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依人: 46、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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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成选这些日子让王姨娘给闹得日子挺难过,到底是他还未同王姨娘这样胡搅蛮缠之人打过交道,以至于十分的被动,——人是他从陈庄接过来,现在到想把人交还给陈焯,陈焯那边到是由着王姨娘,态度十分的鲜明。
    由着王姨娘,王姨娘自是不肯同陈焯回去,一回去再过那种日子,她可受不了,还不如跟着范成选。
    “哟,表外甥,你还记得出来送送我,也算是不错。”王姨娘在路上可是一直粗布衣裙的过来,待到了此处,就换了合身的衣裙,又是装扮过自己,自是焕然一新,举手投足就端了起来,“想当年我还借住在你们家过,你当年还是个少年呢。这如今呀,你就早娶了妻子,对了,你那妻子就是我焯儿的嫡姐。”
    谭世子听得眉头稍皱,终于面前这个貌美妇人有了些许印象,碍于是母家亲戚,虽是微不足道的母家亲戚,还是打了声招呼,“表姨母。”
    王姨娘掩嘴一笑,“表外甥,这多年未见了,怎么都没见你孝敬些东西?”
    谭世子眉头皱得更紧,望了妻弟陈焯一眼,见他面上表情全无,眼神似结冰一般,本不想理会这王姨娘,看在妻弟的面子,到想全了这点面子。
    王姨娘半点都不推拒,就收了东西就往上了马车,待顾四坐着的马车出来时,她那眼神就有些微妙了,朝着顾四就自来熟了,“顾四姑娘,这里又没有外人,怎的见你都是戴着帷帽?”
    顾四并未回头,迳自上了马车,视王姨娘为无物。
    这场景,让备受王姨娘刁难的福成差点就笑出声,见着王姨娘一眼瞪过来,他连忙收起笑脸,装作若无其事地与范成选说道,“二公子,上马车吧。”
    说着,他便蹲下了身,让范成选踩着他的背上车。
    范成选挥退他,轻易地上了马车,朝着谭世子告辞。
    谭世子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外,看着马车走了,他这才恍然回了将军府。
    顾四瞧着这堆满马车的上好皮毛,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回头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我谁也不送,就我一个人的东西。”
    红娟立马道,“姑娘您可放心好了,婢子会替您都收拾好的,决不会叫五姑娘看上了眼。”
    顾四一哂,“算了,她若喜欢,就给她吧。”
    她凑到车窗前,微掀开厚重帘子,见着陈焯正骑着马走在她马车边上,她刚见着他,下意识地翻个白眼,就放下了厚重的帘子。
    陈焯才将她瞧了个正着,就见小姑娘冲他翻白眼,这举动真让他觉得小姑娘真是不识好人心,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陈瑞和退亲之事,——约莫是陈瑞和不光与顾二姑娘私会,还想退亲后娶了顾二姑娘过去,小姑娘就把他给这个陈瑞和的叔叔给一起恨上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说服他,这个小姑娘对他含着戒备、甚至是敌意。
    从此地到长宁侯府处有两日的路程,还得在路上露宿一夜。
    这入了夜,自是不好再赶路,原地就休息一夜。顾四下了马车,不肯摘了帷帽,就由红娟扶着她,她自不想引起任何注意,只盼着悄悄地进了隐密之处。
    “四妹妹,可要去哪里?”范成选见她下了马车,还是用帷帽遮得严严实实,让他不由带了几分关切出来,大概他很快地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换了话,“此处漆黑一片,四妹妹还请小心些。”
    顾四真的懒怠同范成选搭话,别说是一句了,就算是半句,她也不想搭。
    红娟扶着顾四,还时不时地提醒她脚下的路。
    长安拨弄着篝火,火光映着他的脸,他探头探脑地往范成选那里看了眼,到是颇有些幸灾乐祸,压低了声音道,“二爷,您瞧瞧这二公子,小的怎么瞧他时时都往顾四姑娘那里瞧,偏顾四姑娘还不理会他……”
    陈焯睨他一眼,“你到看得清楚。”
    长安丝毫没有察觉自家二爷眼底的不悦,自顾自地说起来,“这二公子也真是,都快与顾二姑娘成亲了竟还跑来边关,顾四姑娘是他小姨子,他到好,还眼睛直直地看着顾四姑娘,还要不要脸了!”
    “你到是挺多管闲事的?”陈焯扫他一眼,“几时变得这么啰嗦了?”
    长安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还有些委屈,“二爷,您可真是没意思……”
    话说到此处,他这才发现自家二爷盯着他看,——这还话还未说完呢,就全噎在喉咙底了,他连忙装作没事人一样。
    “别人的事,你少管!”陈焯不无嫌弃地总结道,“什么二姑娘四姑娘三姑娘的,你到弄得跟人家很熟似的,人家同你熟吗?”
    长安的头低了,被他说得就低得更低了,似乎都不敢抬起头来了,听到最后一句,他又有几分不甘愿,试图替息辩解几分,“二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路上咱们都靠着四姑娘的护卫回来,若不是有四姑娘的护卫,咱们路上能这么舒坦?”
    陈焯曲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向长安的额头。
    还没待他敲下来,长安就抱着脑袋退到一边,躲过这一记,“二爷,你可不能再敲我脑袋,都让你敲笨了!”
    陈焯一本正经地睨他一眼,“你本来就笨,哪里是让我敲笨的!”
    长安一顿哀嚎。
    正从隐秘之处走出来的顾四还差点让长安的哀嚎给惊得差点踩了个空,得亏红娟死死地将她给扶住,这才稳住了她。
    红娟当时是心上一惊,待扶住了自家姑娘后,她才松了口气,朝着自家姑娘抱怨道,“姑娘,这人也不知发的甚么疯,竟然、竟然……真是活活生地要把人给吓着了。”
    顾四自是晓得长安此人,在她被迫当外室的那些年里,都是长安负责着她的大小事,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许是这里不灵光。”
    红娟一愣,顿时就笑出声来,“姑娘,您可真坏。”
    “有吗?”顾四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红娟扶着她到篝火落坐,又从护卫里接过吃食,递给了顾四,“姑娘,多少还是吃上一些。”
    顾四隔着帷帽,看着递到面前的干粮,到也不嫌弃,这路上的时候,她已经吃过几分干粮,即使再干硬,也已经是习惯了。
    范成选看着这一幕,到有些讶异,似顾四这般的侯门贵女,几时吃过这种干粮?他府里的姐妹们哪个出门不是带得齐齐全全,便是路上也得有个厨子跟着,更别提这种在外露宿的事了。
    福成凑趣道,“二公子,小的打听了一番,这顾四姑娘先前竟是带着个丫鬟还有护卫就骑马去了永定侯父子处。您说说这么个娇贵的姑娘,竟还能这般,真不像是侯门贵女的作派!”
    他见着的哪家姑娘不是娇滴滴的?哪里有像顾四姑娘这般看着娇滴滴,竟是能上马骑行赶路,就带着护卫往永定侯父子处赶!“二公子,您看看这四姑娘是这般,也不知道二姑娘是不是也这般!”他都替自家公子发愁,若是未来的二夫人也似四姑娘这般,可不得愁死他了!
    范成选光明正大地瞧向顾四姑娘,嘴上到是自嘲道,“我只是承恩公府上的庶子,能有个出身长宁侯府的庶出姑娘配我,大抵是我出生时就烧的高香。”
    福成听到此际,就不由得忿忿不平起来,“凭公子您的才学,便是长宁侯府的嫡出姑娘也是配得的。您还是皇后亲侄,如何就只得配得起一个庶女为妻了?”
    “放肆!”范成选喝斥道。
    他突然提高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齐齐地将视线在他们主仆二人身上。
    顾四反而没有,她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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