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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七爷》 65、第六十五章 与君一生(第1/2页)
那扑面而来的气息仿佛带着浓烈的绝望,铁锈的味道蔓延开,景七觉得嘴唇都疼得麻木起来,想推拒,可整个人都被乌溪牢牢地禁锢在手臂里。
也?不是不能一脚把?他踹开,要说打架,景七知道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行,然而却也?不至于差到毫无?反抗的余地上。
可他还是下意识地不想动手伤害他。
这人从小?就对时不常地对他出言不逊,想什么说什么,乃至于以景七的涵养和好脾气都偶尔也?会火冒三丈一下,可又总是自己暗自忍回去,现在还加上了动手动脚,他却依然不忍心以暴制暴。就像是被他自己给惯坏了的孩子,如今叫他自食恶果似的。
可他偏偏忍不住去惯着他。
不忍心他那一片痴心不悔,不忍心将?他赤诚坦然的纠缠冷漠地挡在门外。
半晌,两人的气息都紊乱不堪时,景七才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来,同他微凉的手掌捏住乌溪的后颈,硬是攥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开,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背撞在门上。
他皱着眉伸手摸了一下嘴角——挺疼,果然破皮了,遂愤愤地将?冒出来的血沫子抹掉,怒道:“乌溪你属狗么?”
乌溪的气息还没缓过来,脸上的红晕却急速地褪去,慢慢泛了白,他目光落在景七有些红肿、还被他咬破了一点的嘴唇上,心里有些悸动,随即又迅速将?目光离开,怒火退却,而无?措起来:“我……”
他想自己那么喜欢他,却总是在做错事,总是让他不高兴。那一瞬间心里几乎生出悲凉的感觉,千山万水也?可以度量,唯有去那个人心里的路,那么隐蔽,那么叫人迷惘。
然而这时景七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拢过乌溪的腰,乌溪瞪大?了眼睛,那人的脸就近在咫尺,柔软的呼吸落在他脸上,刚刚退却的血色再次涌上来。只?听?景七轻笑了一声道:“小?狗,好好学着,咬破了我的嘴,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乌溪瞬间脑子里一片浆糊,心跳快得像是爆炸一样,景七微微垂下眼,将?他的头微微拉低一点,贴上来,舌尖在他的的唇上轻轻一划,乌溪便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开嘴,像个懵懂无?知的孩童第一次知道何为?缠绵入骨的情/事,新奇、激动,灵魂都随着对方一点细微的辗转而颤抖不已。
而感官的刺激在他意识到这个在温柔地亲着他的人是谁的时候,叫他几乎难以自抑起来,最后的意识也?沉沦在混沌里。
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样,良久良久。
直到景七放开他,乌溪的手仍然情不自禁地勾着景七的肩膀,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
景七作为?一个不甚洁身自好的人,忽然就觉得占了他的便宜似的,便似笑非笑地在他脸上轻拍了一下,调笑道:“好嫩的孩子。”
乌溪的脸不负众望地更红了。
果然是嫩——于是景七连眼睛都笑弯了。
乌溪感觉到怀里忽然空了,忍不住一把?拉住景七的袖子,痴痴地道:“北渊。”
景七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嗳?”
乌溪看着他那双笑意未散、还有些促狭、却显得流光溢彩的眼睛说道:“我这一辈子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只?要我没有魂飞魄散,我就永远念着你一个人。”
景七心里像是忽然有根弦被他拨了一下似的,骤然想起那浑浑噩噩地奈何桥边,那大?片大?片如血的彼岸花,垂下目光笑道:“下辈子你早不知道我是谁了。”
乌溪便道:“脑子里不记得,心里也?记得的,我上辈子一定也?说过一样的话?。”
他异常认真,仿佛记得上辈子的事一样,景七忽然抬眼看着他,乌溪只?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只?听?景七道:“上辈子,我不记得你说过这样的话?。”
乌溪便说道:“我就算没有说给你听?,也?必然是看着你的背影,在心里念了千百遍了。”
景七情不自禁地抬手去碰自己的眉心,心想这人怎么那么傻呢?以前就顶着那么一张纸糊的似的脸,又死心眼又二百五,这一辈子,还是死性?不改的这副德行。
乌溪轻声问?道:“北渊,你可听?见了?”
景七顿了一下,默默地点点头。
乌溪话?音似乎更轻柔了,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轻柔:“你不要喜欢别人,我不舍得伤你,可若是你喜欢别人,我就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他知道景七下一句话?准是“不要胡闹”,于是抢先道,“我没有胡闹,我说到做到。”
景七一句话?被堵了回去,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啊。”
乌溪不依不饶:“你记得我说的。”
景七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笑骂道:“我还没老到颠三倒四记不得事的地步呢。”
乌溪终于无?声地笑了,轻轻地将?景七脖子上吊的红线绳拉出来,见了那戒指还在,便说道:“你在这若是有危险,我就不走,我就算要走,就算暂时不能带你回去,也?要知道你好好的才行,将?来如果真的不能带你一起走,你就带着这个,我总能找到你。这个是我们南疆的圣物,大?巫师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辈子只?交给一个人保管。”
景七愣住,这才发现自己当玩意儿带了好几年的东西竟然这么不得了,登时觉得脖子沉重?起来。
乌溪虔诚地在那翠玉指环上亲吻了一下,在手心里捂暖和了,才重?新塞回景七的衣襟里。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天不老,情难绝。
这一年的仲夏,瓦格剌族如虎狼之势兵临城下,大?庆的精锐整装完毕,北城城门大?开,冰冷的盔甲如鱼鳞加身。太子赫连翊替皇上登高送行,那似无?边际的军队整肃无?声地在他眼皮底下列阵,他的长兄批戎装、执长刀,即刻便要开拔。
这一日晴空万里,连片云都不见。
按惯例祝辞、金樽赐酒之后,赫连钊准备跨马而去,然而他忽然动作又顿住,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太子弟弟,笑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太子,我这一走,不知是死是活,心里有个秘密,若是此?时不说出来,怕就要和我一起进棺材了。”
赫连翊神色不动,只?道:“大?皇兄出征在即,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为?我大?庆国土而战,却也?要保重?自己才好。”
赫连钊朗声大?笑,想不到有生之年也?能得这兄弟一句嘱咐的话?,之前他们仇敌一般,征战归来,怕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有这一刻,这一刻他几乎真的感觉到自己和眼前这俊秀而城府深沉的青年是血脉相连的。
然而——天家到底薄情。
片刻,赫连钊敛了笑意,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太子大?概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误闯了父皇的寝宫,无?意窥测到了父皇的一个秘密,就在父皇龙床下面的暗格里。”
他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弯下身来:“是什么秘密,我便不方便说了,太子殿下想知道,不妨自己去看看。”
然后不等赫连翊反应,他便拨转马头,大?喝一声:“开拔!”
旌旗西风,烟尘萧萧。
送走了大?军,赫连翊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宫里,先去和赫连沛复命,交代了一番。
赫连沛被那刺客吓破了胆,一颗英雄胆生生被戳破了,那点勇气都散了出去,便又成了狗熊,青天白日里也?能疑神疑鬼的,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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