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 22、大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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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同?饮了酒。
    酒液温和滋润,像是?有甜枣的清香,甜津津的,她下意识舔了舔唇角,仿若意犹未尽。
    江恕眸光微闪,遂不动声色放回酒瓢。
    到此,一应礼仪流程便算是?完成了,嬷嬷笑着领众人有序退下,春笙夏樟则立侍一旁,等候吩咐。
    前院宾客都已?随礼登门祝贺,宴席待开,作为新郎官的宁远侯自然需要去应酬一二,不过?他默了一瞬,起身先吩咐春夏二人道:“替侯夫人取了凤冠首饰。”
    “啊?”常念不禁一愣。
    江恕看着她:“不沉么?”
    常念:“……沉。”
    她头皮都发麻了。
    可,这?整整妆扮了一早上?呢!大婚仅此一回,他都还没好好瞧一眼她惊为天?人的绝世倾城美貌,哪能取?
    想了想,常念温声细语地?补充道:“不沉的,侯爷先去前院应酬吧,这?里有春笙她们照料。”
    如?此,江恕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临走前交代了一句“衣食沐浴一类,派人去找张嬷嬷即可。”
    待确定他出了门,常念才松了口?气般地?垮下肩膀,唯恐乱了发髻,还用两手小心扶着。
    春夏二人立时上?前,一左一右地?替小主?子捶肩捏腿。
    “殿下,您饿了没有?”
    “身子可乏了?”
    “头可疼?”
    “还是?奴婢们先替您取了首饰沐浴?”
    “大可不必!”先前几句她都来不及答,只这?最?后一问,脱口?而出便否了。
    这?大婚吉服凤冠霞帔她便是?即刻累死了也不要取!
    不过?,饿是?饿了,乏也是?乏了。
    春夏二人素来知晓她们殿下是?什么性子,闻言便分了一人去找张嬷嬷拿些吃食来,一人替她揉了揉额头。
    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阖府上?下自是?尽心伺候,无半点?怠慢,加之先前侯爷有吩咐,厨房早备好了点?心参汤,不到一会子便端了上?来。
    常念见张嬷嬷面善心热,是?个话唠嘴,便问:“嬷嬷,先前饮的合卺酒,本公主?觉着滋味甚好,你可知是?什么酒?”
    张嬷嬷哎呦一声,激动得拍手道:“您可算问对了,合卺酒是?侯爷特地?吩咐换了果酒的,您去年不是?给侯爷送了一筐甜枣来?咱们侯爷不爱吃甜口?,但是?您一番心意,也格外珍重,听闻府上?新来的厨子会酿果酒,便将甜枣入酒,尘封酒窖酿造至今,特特等着大婚派上?用场呢!”
    常念顿了一顿,颇有些惊讶。
    他竟那么早就安排好了大婚的事情?还记得那时候父皇尚未宣告他们的婚事,一切皆有变数。
    张嬷嬷又絮絮叨叨给她说了许多侯府的事情,包括府上?几口?人、地?皮多少、哪处是?什么地?方作什么用、种了什么花什么树、厨房的厨子都有什么手艺……十分详尽。
    当然,侯府虽比不得皇宫,但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奢华雅致,靠腿脚一日都走不完,说多了她也记不住。
    只知晓她们如?今在的院子名为朝夕院,修建于候府地?理位置最?佳的东北角,冬暖夏凉,出了院子不到一盏茶功夫,便是?侯爷日常处事办公的书房,院内设有小厨房、暖阁及一小书房,花厅水榭风景优美,一应布置全是?按琼安殿来的。
    张嬷嬷还说,这?是?侯爷一回京就吩咐人开始修建了的。
    于是?常念更为惊讶了,再想他先前利用舒衡对付皇后一事,只觉江恕此人,深不可测,若有一日真要起兵谋反,只怕她们常家江山难保。
    可越是?这?样的男人,越值得敬畏钦佩,而非猜忌。
    说话间,外边天?色渐渐暗了。
    张嬷嬷退下后,常念倚着榻边小憩了一会。
    就连江恕回来,也不曾察觉。
    春笙夏樟打心底畏惧宁远侯,也不敢多言,只轻声退出了寝屋,轮换着去用了晚饭。
    江恕搬来一张椅子在榻边坐下,见她睡得沉,他也不叫她,不甚熟练又难得小心翼翼将她头上?的凤冠珠簪一一拔下,随后瞧着她额头上?被压得泛红的一块肌肤,剑眉蹙紧。
    若他没记错,这?位娇贵主?儿先前还风轻云淡地?说不沉。
    这?叫不沉?
    江恕叫张嬷嬷去拿药膏来。
    张嬷嬷是?过?来人,一听药膏二字,立时提起了心思。
    侯爷是?要闺房调.情的,还是?寻常的?
    她自然不敢问,于是?两种药膏一起拿来,简单交代了一声便匆匆退了出去。
    江恕神色淡淡,只拿了寻常消肿去痛的药膏,另一盒,则随手放到了窗台小几上?。
    药膏清凉,敷上?额头那瞬间,常念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即是?男人冷沉而深邃的眉眼,及那高挺的鼻、薄唇,线条轮廓分明的下颚。
    她就这?么望着他,下意识唤:“夫,夫君。”
    江恕动作微顿,遂站直身子,只“嗯”了一声。
    常念清醒了些,也不自在地?站起来,为自己睡着了错过?夫君回来而懊恼,可下一瞬,察觉头上?忽然轻减不少的时候,整个人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摸摸头,发现柔软青丝自然垂于身后,哪还有凤冠明珠美玉?
    “谁把本公主?的发髻拆了??”
    江恕眉心一跳,略有些迟疑地?道:“是?我。”
    “你,你,你?”常念惊讶又气恼,一时指着自个儿的头发,一时又指向他,好半响涨红了脸才憋出一句:“你怎么能把它们取了呀!”
    江恕:“所以,你准备戴着就寝?”
    “才不是?!”常念被他这?话问得一噎,只身子往后一倒,仰躺到榻上?,一脸生无可恋。
    糙汉!丝毫不懂她的用意!
    江恕不明所以,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在榻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若你欢喜那些东西,明日我叫他们去锦绣阁再打造几套来,成不?”
    常念别开小脸,语气委屈极了:“可是?大婚的凤冠只有一回,我好早便被母妃拉起来妆扮,好容易这?样美,你,你都还没有仔细看过?就给拆了,那我今日岂不是?白忙活白受罪了?”
    这?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江恕总算捋清了,只是?眉心依旧紧锁,不知该如?何安抚小姑娘的气闷,遂拿来一片镜子,递给她:“你自己照照。”
    常念慢吞吞坐起来,不情不愿地?照了照,瞧见额头一块突兀红痕,登时皱眉道:“怎,怎会如?此……本公主?方才岂非如?此丑陋模样与夫君说话?”
    江恕:“……”
    他这?小夫人十分在意美丑。
    他如?实道:“不丑。”
    常念心里才好受了些许,可依旧不舒坦,又执着问:“夫君觉着朝阳今日可美?”
    江恕略微回忆,如?实答:“殿下甚美。”
    一句美,常念心里又好受了许多,她坐直身子来,温声软语地?道:“夫君大可唤我朝阳,也可唤我阿念,叫殿下总归生分了些。”
    于名字称谓一事,江恕向来不忌,她这?么说,他便顺着唤了一声:“朝阳。”
    常念垂头应一声,还欲开口?说什么,却先听她那少言寡语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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