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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嫁病娇后我天天惹他炸毛》 27、昭昭(第1/2页)
十二月青阳,朝云惨淡,鹅毛大雪纷飞。人裹着大袄,筒靴嘎吱踩过银地?,留下?一串或浅或深的脚印,绵绵通向无尽远方。
阒静间清晰可闻雪从枝丫簌簌抖落的声响,荒野孤寂仅伫立着一座小平房,打眼望进去黑黢黢得可怖。
奚霂扒拉着小腿费力地?趴在窗沿上,稚气的美目不谙世事?,宛如?纯粹无暇的冰清宝玉,奕奕生采。
身后黑暗蔓延,蛰伏伺机勾爪。
忽然女孩听见开锁的声音,欣喜地?扭头,从窗上跳下?来,门外?照进来一束光亮,老妇慈眉善目,手?里提着一笼热腾腾的包子。
“好孩子,快吃吧。”
奚霂抓起一个塞进嘴里,边吃边冲她傻笑,含糊不清道:“谢谢婆婆,我…饿极了,他们什么时候让我出去见娘亲呐?”
“你……”老妇叹了口气,“你答应了菱莺什么。”
她像松鼠捧松果似的捧着包子,讷讷道:“她求我帮她,就说替她去坐一天的神?坛,我想也不累就……”
“她真这样说?”
“嗯,难道我要坐两天了么……”
老妇正欲张口,木门被粗鲁地?推开,闯进来三五个男人不由分说架起奚霂就走?。
小姑娘拼命挣扎:“你们干什么!”
他们扛着她登上城墙,那里围着十几人,带头的便是青阳族族长。他貌相老成守旧,还?爱板脸,奚霂最?怕他,忍不住向后缩了两步。
族长微微侧身,露出后面押着的人。
“爹!娘!”
奚霂想奔上去抱他们,手?却被箍住,不知道为何,她莫名心酸痛,预示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的爹娘眼眶里含着热泪,娘硬生生地?咬着牙,整个人都?在哆嗦。
“告个别吧。”族长说。
告什么别……
奚霂头脑发懵,下?一瞬脸被甩了一个巴掌,火辣辣地?疼。
“混账!”娘亲声嘶力竭,“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的命!?”
“欸,话别说那么难听,你女儿?马上就是神?女了,受族人朝拜敬仰,就是死也死得光荣。”有人讽笑道。
“我只答应替她坐神?坛,”奚霂呆呆,“谁会死……”
族长走?过来拍了拍女孩的肩:“傻姑娘被人摆了一道了,啧啧真可惜。”
“告别时间到?了,送我们神?女爹娘下?去吧。”
压抑的哭声传进她的耳朵,年迈的夫妇被推搡着丢出城门,楼上的人望着雪地?里的两个小点,纷纷双手?合十祷告着什么。
灌木丛中渐渐靠近的影子和低沉的嚎叫,奚霂慢慢扩大了眼瞳。
“不要!你们干什么,放我下?去,那是我的爹娘!”她发疯地?极力挣脱,却被涌上来的男人牢牢摁在墙砖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狼群包围圈缩小。
“爹!娘!”女孩喊哑了嗓子,白皙的肌肤上多?了数道红痕,“开城门啊,你们还?是人吗!开城门啊!”
城墙下?的夫妇仰头,她看见自己的慈父,人前敦厚从不舍得打骂她一句的慈父,最?后望着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和平常一样,方才还?掌掴过她的母亲挽着父亲的胳膊,两人孤苦伶仃地?站立在漫天飞雪之中,一眨眼白光了发。
“娘!娘!”
被人敲晕的最?后一幕,是母亲用唇语说给她听的话。
一字一句——
昭昭,珍重。
*
再次醒来,奚霂重䥺?被关回了暗无天日的小黑屋,每日饮食起居皆由一个凶神?恶煞的嬷嬷管着,她练她的仪态,只为了能把她磨成出淤泥不染的高贵样子,据她说这样才配得上成为一代神?女的气质,不满意就用竹条鞭笞奚霂。
每月的神?坛祭典奚霂就像个活死人般的坐着,没?有表情,灵魂仿佛都?已经被剥离,眼中稚气不复,重䥺?覆上的是死灰和淡漠,但崔嬷嬷很高兴,夸赞她很棒。
“神?女就该是高高在上,不可玷|污|,”她说,“情情爱爱的更是掺都?别掺和,没?人可以站在你的身边。”
奚霂点了点头。
夜里,她从莲花台下?来,崔嬷嬷头一回大发慈悲准许她四处走?走?。奚霂祭祀服也没?有脱,一个人沿着河道散步。
月纱裙拂过草地?,今夜繁星闪烁。
她漫无目的地?走?啊走?,走?到?中途发现前面的大石头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少年衔着草,枕头在赏月。
不过他穿得破破烂烂,腿上还?沾了几点泥土渍,奚霂就这么抬头望着他。
也许是感受到?视线,少年转眸瞧见她吓了一跳,一骨碌从石头上滑下?来,离近了借着月光,她才发现,他只是穿得落魄了些?,模样可是一等一的好看。
尤其是那对桃花眼,湿漉漉的泛着情波,叫人沉醉。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敢和她对视:“你…你好……”
“石头上的月亮好看吗?”奚霂轻声问。
他愣了愣,结巴道:“嗯……你要试试吗?”
“踩着我的肩上去,”他背对她,“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多?少不礼貌,但那时的奚霂没?有顾虑那么多?,选择相信他,这个素未谋面,偶然遇见的少年。
他托着她,裙子挠着脸颊,少年一鼓作气,直到?女孩安安稳稳地?坐下?。
“你不来么?”奚霂向他伸出手?。
“不了,”他仰头,“我还?是喜欢这样看你。”
“月亮好漂亮。”女孩说:“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他紧张地?攥起衣服上的破洞,使劲捻搓了几下?,迟迟没?有应答。
奚霂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会留在这里吗……”
“你可以叫我星星。”
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少年羞愧难当,摇头道:“不不不,星星不好听……”
“挺好听的,我很喜欢。”奚霂挑眉,浅浅地?微笑,“你好,我叫……”
她停顿片刻。
“我叫昭昭。”
冰凉永夜,孤独单调的时光,因为他,我的灵魂得到?救赎。
以后能出去的每一晚,流光皎洁的河畔边,总有少年在等着她,从未失约。背后有时藏着一枝花,有时是自己动手?做的小玩具,简陋粗糙,但换着花样,没?有重复过。
奚霂鲜少接触这些?奇奇怪怪的玩具,明明是同龄人里嗤之以鼻,玩腻了随意丢弃的东西,她视若珍宝。
女孩第一次放飞竹蜻蜓的时候,少年凝望着她的笑容。
久违天真,仿佛那一刻世界鸟语花香,绚烂缤纷。
“你笑起来,”他蹩脚地?夸赞,“真好看。”
是吗?嘴角笑意未落,奚霂拧了拧脸蛋,自己有多?久没?有开怀大笑过了呢。
成为神?女,是日复一日的练习,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睁眼闭眼都?只能对着崔嬷嬷的恶脸,梦里惊叫着醒来,无数次地?逼迫自己在无限轮回中冲淡对逝父逝母的思念,可一入睡,残缺的母亲掐着她的喉咙,恶狠狠地?说:
“我真后悔生下?你。”
那段日子,崔嬷嬷厌烦她发梦魇,白天里更加强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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