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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偏执权臣的小公主丢了》 47、愿望(二合一)(第2/3页)
他的记忆中,照顾因淋雨而倒下的徐夙,一共只有三?次。
床上的人闭着眼,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许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淋了雨,头上裹着细布缠着伤,脸色苍白地躺着,仿佛再也醒不过来了一样。
曲析看着徐夙,突然下了决心:“公主已然知道了徐家过去?的所有事,就没?有想过这位是如?何假死成功的吗?”
元琼怔在原地,忽然不敢往下听。
她一直刻意忽略了这件事,在晋国那?些人眼皮子底下假死,怎么?可能轻易做到。只是有关他的每一段过去?,都让听的人没?法承受,所以?她没?敢问?。
只要她不问?,就可以?假装是和他做过的所有事一样,他玩弄了人心,简简单单地换了个身份。
曲析摸了摸眉间的伤疤,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这道疤,便是徐夙下的手。
他自己也曾是坊间最有名的医者?之子。
十年前大战过后,不论是伤员还是暴病者?突增,来找他父亲问?诊之人众多,只不过他的父亲曾替皇家人治病而被陷害过,因此不肯轻易问?诊。当时的正?卿徐彻知道此事之后,第一日在晋王殿前等了一夜为他父亲沉冤昭雪,第二日在他父亲医馆前等了一夜求他父亲可怜天下百姓。
从此以?后,他的父亲与徐彻结交,来往甚密。
所以?徐枝生日那?天,他也在。
“徐家被屠的那?晚,臣的父亲和臣也在,”曲析白皙的脸在此时染上了惨色,“那?晚弓箭手围了一整个徐府,死的除了徐家上下,还有臣的父亲。”
元琼直愣愣地看着他。
她只知道曲析最了解徐夙的过去?,却没?想过他也是从那?段过去?中走来的人。
曲析给徐夙喂下一颗药,继续说道:“臣从小跟着父亲习天下医术,却从没?有像那?晚那?样无力过——谁都救不了,也救不了自己。”
听他如?此说,元琼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曲析说了一个她没?想到的答案:“假死药。”
猛然间,元琼缓了口气。
所以?徐夙也是靠假死药骗过去?的。
可还未等她那?口气喘完,曲析却是回头看她:“可假死药只有一颗。”
随之而来的,还有让她毛骨悚然的下一句话:“这位,是真的死过。”
“真的死过……”她喃喃重复。
“假死药是臣的父亲死前交到臣的手上的,慌乱之中人之本性必然是自救,臣亦是如?此,”曲析如?此说道,神色却有些怪异,“但?就在臣想要吞下那?药时,这位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了被徐枝玩腻了而丢在院里的那?把弓箭,对准了臣。”
元琼不知何时摒住了呼吸。
曲析自嘲地笑了一声:“那?支射出的箭擦着臣的眉骨而去?,正?好射中臣身后一个正?在拉弓的弓箭兵。可便是那?个时刻,臣也没?有想要将?假死药让给这位的意思。”
元琼下意识看向他的眉骨处,初见曲析时,她便觉得这道疤在曲析这张小白脸上十足的显眼,可是那?时她却没?想过这道疤背后的故事。
曲析注意到她的视线,再次勾起手指,用指节蹭过那?道疤。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能消去?眉骨的疤,他只是不想这么?做罢了。
留着这道疤,便是时刻提醒自己,自己做不了医者?。
剩下的话,他来回想了很久,先?说出口的却是:“但?这位其实,也做不了坏人。”
曲析拆下徐夙头上被打湿的细布,元琼上前递上铜盆:“什?么?叫……做不了坏人?”
元琼见他要给徐夙清创,用手扶住了徐夙的后颈,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曲析。
曲析低头擦净徐夙的脑后,躲过了她灼人的目光:“那?夜风雨飘摇,臣还愣在原地的时候,只听得一声‘趴下’,随着又一箭划过疾风和身后人倒地的声音,那?位已经来到了臣的面前,把药塞进了臣的嘴里。”
说着,他手上的动作渐渐不再那?么?娴熟:“可臣身后有人,他的身后自然也有人。也就是臣将?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前,追上来的人一剑砍在了他的背后,他就与臣一起倒在了雨中。”
元琼的手逐渐冰冷,那?人的热度却越来越高。
只见曲析顺着她的力道把徐夙扶起,脱下了他的外衣。
她微颤着背过身去?。
身后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曲析没?有和她形容,那?道伤到底有可怖。
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见那?里衣下的伤疤。
可她不敢,不忍心。
曲析为徐夙换上干净的里衣,盖住了那?道从脖子的底部长长拉到腰侧的伤痕。
看着这道伤疤,他永远都忘不了,大雨瓢泼之中,徐夙整个人都浸在血水之中的样子,他拉起徐夙的时候,与拉一个了无生息的死人无异。
除了那?点及其微弱、微弱到快要没?有的鼻息。
“也不知是否该庆幸那?场屠杀结束得极快,”曲析放下徐夙,语中是少有的讽刺,“臣醒来时,模模糊糊间看见他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这么?重的伤,没?人能熬得过去?,可是他熬过来了。臣把他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用了整整三?个月。”
他看着元琼转过身来,才说出这件事的结尾:“也是从这之后,他淋不得一点雨。”
是体弱,更是心病。
医者?——
救的了人命,救不了人心。
医得了病痛,却难医人心。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被风夹着吹进屋里,寒风如?细刀,带来拂不去?的寸寸冰凉。
元琼往后退了一步,脚跟踢到了身后的凳子,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凳子上。
朝中大臣都说,徐夙定夺乾坤,手段狠厉,是个没?有心的人。甚至连她都这么?觉得,一直一直记着那?句“权臣无情”。
可是又有谁知道,在经历了屠杀的那?个夜晚,他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救下别人。
从来没?人对他从轻发落。
包括他自己。
淋不得雨……那?两年前呢?
那?次出走宫城前,他分明看见他淋着雨从宫中出来。
曲析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他从来都算准天气,伞不离身,两年前公主离开?赵国的那?晚,是这么?多年来,这位淋得最狠的一次,高烧来回反复,近一月后才见好转。”
他随身携带的药箱不在这间屋中,起身出去?前,他又突然站定。
“还有一件事,云雀说应该由那?位亲自告诉公主,但?既然臣今日已经说了那?么?多,也不差再多一件了。”
元琼觉得自己三?魂六魄已经出走了一半,也不知道再听下去?,还能不能留住另一半。
即便如?此,她还是说道:“你说。”
“公主曾经怨那?位不顾您的性命将?您设入局中,但?其实……”曲析没?再说下去?。
这点到为止的话足以?点醒元琼。
“难道小云姐那?次会?在将?军府门口,是因为徐夙?”
曲析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元琼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指甲被捏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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