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叔: 85、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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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信了来信了,芸娘,太极宫里又来信了!”
    晋州司马宅邸中,看守门房的小杂役从外院匆匆跑进来,举着手里才拿到的信,冲廊下正借着夕阳的余晖缝补郎君的一件外袍的芸娘唤。
    “知道了,给我吧,一会儿郎君回来,我交给他。”芸娘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去接。
    小杂役二话不说,停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将手里的信交出去,半点没有不放心的意思。
    他跟在郎君身边许多年了,而芸娘是前年才被郎君买回来的。她虽只有十八岁,却为人处事妥帖周到,性子又温和柔顺,大方婉约,跟在郎君身边服侍,在司马府中,俨然如管家一般,底下的侍从们但凡遇事,都要请她做主。
    芸娘转身回屋,将信放好,又倒了碗茶,给那小杂役喝完,将他送走后,便又坐回廊下,继续拿着针线缝补起来。
    只是,想着那封信,到底没有方才那样专注了。
    太极宫来的,必然便是皇后写的了。
    她刚跟在郎君身边服侍时,并不知晓郎君的身份,只以为是个从长安外任地方的官员,如此年轻便能成为一州司马,恐怕家世极好。
    可整整半年下来,她见到的郎君,始终过着简朴清苦的生?活,丝毫没有她记忆里长安贵族子弟的豪奢张扬,唯一能教人感到郎君身份不一般的,就是每隔一两个月,从太极宫送来的书信。
    郎君平日总是清冷严肃,不苟言笑,唯有见到太极宫的来信时,才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会将自己一人关在屋里许久,也许是反反复复看信,也许是反反复复写回信,总之,到第二?日时,他才会将写好的回信交给下人送往长安。
    从前,她并不知晓给郎君写信的到底是何人,她只知道,郎君的眼神里,既有听说亲人消息后的宽慰与安心,也有因压抑情?绪而生?出的黯然与落寞。
    她想,那写信之人对郎君而言定十分重要。
    只是,她懂得分寸,即便心中有猜测,也绝不会向旁人随意打听郎君的私事。直到后来,她来得久了,郎君待她的信任也多了,将府中许多事情?交到她手中,她才终于知道,给郎君写信的人,竟是当朝皇后。
    那个百姓口口相传的,境遇极富传奇色彩的女人,原来是郎君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
    这三年里,楚皇后每逢年节,都要来信邀郎君回长安,只是,郎君却总是以公务繁忙,不敢擅离职守为由,推拒了。
    她不明白为何郎君明明十分想回去,最后却都要拒绝,这一次,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可是,她看得分明,郎君心里,其实十分渴望能回去看看皇后殿下……
    出神之?间,天色一点点暗了,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清俊身影便出现在院中。
    “郎君回来了。”芸娘赶紧放下活计,站起身迎上去。
    “嗯。”赵彦周快步走到阶下,瞥一眼她正缝补的那件外袍后,便继续往屋里行去。
    夕阳已只剩下一抹余晖,屋里暗沉得一片朦胧,芸娘熟练地点燃灯烛,将屋里照得亮堂堂的,又转身回到屏风边,替他更衣、送上手巾、茶杯。
    赵彦周喝了两口茶,舒展一番筋骨,眼看外头的夕阳已彻底沉下,再不见半丝霞光,不禁想起方才的情?形,道:“下回天暗时,就别在屋外补衣了,早些点灯无碍的。”
    芸娘愣了下,慢慢明白过来,他知道她是顾及他平日简朴的生?活作风,不愿浪费灯烛,才特意嘱咐这一句。
    “多谢郎君,芸娘明白了。”
    她低着头应下,只觉郎君看来清冷难以亲近,实则却是个温柔体贴的人。
    “今日长安又来信了,奴婢已放在郎君的书案上。”
    芸娘指了指屏风后的书案,轻声提醒。
    赵彦周清俊的面容闪过一丝恍惚,随即恢复平淡:“知道了。”
    芸娘小心地观察他地神色,见他不再说话,便识趣地退出屋,往后厨去张罗饭食了。
    屋里静了下来,赵彦周独自坐在书案边,伸手抚着还未拆开的信,怔怔出神。
    收到上一封信时,已是两个月前了,算算时日,阿宁的孩子们都快整整一周岁了。
    而他,也已有近三年的时间未曾回过长安了。
    当初说好,身为兄长,会常回去看望,可不知怎的,每每收到她的信,自己却总下意识不想回去。
    他有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是不愿面对她,还是不愿面对自己的孤单?
    “郎君,该用饭了。”
    芸娘捧着食盒去而复返,将简单的饼、小菜、粥一一摆好。
    “嗯。”赵彦周将信压在书册下,抚平边角后,才起身过来。
    芸娘跪坐在一旁,一边给他布菜,一边轻声道:“眼看要中秋了,算日子,皇后殿下的小皇子与小皇女应当要满周岁了,郎君……要不要回长安看一看?”
    赵彦周举箸的手顿了顿,不知怎的,有一瞬间,整个人看上去都有几?分孤独。
    他默默垂下眼,轻叹一声,低低道:“是啊,满周岁了……该回去看看了。”
    也许,是时候了,他不该再逃避该面对的一切。
    屋里恢复寂静,只有木箸偶尔碰到瓷碗的细微声响。
    芸娘默默注视着他,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
    半个月后,晋州的信终于送到了甘露殿。
    楚宁笑着拍拍一双正扶着阑干蹒跚学走的儿女的小圆脸,示意侍女小心看护着,这才低下头拆信阅览起来。
    原本未抱太多期望,谁知看着看着,便忍不住露出笑容。
    “怎么了?得到了什么好消息,笑得这么高兴?”萧恪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楚宁一抬头,就见他大步进来,先俯下身在两个孩子脑袋上亲昵地揉了揉,便径直到她身边来,好奇地望着她。
    “阿兄来信了。”她扬扬手里的信,笑道,“这回璋儿与芙儿周岁,阿兄终于要回来了。”
    萧恪之闻言不禁挑眉,在心里算了算,道:“倒有快三年没见他回来了,这两年多,他在晋州任司马,政绩不俗,听闻平日谨慎刻苦,凡事亲力亲为,很得百姓爱戴。”
    “这便好。我邀表兄回来,陛下不会怪他要暂时离任吧?”楚宁放下信,打趣一般睨着他,问。
    萧恪之拍拍她的脑袋,哭笑不得:“朕如何会怪他?宰相都有休沐的时候,更何况,他远赴晋州近三年,才只回来探望这一次,这样的臣子,朕高兴还来不及。”
    学步的璋儿与芙儿不知何时已晃悠悠在屋里走了一圈,这会儿不约而同回到父亲的脚边,正伸手扒在父亲膝上,仰头含糊地唤“阿耶”。
    萧恪之笑着俯下身,一边一个地将两个孩子抱起来,让他们在两边的腿上坐下。
    “阿耶在同你们阿娘说话呢,阿娘将你们的舅父请回来了。”
    芙儿坐在父亲腿上,一面笑嘻嘻地蹬着两条小短腿,一面拍着手冲母亲那边歪。璋儿则仔细听着父亲的话,跟着重复才学到的新词:“舅父,舅父!”
    楚宁将软乎乎的女儿抱过来,又伸手给儿子正了正已被蹭歪了的衣襟,不知怎的,想起赵彦周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又有几?分惆怅与感慨。
    “先前听阿兄说,从长安往晋州的路上收留了一个被充入奴籍的官眷在身边当侍女,这才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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