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花钱来成仙: 97、绝地天通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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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楚魔改版的汴京分为内外二城,东西二市,其中内城为皇城和官府衙门,而东市则多是皇室宗亲、朝廷命官的宅邸。
    至于富商、平民的住宅,乃至于贩货买卖的市场,则多在西市。不过大楚商贸极盛,汇聚一国精华所在,便是西市也极为繁华,往来之人极多。
    汴京城内除矾楼一枝独秀之外,更有七十二家客栈酒楼,这西市之中就占了大半,而这金堤楼正是其中之一,汴京城人口逾百万,往来之人极多,这家酒楼虽不算是顶尖的,但每日的宾客也是爆满。
    何小二正是这金提楼跑堂的伙计,自小就在这店里长大,做了十几年的伙计了,堪称掌柜的心腹,每日迎来送往无数人,自以为什么胖瘦美丑的人都见过了,但在看见新进门的客人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两眼发直。
    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美少年走进店里,左手捧着一只小兽,右手握着一柄极富贵的绣伞。
    这西市今日无雨,这白日里打伞实在是无趣,但在场所有见到这少年容貌的人,都对他这一行为没有任何异议。
    少年的肤色极白,好似白瓷和美玉一般,气质干净澄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隐藏,好似山林里懵懂的小鹿,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富贵公子,随便撒个谎都能被拐回家去的模样。
    他收起伞,不好意思对围观自己的人笑笑,随即对着何小二喊道:“伙计,来间上房,再置一桌拿手菜。”
    何小二眼尖,一眼就看到少年收起的那伞是用金丝银线绣的伞面,伞骨带着玉色,每一根伞骨末端都嵌着一颗小拇指节大小的珍珠,而随着少年的动作,对方腰上的两块美玉发出‘玎玲’的碰撞响声,分明是最上等的美玉才能发出的清音。
    何小二平日里最懂行情,只道那伞上的三十六颗珍珠便不下千两白银,那腰间佩玉的价值更是无可估量,再看着少年头上的玉簪,腰带上的玉环,还有那只油光水滑的异兽……这哪里是美少年上门,分明是大买卖到家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何小二将少年引到桌子上,随即去吩咐厨房做菜,同时再和掌柜的交错的那一瞬间,把这少年是个肥羊的消息给传了出去。
    说来也是可怕,这汴京七十二楼之一的金堤楼,竟然在背地里还做着黑店的声音——只是他们不敢明着在客栈里就下手,真正下手的另有其人。
    客栈里人来人往,消息极多,谁是外来的客商,谁是懵懂的肥羊,他们最是清楚,通过明查暗问,锁定了无亲无故,或是没有靠山的客人,便悄悄绑了谋财害命,这更是常有的事。
    这少年身藏重宝而随意展露,宛如幼童抱金过市,不是身有依仗,就是天真愚蠢……看他那好似傻狍子的神态,多半就是哪家跑出来的公子哥儿,没有挨过社会的毒打。
    何小二和这金堤楼的掌柜还在合计,厨房里的菜却是先上上来了,雏鸡烧鹅、羊羹鱼炙是应有尽有,少年好似还不尽兴一般,又点了一壶招牌的‘一栏风’酒,这酒甘醇浓厚,虽不辣喉,但回味悠长,十分容易喝醉。
    少年自然没有免俗,只喝了两口脸色便红润了起来,更添了一分明艳的美好。
    何小二见少年上了头,连忙走过去打探,先问客人可对这饮食满意,可否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话术,从‘饭菜口味’直接就跳到‘需要帮忙’的地方去了,如少年这样喝了酒上头的,很容易就会对他们敞开心扉。
    “若说难事,我确实有这么一件。”少年迷迷糊糊的,直接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给说出来了:“我姓江,乃是江南人士,这次来汴京是来寻访叔父的……谁知道这汴京太大,我找了好几日都没找到。”
    “听说你们开酒楼客栈的消息最为灵通,可否知道这汴京城里,有没有专门寻人找人的地方?”
    “竟然还是个外乡人!”何小二心头大喜,这外乡人无依无靠,没有找到亲戚,便是无根浮萍,便是失踪了也没人知道——除非他是官老爷的家眷,或者干脆就是皇亲国戚。
    何小二心里半喜半忧,这小年轻长的这么好,说不定就是哪家老爷的子侄,他们可不能招惹,连忙问少年:“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们家掌柜的消息最为灵通,在这汴京城里有‘呼保义’的美名,客人不妨把尊叔父的名讳告诉小的,让掌柜的帮你找找?”
    呼保义?江希夷险些笑出声来,这个称号由不得你不上山啊……是的,他正是悄悄从将军府里,跑出来搞事的江希夷。
    他如今的这幅模样,也不是旁人,只是把面貌变幼了两三岁,那时候的小江希夷还未张开,白嫩嫩的模样十分精致,又模仿了一下对方平日里傻乎乎的气质,竟然判若两人。
    他特意来这金堤楼吃酒,又好似展览架一样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奢华配饰,便就是特意来这里钓鱼的。因为那府库里的文书,这十几年里失踪、绑架、勒索一案里,受害者最多的便是在这一代,而且大多在这楼里吃饭住宿过。
    虽然这些受害者都不是在客栈里被害,但这金堤楼还是被汴京府尹怀疑是给匪人暗通消息的内应,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金堤楼老板给的孝敬又足,才迟迟不能抓捕。
    汴京府尹那里需要证据,江希夷却不需要,他找的就是黑店,特别是这种很多受害者尸体都找不到的,很可能就联系这无忧洞的匪徒,这样的大鱼儿,自然值得他上门钓鱼。
    “我姓江,你叫我江虚玄就好,我叔父行秦,叫秦傲的就是。”江希夷眼里带着笑,不知道敖卿自己做了自己的‘叔父’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也是从江南来的商人,主要是卖河鲜的……你若有消息了告诉我,我自有厚礼相赠。”
    他给何小二递过去一锭银子,对方悄悄掂了掂,这就不下十两了,何小二再度感叹了一把这小孩的人傻钱多,心底也开始思索起汴京城里有没有姓秦的商人了。
    他想了两圈,还是没有找到这叫‘秦傲’的商人,至少他们惹不起的豪商、官商里没有这人,不由得心里狂喜,面上却对江希夷应承着,一定会帮他找到叔父。
    能不能找到叔父,江希夷自己还不知道吗?再度肯定了这店多半是黑店的消息,他便在这金堤楼里住了下来,虽然一连三日都没有消息,但他的小费却抛了二十多两出去了。
    何小二干了十几年伙计,黑的白的一起做,也没有这段时间挣的轻松,甚至都有把这孩子养着,天天等他袖子里掉钱就好的美好愿景了,可是掌柜和大老板的命令还是要听,于是第三日就上门告诉江希夷,你叔叔有消息了。
    他去的时候,江希夷正在撸鼠,那银鼠在少年的掌心里挣扎乱滚,死活挣不开那白皙纤瘦的手指,发出一声声惨叫,连那何小二听了都不由一愣,甚至有种这江小哥不是傻白甜,而是大魔王的感觉。
    不过这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少年一听他这消息就笑弯了眉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戏谑,江希夷开口:“你真找到我叔父了?那一定收获不少吧?”
    “何,何出此言?”何小二干巴巴的笑着应对,正怕自己说错了话。
    “当然是打赏啊,我叔父乃是江南豪商,家产百万,平日里打赏小厮都是用的金豆子……你去帮我报信,叔父至少也得赏你个二十两银子吧。”江希夷随口一答,让何小二心底狂跳,原来少年平日里随手打赏给的这么多不是因为人傻?而是因为他家真是巨富?
    他想起掌柜的原本的计划,乃是把对方骗进一无人的地方,抢了一身宝贝之后抛尸无忧洞。现在看来,这无异于杀鸡取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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