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天下倾: 38、038 生死一线,幡然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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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阴地处大陆南端,西靠大陆最高的山脉,东连以放牧为生的羌国,北邻望海,南与秦国接壤,版图甚大,四季分明,气候差异很大,会阴的都城洛邑位于会阴国的西南,是会阴最繁华发达的政治文化中心。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到呀?”小意儿靠坐在樱和两腿间,马车晃晃悠悠,他也跟着晃来晃去,早已不复初坐马车时的兴奋,现在圆圆的脸上竟是不耐。
    子慎病体未愈,大半个月的马车生活,使得他原就不好的脸色,更是有些灰白,精神也不是很好,大半的时间几乎都靠在车厢边打盹,樱和见子慎没有反应,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小声道,“小意儿,你娘亲还在睡,不要打扰他。”
    小家伙扁扁嘴,十分委屈的动了动身子,“娘亲都不跟人家玩,人家想跟娘亲玩。”
    “小意儿——”
    樱和刚要训斥儿子的不懂事,却听身旁人道,“意儿,我们很快就到家了,等到家后,娘亲带你逛街市。”
    “真的吗?”小意儿见自己娘亲连眼睛都没睁开,于是爬到他腿上,仰头问,“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到家?”
    “快了。”
    “有多快。”
    “两天——”
    “那……”小意儿还想问什么,却被樱和一把抓回自己身边,“爹爹——”
    樱和看着子慎,对小意儿道,“你娘亲正不舒服,不要打扰他。”
    “哦——”小意儿看着自己的娘亲,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不过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樱和一直留意着子慎,注意到他的手搭在胸口,许久都没换过姿势,于是,心下不由怀疑他是不是不舒服。
    这会儿,见他同儿子说话,连眼睛都没睁,而且语气很缓,他料定他一定在难受。
    “子慎,要不要叫古玉来?”
    子慎闭着的眼睛缓缓掀开,他看着樱和,缓缓摇了摇头,“不必——”
    这个回答一点也不稀奇,樱和已经习惯了这人好死撑的性格,不过,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还是让他来瞧瞧吧,不然我不放心。”
    樱和说着,注意到子慎又睁开了眼,迎着那深邃的闪着幽光的深瞳,他不由得心口发紧。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扪心自问,他好像真的欠了子慎太多。
    身体本能的向对面挪去,子慎没有躲,只是眼神更加幽深,这无疑给了樱和莫大勇气,他不由得勾起嘴角。
    小意儿坐在樱和腿上随着他挪动,以为这是在做游戏,小家伙兴奋的咯咯直笑。
    孩子清脆愉快的笑声在沉闷的车厢里回荡,相对沉默的两个大人彼此凝望着,许久,樱和抬起手,揽过子慎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这样你应该会舒服一点。”
    樱和不是很确定的说,他怕怀里的人拒绝,然而,子慎并没有抗拒,他的头缓缓的压了下来,感觉肩上的重量越来越沉,樱和暗暗松了口气。
    ·
    ·
    耶律泓基命人化妆成商旅模样,一路上行事低调,甚至连地方官都不知道他们的王上曾在他们的管辖地经过,越是接近洛邑,路上的行人与人家越多,渐渐露出繁荣之色,傍晚,一行人在小镇的客栈住下,樱和伺候子慎喝完药,转身见小意儿站在床边巴巴的看着子慎,一双大眼眨啊眨的。
    “小意儿,你娘亲要休息了。”樱和一直觉得儿子很聪明,每次对他使使眼色,他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这次他显然失策了。
    小意儿瞅了瞅他,小脑袋又转向子慎,小手抱着子慎的腿,仰着头,一脸天真的问,“娘亲,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逛逛了?”
    “小意儿,你娘亲说等到了家再带你出去玩,现在还没到家呢。”樱和忍不住插话进来,心里暗骂小兔崽子居然不看他的眼色。
    子慎低头看了眼儿子,抬头看向一旁的樱和,缓缓道,“好——”
    “子慎——”樱和轻唤,难道他没看出来他反对吗?
    子慎迎着樱和的目光,缓缓站起身,拉着儿子的小手往门口走,樱和伸手拦他,却被推了开,“子慎——”
    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倒是忘了,子慎固执的像牛一样。
    “我们只是出去走走。”
    樱和跟在一大一小的身后,“你身体好没好。”
    “没事——”
    “等有事就晚了。”嘴上嘀咕着,樱和紧跟在两人身后出了门。
    古玉从隔壁出来,见三人往外走,不由道,“你们要去哪?”
    樱和瞧见古玉,眼前一亮,“子慎要出门走走,你快说说他。”
    “我说说他?”古玉一脸‘你在说笑’的表情看着樱和,“你的话他都不听,他能听我的?”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牵着子慎的手,小意儿瞧了瞧樱和,对古玉道,““古叔叔,我们去街上逛逛,你去不去?”
    “好啊,正好我也没事。”
    樱和彻底绝望了,只得跟在三人后面,一起出了客栈,他走在后面,瞧不见子慎眼底闪烁着耀眼的光,但古玉却注意到了,心里不由得感慨,子慎终于守得云开啦。
    “娘亲,这是什么?”一路上,最开心的莫过于小意儿,他牵着子慎的手,小脑袋转来转去,好不忙叨。
    “这是玉如意。”
    “玉如意?能吃吗?”
    子慎没来得及说话,樱和忍不住弹了下小意儿的脑袋,“小笨蛋,你是猪嘛?怎么就惦着吃。”
    “娘亲……疼……”小意儿捂着脑袋委屈的看着子慎,子慎转头瞪了眼樱和,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
    “娘亲给你揉揉。”
    樱和跟在身后,心里这个气啊,尤其看见小意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就更加火大,偏偏还有人喜欢火上浇油。
    古玉轻轻推了推樱和,在他耳边不是很小声的说,“完了,儿子比你重要,你在子慎心中没有地位了,真可怜。”
    古玉幸灾乐祸的说,樱和不由得笑了笑,“那我也比你强。”
    “上官樱和——”没想到捉鹰不成反被啄了眼,被踩到痛处的古玉不由得大吼,“你不想活了。”
    樱和险险的躲开古玉抡过来的拳头,就听前面有人沉声道,“古玉——”
    古玉悻悻的放开手,樱和却凑到他身边,小声道,“谁说我不重要?”
    说完,他大笑着向前面的人走去,留下古玉独自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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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下的小镇,人影匆匆,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头,正是倦鸟归家时,然而,子慎父子俩却一点打道回府的意思都没有,樱和闲闲的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不时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不过大半时间他的眼睛都追着前面的两人打转。
    “桂花糖,芝麻糖,粘糕,茯苓饼喽……”街边小贩报出一连串的甜品名,随着他的吆喝,空气中似乎真的弥散了淡淡的美食香气。
    “娘亲,我要吃那个?”小意儿拉着子慎往小贩那边走。
    “好,我们去买。”子慎没有异议,牵着小意儿来到摊子前,樱和跟在他们身后,望着殷勤的小贩,若有所思。
    “我家的糕点各式各样,每一种的口味都不同,小少爷想吃什么?”
    小意儿看着花式众多的糖和糕点,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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