“好。”
    珣棕收拾好行李快一步踏出了房门,简浓正笑着跟她母亲说话,女子正伸手帮她打理衣领,简浓个头长得比她高一点,轻轻的弯下了膝盖,好让她不用太费力。她听见简浓说,“妈,不用送了。”还看到简浓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轻轻的放在了客厅的桌上。
    女子慌乱的要塞回给她,简浓伸手拥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女子立刻红了眼圈。简浓看着珣棕,点点头,抬脚就要走。
    却听见女子忽然开口唤住了珣棕,“珣棕。”珣棕拉着箱子,立刻转身。
    女子有些无措,似乎在斟酌语气,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拉住了珣棕的手,“简浓任性,自私,又倔强,不管怎样,谢谢你照顾她。”
    珣棕一惊,抬眼看着简浓,简浓笑眯眯的看着她,神色如常。珣棕大概猜想到昨夜简浓和女子在客厅里独处在客厅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不推诿,“伯母,不用客气,应该的。”
    女子的眼圈又红了一轮,“什么时候再回来?”
    简浓捋了捋头发,“今年中秋就回来。”说罢转头问珣棕,“对不?”
    珣棕忙不迭点头,“对。”
    坐在火车上,珣棕插着手臂,斜眼一直盯着假寐的简浓。盯了快半小时,简浓实在撑不住,只得认输,“快要被你盯出洞来了,我中午吃的咖喱黏在嘴角没擦干净?”
    珣棕哼了一声,“你胆子很大啊,你跟你妈妈交底了,你告诉我了么?”简浓扫了她一眼,“深井冰啊你谁特么跟她交代了?”珣棕一愣,“咦?你妈妈都一副“我家女儿就拜托你了”的口气了,你敢说你没跟她说啥。”
    这下换得简浓冷哼了。“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到爆棚。你当我麻麻是吃素的?我什么都没说可是她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转拐清纯少女的变态狂了好嘛!我才不会为了你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珣棕被她一气,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珠一转,忽然又笑得跟狐狸一样,“好呀好呀,没关系,既然你说我是变态狂,那变态狂就断你一个月的粮。”
    简浓一怔,这想起自己刚刚把全部的身家都留给了母亲,公司又要到下个月中才发晌,不由得皱了皱眉。没好气的看了看笑得猥琐的珣棕一眼,还是哼了一声,“大不了卖身呗,又不会饿死。”
    珣棕哈哈大笑,“快卖给我,来来来,我把我的工资卡给你,密码是你生日你懂得,快卖给我。”
    简浓听见手机提示音,打开就发现一封未读邮件,打开之后读完,继而镇定的抬眼看着已经笑得不成正形的珣棕,“好呀,先掏一份婚礼份子钱。”
    珣棕一愣,“谁结婚?”简浓耸耸肩,“花向美女的姐姐,如冰。”
    “如冰?是谁?从没听你提起过啊。”珣棕搔搔头。
    简浓眯着眼睛看着她。她看着珣棕眼睛里纯粹的,蘸满疑问的光芒。她想起那年她和如冰去渡口看船,她问如冰,“这些船整日在江水中漂来漂去,摇摇晃晃又漆黑一片,他们不觉得怕么。”
    如冰却回答,“也许码头上有人等,他们就不怕了。”
    是啊。那些形单影只的船舶,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流浪久了,自然就会找到他们应该停靠的港湾。简浓这样想。
    简浓只是摇摇头,又问,“你想见她么?跟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就好了。”
    花向几乎是瘫在了保姆车的后座上。
    她今天参加了两个商业活动,晚上去录制了一档访谈节目。一天的工作量几乎相当于她从前半个月的量,她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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