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过界: 第65章 过界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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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去么?”

    她没骨气地点头承认:“嗯,想去。”

    沈靳知敛眸顿了几秒,像是忍笑:“那跑上去。”

    他脱下他的西装外套,罩住她的脑袋,为她隔绝雨幕。

    在雨幕中,她眼前的视野全被覆盖住,被沈靳知拉着跑。

    “沈靳知,我看不见路啦!”

    “我牵着你。”

    对她的固执,沈靳知似是从没有不喜过,只是无可奈何地惯着。

    她那一点点固执为他妥协,同时他也包容她那一点点的固执和天真。

    他们花了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才上了山顶,见到雨中那棵地藏菩萨殿外的菩提树。

    菩提在佛教中一直被当作神木,连生长伸展的样子都有些慈悲。恰逢上雨天,菩提满树绿叶在风中沙沙地响,风铃声响,风停又消尽,像是低吟的梵音,不由让人变虔诚。

    菩提本为摒除尘俗贪欲杂念,此刻也成喜怒哀乐之源,替人类解忧。

    这场雨竟在这虔诚的梵音中停下,他们早已淋湿,狼狈地去看对方,莫名其妙笑起来。

    淋得更狼狈的是沈靳知,他把西装借给她挡雨,自己一点也没顾着,黑色丝质衬衫紧贴着皮肤,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骨相极佳,雨滴就从他纤长的睫毛,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氤氲出一层迷蒙的雾气。

    他笑意肆然,喊她:“傻姑娘,都淋湿了。”

    喻迟笙似是想起自己淋湿的样子,是不是在沈靳知眼里也这样可怜兮兮的。

    是不是那只非常特别的小狗。

    “你不也是。”

    她去理他额间淋湿的碎发:“笨蛋阿知。”

    他身上的岩兰草气息被冲得极淡,混入空气中淡淡的菩提香,让人觉着镇静安宁。

    他凑过来吻她,在虔诚的菩提树下。

    他的发丝还滴着水,凑近时砸在她锁骨处,顺着滑落。

    冰冰凉凉,和他身上的温度不太一样。

    沈靳知觉着,他不会有这样的时刻,去证明某个人对他特别。

    可他愿意记得她的喜好,愿意去让她了解他,了解他最阴暗的一面,也了解他最虔诚的一面。

    这些像是恋人应有的程序,悲欢离合都得分享。

    雨停后,地藏菩萨庙里的小和尚嘀嘀咕咕地把淋湿的香火续上。

    也见着那对淋湿的有情人亲吻。

    菩提下,终是见证了太多世间悲欢离合的东西,才用爱来感化。

    小和尚双手合十,念着好几声阿弥陀佛,祈愿菩提下情人不分离。

    喻迟笙走近菩提树,果然遇上小和尚,也是熟识。

    小和尚长得很像个缩小版的弥勒佛,微眯起眼颇有佛性,嘴里念着几声阿弥陀佛老成得很。

    小和尚问:“施主是来挂同心结的吧?”

    见喻迟笙点头,小和尚阿弥陀佛了一声:“这样便好,上次见施主你逃之夭夭本是想嘱咐着你点挂同心结的忌讳。”

    上次冬日落雪来,喻迟笙也拿了个同心结来。

    香客极少在那样的雪天上地藏菩萨大殿求姻缘,但那日喻迟笙一身奶杏色穿着,与雪色混杂一块,虔诚地跑上殿来,犹豫许久又放弃,那个同心结在口袋里被她攥得温热,最终也没挂上。

    沈靳知在旁好似恍然大悟:“还有上次呢?”

    小和尚见沈靳知不知情,礼貌补充:“可不是,但施主上次是一个人来的。我正想提醒她,我们这的菩提树只有带着心爱的人才灵。”

    沈靳知听完又在忍笑问:“是吗?”

    喻迟笙在一旁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和尚眼色极好,说完挂同心结的忌讳后果然礼貌回避了。

    沈靳知笑着拉她去挂同心结,话里意有所指:“看看这回菩提树灵不灵。”

    她没好气地破坏气氛,如果不灵呢。

    沈靳知看她,笑意不为所动。

    “要是不灵,就去荔城那拜拜。”

    “总有办法的。”

    沈靳知后来看了慢综艺,知道她和民谣歌手那段对话。

    她问民谣歌手,荔城的古刹有没有慈恩寺灵验。

    喻迟笙那时候没弄清状况,是真的想去试试看。

    可被沈靳知拿来打趣,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手上没别的物品,只能生气地把同心结扔过去。

    沈靳知笑着接住,把手揽在她肩上。

    他闻着淡淡菩提香,一切往事皆已如尘。

    他说:“后来我一个人去过那,但我终究是个无神论者,想来神佛也听不到我的心愿。”

    他不是没想过放下,后来很多个瞬间他发觉并不是喻迟笙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喻迟笙。

    他不爱热闹,却也不是天生习惯冷清。

    那时候沈老爷子病危让他回沈家,陆子悠又逼迫他离开了百影。

    他能做的实在有限,只有不甘心。

    沈恒原质问他说,沈靳知你就这么不甘心吗?

    他听得沈恒原真的想笑,他的不甘心全然没有在沈家。

    他知道他大有逆风翻盘的机会,甚至有机会毁了沈恒原依仗的沈家,但他和喻迟笙的可能性太小了。

    即便没有沈老爷子,也会有集团的其他董事向他施加压力。

    陆子悠就是看中了这点,赌他和沈家一样冷心冷情的一点,只要他向沈老爷子妥协一些,他不至于一无所有。

    意外的,他心情很平静也没一点妥协的意思。

    听着沈老爷子去了的消息也平静。

    鹿沉说缘分天注定,那时候他是信的。

    上天让他和喻迟笙有缘无分,是在放过喻迟笙,以及惩罚他。

    惩罚他太过轻视神佛。

    生日前一天见喻迟笙前,他去了趟荔城的古刹。

    荔城的古老寺庙坐落在迷蒙烟雨中,依山傍水,神佛也慈悲。

    那时他才知道,站在神佛跟前,人真的会虔诚地祈求自己最殷切的东西。

    他的不甘心也在那一刻消弭殆尽。

    愿与不愿,甘心与不甘心,又怎么说得清。

    而相聚分散也全由天意决定。

    “我不信神佛,但最后关于你,我竟然走投无路地向神佛祷告。”

    他不是个虔诚的信徒,所以神佛不保佑他。

    所以他保留偏执的权利,给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

    无论神佛眷不眷顾他们,他都不再理会。

    他用他的一无所有换一个新的可能。

    菩提树婆娑,沙沙作响,混着沈靳知再寡淡不过的音色。

    沈靳知说:“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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