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依人: 5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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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袖将这位陈二爷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待得陈二爷走远了后,她不由得吐吐舌、头,“红娟姐姐,你看看这陈二爷这说的甚么话,好像咱们没照顾咱们姑娘似的……”
    她话还没说完,得了红娟一记警告的眼神,立时就收了声,默默地跟着红娟回了姑娘跟前。
    “姑娘,那陈二爷都走了。”红袖就跟请功似的说道。
    顾四到不耐烦陈焯了,就算是这辈子陈焯算是对她有恩了,也还是对陈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戒备感,这种感觉,让她颇不自在。虽她每每都告诫自己,这辈子同上辈子不同,祖父还好着呢,父亲更好着呢,决不会再走一辈子的路,这心里头呀还是有点不安生。
    “四姑娘,四姑娘……”
    没等着顾四回房,就听见锦夏的声音,那声音急匆匆的,就跟发生什么个大事一样。
    红袖回头见着锦夏要冲过来,连忙伸手将人拦了下来,“有何事?”
    锦夏想上前,人被拦住,怎么也过不去,只得朝前面的顾四嚷道,“四姑娘,四姑娘,且救救我们五姑娘,五姑娘她、她……”话还未说完,她就哭了起来。
    这让红袖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还是拦着锦夏,没让她冲撞了自家姑娘,努力地板着脸,朝着锦夏问道,“你哭甚么,有事还不说来,五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锦夏抽噎着,一张脸都让泪水给弄糊了,“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她双肩微颤抖,嘴唇颤了颤,竟是没说出个由来。
    顾四冷眼睇视着她,“是不是你们五姑娘要绝食?”
    锦夏的眼睛一下子就瞠大了,瞧着面前凝着一张娇美脸蛋的四姑娘,那美眸里似乎染着一丝寒意,让她无由来地打了个冷颤,“四姑娘,我们姑娘她、她确实是绝食了,婢子劝了许久,五姑娘也不肯用上一口,还求四姑娘开恩,饶了我们姑娘这一回。”
    顾四嘴角略上扬,还多了丝嘲讽的意味,“你说说,我要饶了她甚么?是要饶了她以绝食相逼,还是她私底下……”
    耳听着顾四要说出那几个字来,锦夏晓得这话要是张扬出去,五姑娘恐怕没的做人,只好跪了在地,“求四姑娘见我们姑娘一面,劝劝我们姑娘,劝劝我们姑娘……”
    顾四瞧着这锦夏,眼神微利了些,“前面走着吧。”
    锦夏还一愣,还挂着眼泪珠子的眼睛瞧着顾四,才瞧了一眼,她又忙不迭地低了头,还算是利落地起了身,往着前面引着顾四。
    红娟见自家姑娘真要跟了锦夏过去看五姑娘,这就有些担忧起来,想着五姑娘自有太太林氏疼着,自家姑娘打小儿就没了母亲,太太林氏待姑娘看着样样儿都好,可真要是五姑娘有什么事儿牵扯到姑娘身上,太太林氏必是会甚么儿都不问就站在五姑娘这一边,可怜她们四姑娘,平白无故的受一次罪。
    这会儿,姑娘要真去瞧了五姑娘,也不知道将来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红娟这么想着,眉头就不由得紧了些,“姑娘,五姑娘方才还好好儿的,怎么这会儿到要绝食起来?”要论绝食,也就这会子的一餐,她们姑娘这不忙着处理五姑娘的破事儿,连用饭都未曾呢。可五姑娘身边的人到是好意思说五姑娘绝食呢,这都是打的甚么主意呢。
    红袖瞪了一眼锦夏,也跟着道,“婢子方才瞧着呢,五姑娘可好好儿地从老太爷的书房里出来呢,这还没有一个时辰呢。”
    锦夏心跳得极快,她也不想撒这谎,可姑娘让她过来,她岂有不来的道理。“红娟姐姐,红袖姐姐,我们姑娘实是觉得这没脸见人了,就想着还不如绝食算了,也省得叫侯府再浪费米粮……”
    顾四闻言,“也难为她有自知之明,太太晓得了定很是欣慰。”
    锦夏抹眼泪的手一滞,这会儿真不知道是说甚么才好了。
    顾如嫣的房外守着几个粗使婆子,那架式就摆明着顾如嫣是休想从里面出来,恐怕回京城之前,她都出不来,都得这屋子里待着。
    这顾四一来,几个粗使婆子连忙给顾四行礼,“见过四姑娘。”
    顾四摆摆手,“都起来吧。”
    婆子们就起来,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好像没听见任何一丝多余的声音。还是顾四亲上前去,将那门给推开,果见着中午送过来的吃食都倒在地上了,那地上的吃食还泛着一丝微弱的热气来。
    顾如嫣坐在床沿,见着顾四进来,就朝顾四翻了个白眼,“四姐姐您这贵人怎么就往妹妹我这边儿过来了?”她说话的样子,没学着太太林氏的作派,到是瞧着几分天不怕了地不怕的率真之色。
    顾四就在门口,也不往里面走了,就坐在红袖端过来的椅子上,跟个来视察情况的大老爷一样。她瞧了锦夏一眼,“你那丫鬟觉着你快没了命,就求了我过来,听着五妹妹的声音还中气十足嘛。”
    锦夏不吭声。
    顾如嫣确实吃不下这吃食,刚被长宁侯训了一顿,又勒令不许出门,真让她又悔又恨,想着祖父长宁侯也偏爱顾四,她心里头似一下子就被塞满了东西,重得能让她的脖子都要抬不起来。
    她盯着顾四,看着顾四身上那身云锦做的衣裙,真真让她满眼的羡慕,又是嫉妒的,这长宁侯府虽不至于缺了她一身用云锦做的衣裙,可顾四偏偏同大家伙儿不同,——她那云锦多了去,完全就不必担心没用云锦供她用,
    “四姐姐,你替我求求祖父,别叫、别叫祖父她烦了我。”顾如嫣求着她,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四姐姐,你帮帮我,要是、要是……”
    她到底说不出来,瞧见顾四那眼神微凉,到叫她两辈子加起来的年龄都挡不住这羞赧,面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顾四微点头,“你且放心好了,祖父还是疼你的,这事儿如今就这么算了,你将来若是再行差踏错,祖父便不会饶了你。”
    顾如嫣心里嫉妒的不行,原想着还要替顾四管管她被范成选看上的事,现在她恨不得顾四被范成选娶入府里,然后就如那书里写的一样,范成选早早地亡故,就留着顾四守活寡。“多谢四姐姐。平日里我对四姐姐多有不满,今日幸得五姐姐帮我,我真是、真是太没良心了。”
    她起身走到顾四跟前,拽着顾四的胳膊轻轻摇了起来,“四姐姐,你可真好,除母亲,你是待我最好的人。”她语气甜腻腻的,就跟吃了整罐儿的蜂蜜一样。
    顾四将她的手轻轻地拨开,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出来,“五妹妹,当日夜里,究竟是你踩空了落水,还是我推了你落水?”
    顾如嫣那心里“咯登”一下,想着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面上还是镇定的无辜模样,朝着顾四挤出一丝疑惑的笑意来,“四姐姐在说甚么呢,妹妹我怎么是听不懂了?”
    红娟听得此话,看向顾如嫣的眼神就多了丝戒备,想着当日太太林氏还指了姑娘呢,说是姑娘推了五姑娘落水呢,要不是姑娘保留着当日五姑娘的条子,恐怕还真中了太太林氏的下怀。
    顾四到不怕她装傻,装傻这种事,也只能装个样子,又不是真傻,“你听不懂也是没事,只要记得就好。“
    说完,她就起了身出了屋子。
    顾如嫣见她要走,就要追出去,岂料守在外面的粗使婆子们就将门口堵了个严实,不让她出去,——她一个纤纤姑娘,自是奈何不得这几个粗婆子,只得悻悻然地回了屋。
    依着长宁侯的意思,两天后才起的程。
    真到了起程的时候,顾如嫣才被允许出了屋子,这两天,就算她绝食,也没有过来看她一回,好像就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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