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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偏执王爷没有心》 第八章 父债子偿(第1/2页)
8、
闻子瑜将药箱拿来,顾迟夜不耐烦地扔到宁宵跟前:“上药。”宁宵又是个笨手笨脚的人,拆了巾帕涂抹药膏,疼得他连连倒抽凉气。
药抹不到一半,人疼得满头大汗。顾迟夜沉默地注视他,不见愤怒,那双黑如深潭的眼底,不知在想些什么。宁宵抹一把额头细汗,呢喃自语:“疼…”
顾迟夜轻挑眉梢,冰冷地说:“陛下竟也知道疼。”宁宵抱着药膏,紧咬下唇,不说话了,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少不了被摄政王一顿冷嘲热讽。
摄政王待谁都冰冷,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仇恨,他这个人无情得仿佛机器,除了对待宁泽昕。
那是他从小喜欢到大的人。
从前顾家受先帝忌惮,皇室中人不肯与他们来往,唯独善良的泽昕,时常来探望他。
两人一来二去成了好友,一个是冷宫庶子,一个是失势王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至于宁宵,半道上冒出的纨绔罢了。
那年他为搏得先帝信任,率军北上讨伐蛮戎。可先帝铁了心不要顾家建功立业,帝王忌惮他们功高震主。派遣去的军队都是些老将残兵。
至于敌军,精兵良将,虎视眈眈。那场仗该怎么打?顾迟夜从来未曾距离死亡那样近。死战不肯退,被蛮人俘虏。到头来,朝堂上无一人为他说话。
他遣快马将求援书信送去京城,拖人转交。可京城那些个唯利是图的王公贵族,都不肯帮他向先帝递书函。唯有泽昕,肯冒断头的风险,三跪九叩,将求援书函送到先帝手上。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时顾迟夜便下定决心,宁朝那张龙椅,只有泽昕能坐上去。
至于宁宵…顾迟夜两根指腹夹起他下颌,逼迫宁宵抬头:“先帝辱我顾家,我在边塞苦战那年,吾父死于长安大火,是先帝有意为之。”
“宁宵,杀父之仇。”顾迟夜抵在他耳侧,寒凉刺骨的冷笑:“父债子偿。”
本以为他在外为国抗敌,能换得先帝哪怕丝毫善待。偏生王府里一场大火,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等他浑身是伤的从边塞回来,迎接他的,只有父亲化成了灰烬的尸骨。
余寒犹在,怒火难消。
帝王无情,世间险恶,唯独泽昕干净出尘,除他之外,别的任何人,都配不上普天下至高的王座。
“…父皇不会这么做。”宁宵徒劳无力地解释,朝堂之事,他向来不关心。不过父亲在他眼里,一直高大英明,不像会做出火烧功臣之事的小人。
“哼。”顾迟夜将他扔回去:“就凭先帝选你做太子,他就是个昏君。宁宵,你一无才识,二无魄力,你凭什么当皇帝?难不成…陛下要靠张腿抚慰臣子,来安抚朝堂…”
淫词浪语,刻薄羞辱,仿佛要将皇室和先帝名号都踩进泥土碾碎。宁宵深吸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就是个阶下囚,逞口舌之利只会死得更快。
“随你怎么说。”宁宵低下头,笨拙地上药包扎。
外间苏照月已震惊得说不出话,犹豫再三,躬身告退。顾迟夜本来请她,也是让她来看宁宵出丑,闹到这地步,宁宵业已颜面无存。
苏照月要走,顾迟夜淡漠道:“不送。”
在前厅的宁泽昕恰好进来,摄政王说要去更衣,没想到去了这么久,他疑心出了什么事,前两天便听说王府着火,于是不放心地进内院。
苏照月正往外走,两人迎面碰上。青楼女子自然没见过皇帝,除了宁宵,她也不曾见其他皇室中人,自然不认识宁泽昕,福身施礼,急匆匆离去。
宁泽昕纳闷,回头望向苏照月背影,嗅出一些风尘气,立刻疑心四起。摄政王从来不近女色,却有女子出现在内院,那前边就是王爷寝屋,难不成…顾迟夜有红颜知己了?
宁泽昕颇不是滋味,主要是顾迟夜不近色相的声名在外,忽然出现位女子,总觉怪异。他疾步往内园去。
恰好闻子瑜守在门外,见到宁泽昕过来,顿时头皮发麻,着急忙慌拦上去:“陛下怎么来了?”
一见是常跟在顾迟夜身边的侍卫,宁泽昕认得他,便说:“迟夜说去更衣,始终不见人影,我便过来看看。刚才那位女子是?”
“哦,那是…是名满长安的花魁苏照月。”闻子瑜硬着头皮解释:“王爷本想请她来唱曲,不过照月姑娘身子不适,便回去了。”
“是么?”宁泽昕背着双手,拧眉沉思。
“还请陛下稍候,微臣这便去知会王爷。”
“嗯。”
闻子瑜撒丫子跑回寝屋门前,使劲敲门,沉声禀报:“王爷,陛下来了内院!”顾迟夜站起身。
宁宵抓起被子蒙住自己,下意识躲起来,不愿意被别人看到他出丑模样。
顾迟夜当然也不想宁泽昕发现他,回头抓起宁宵丢进衣橱,警告道:“若是有个动静,陛下也活不长了。”说完随手锁上门。
正说着,外间的门便被推开,狐疑的宁泽昕步进来,环顾四周,没有苏照月留下的脂粉气。
顾迟夜立在碧纱橱旁,衣冠齐整,眉目沉静凝望他:“陛下怎么过来了,臣正要出去见你。”
“迟夜,”四周无人时,两人仍如旧日亲密无间的好友,宁泽昕直呼他名姓,“我看到苏照月,是你请来的?子瑜说你请她来唱曲。”
“是。”顾迟夜身后,绘彩云纹的衣橱,他伸手按了按,迎向宁泽昕:“照月姑娘不愿意,本王便让她先走了。我们出去聊。”
宁宵躲进衣橱,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出。顾迟夜和宁泽昕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那么温柔,至少在他听上去,可以说无比柔情。
至于对他,无非冷嘲热讽明枪暗箭,顾迟夜瞧不起他,和以前一样,甚至恨他是宁家子孙。无论他做多少事,红线、书信、求父皇出兵援救,顾迟夜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衣橱逼仄,恰好只能容下一个他,连活动手脚的地方都没有,四肢酸涩无比,腿疼腰疼,烫伤抹了药,这会儿酥酥麻麻的痒。
料想顾迟夜和宁泽昕应该走远了,琢磨着出去,手肘轻轻推门,推不开,锁上了。宁宵气得磨牙,内心问候顾迟夜十八代祖宗。
谁知道事情为何变成现在这样?
宁宵打从生下来,还没吃过这么多苦头,吃过的苦头,全是因为顾迟夜。
那年姓顾的领兵在外,兵马不多粮草不齐,朝堂上下皆不愿久战,遂断了他们粮饷。
宁宵从皇后陵寝中出来,便听闻顾迟夜危在旦夕,没了娘的悲恸尚未散去,又惊慌失措,马不停蹄跑回宫中恳求父皇。
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不愿出兵相救,但他知道战况险恶,若无人相救,顾迟夜也会像他娘一样,永远离开。
即便知道雄才伟略、胆识过人的王爷从来看不上自己,依旧不愿看他受伤。那时正值盛夏,烈日炎炎,在母亲陵寝前跪得天昏地暗,回了皇宫,又在父皇寝殿外长跪不起。
老皇帝固执:“不能救顾迟夜。”
宁宵比他更固执:“请父皇救他。”说完,伏地长磕,久久不起。
老皇帝铁了心,任由宁宵跪在殿外,任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宁宵一样吃了秤砣,说不起就不起,直到老皇帝肯发话出兵。
终究是先皇后留下唯一这么个儿子,老皇帝长叹许久,发兵救援。那年冬天,顾迟夜终于从边塞平安归来,第一个找的不是他宁宵,而是宁泽昕。
甚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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