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巫妖有话说: 27、修道院的阴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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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银骑士相当于军队里的下级指挥官,虽然有些老练的泰钢骑士也会担任队长之类的职务,但作为平民?入伍的他们很少能够获得比泰钢骑士更高的头衔。而白银骑士通常是由身世显赫的贵族子弟经历过重重考验或者立下大功之后晋升而来,本身就具备更好的见?识和学问,也?更有能力和魄力去承担一些重要的使命。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贵族子弟虽然名义上放弃了家族的姓氏,实际上却是连通教会与各个家族势力之间的桥梁,各大家族正是通过输送自家子弟进入教会,从而在世俗权力与神权之间达成一些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和平衡。
    白银骑士的铠甲当然不是由白银打造,而是高纯度的泰利亚钢。泰利亚钢的提纯是一个复杂繁琐的流程,由这种昂贵的金属打造成的盔甲除了比泰钢骑士的盔甲更加坚固以外,即使不用打磨,也?会始终保持着银亮的光泽,白银骑士由此得名。
    ——《萨伦大陆百科全书·宗教篇》
    ***
    卡文赫德院长看向?那个诡异的绷带怪人,显然有些不信:“你真的有办法治疗瘟疫?”
    巫妖耸耸肩,吊儿郎当地说:“试试喽。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斯迪克,带他去客房吧。”卡文赫德院长吩咐下去,牧师古德曼拿了一些食物放在盘子里给他带回房间吃,剩下的人该吃吃该喝喝,迪洛林就一边咬着硬面包,一边继续跟院长谈话。
    “霍德加一直在说这个修道院发生了怪事,到底是什么事?”
    卡文赫德院长叹了口气:“我想他是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他总说看到了奇怪的鬼影,听到了莫名的低语,但我们都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他说的那些怪事。”
    迪洛林决定问问本人:“霍德加,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
    霍德加看起来没什么兴致地撕扯着手中的硬面包,神情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眼圈下面的青黑显示出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说得再多,你们也只会当我是个疯子在说疯话。”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如果你自己都不愿意为自己澄清,要我怎么去相信一件听都没听过的事呢?”
    霍德加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破罐子破摔地开了口:“好吧,我最早看到鬼影是在一个黄昏,天已经快黑了,我正要进屋点火把的时候,就看到走廊里好像有个陌生的黑影,我一叫,那个黑影就往旁边跑,当我追上去时,那个身影居然穿过一面墙壁消失了。”
    迪洛林根据自己的经验问:“会穿墙的黑影,会是幽灵吗?”
    霍德加激动地说:“那不可能是幽灵,我怎么说也是个跟亡灵作战多年的圣骑士,我很清楚幽灵是什么样的,那个黑影绝对是个活人,而且逃跑的时候我还清楚地听到了脚步声。”
    “确实很奇怪,还有吗?”
    霍德加咽了咽口水:“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我最多会以为有感染者跑出来,或者是天黑眼花了,可是从那以后怪事就接连不断,有的时候我半夜惊醒,会听到墙壁里的低语,只要把耳朵贴在石头上,就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对话声,而墙的对面明明什么也?没有。”
    卡文赫德院长补充说:“他住在2楼角落的房间,门外是走廊,左面是楼梯,另外两边就是外墙,无论是哪边都不可能有人说话却不被发现。”
    牧师古德曼也说:“我们不止一次被他的半夜尖叫惊醒,过去听的时候却听不到任何所?谓的低语,好像那个低语专门只挑他独处的时候说给他听一样。”
    霍德加一听就拍了桌子:“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在说谎吗?”
    斯迪克哼了一声说:“他是觉得你该治治脑子了。”
    牧师赶紧说:“不……我不是……”
    但年轻的黑铁骑士打断了他的解释:“你就直说又怎么样?他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圣骑士,有连墓园都不敢进的圣骑士吗?”
    迪洛林皱眉看着霍德加,守卫死者的安宁本来是圣骑士的职责,可他居然逃避自己的职责,这问题就有点严重了:“我经过墓园的时候确实看到被食尸鬼翻出来的尸体,说说看,你为什么不敢进墓园?”
    “我早就说过了,我在墓园看到了非常可怕的怪物!”霍德加的抵触情绪又起来了,“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他们只会认为那都是我这个胆小鬼在找借口逃避巡夜任务而已!”
    “不,我从不这样觉得。”卡文赫德院长一句话就让躁动的泰钢骑士安静了下来,然后他对迪洛林笑?了笑?说,“霍德加从来就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先前?一直是他带斯迪克一起在夜间巡视墓园,驱逐食尸鬼,可是有一次霍德加说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从那以后就不肯再踏进墓园了,至于斯迪克……他还年轻,我不放心让他一个人。”
    卡文赫德院长说得比较委婉,迪洛林猜测应该是斯迪克的圣光之力太弱了,无法施放像“驱邪术”之类专门对付亡灵的神术,一旦碰到复活的僵尸或者幽灵,会比较危险。按照圣骑士团的规定,年轻的黑铁骑士也确实不该独自行动。
    迪洛林问霍德加:“那么你到底在墓园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雷雨夜,一般雷雨夜食尸鬼不会出来活动,我们也不必去巡视墓园,可那天我又被奇怪的声音惊醒,总感觉墓园那边好像有些动静,就准备独自去看看。”说到这里时,霍德加明显地咽了咽口水,“当我来到墓园门口时,一道闪电划过,我看见?了……‘那东西’。”
    一般来说像霍德加这个年纪的泰钢骑士都是久经战阵,从他饱经风吹日晒的面庞和遍布老茧的手也?可以看得出来,但现在他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眼球不安地转动着,手里的硬面包几乎要被他捏碎。
    “我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它?有两人多高,惨白的皮肤,两个脑袋,很多只胳膊……一切全都长在不该长的位置,而且全身上下到处是眼睛。……闪电的光一闪而逝,我没能看清楚更多的细节,但我很确信‘那东西’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存在的!”
    他大口地喘着气,圆睁的大眼睛里仿佛又重现了当时恐怖的一幕:“我那个时候……就像被狼盯住的兔子一样僵在那里,完全动弹不得,直到下一道闪电亮起时,它?转向了我,然后向我跑了过来……每一步都踩出沉闷的巨响……”
    霍德加的嘴唇颤抖着,陷入了不可名状的恐怖回忆,迪洛林戴着铁手套的右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别害怕,你现在很安全。那后来呢?”
    泰钢骑士表情有些别扭地缩了下肩膀,迪洛林少说也比他年轻五岁以上,就算位阶比他高,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个贵族家的傻儿子罢了,他不想被这种人安慰。
    但至少他的注意力从回忆中最可怕的那一幕上拉了回来:“……我逃了,跑回去叫醒了其他人,甚至还想通知城镇守备队,后续你也?不难猜到,当其他人跟我一起去看的时候,‘那东西’已经不在了,他们都说我是在梦游,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当时有多清醒。”
    卡文赫德院长说:“毕竟这些怪事都只有他看到和听到了,我觉得他可能就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提出想让他修养一段时间,但情况好像并没有好转。”
    迪洛林皱着眉说:“精神压力太大确实会出现幻听的情况,但是亲眼看到怪物这种事情,除非他是真的疯了才有可能。你们天亮以后查看过现场吗?”
    卡文赫德院长点点头:“我们甚至搜索了附近的树林,确实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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