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A太可爱了怎么办: 第9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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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溪当然不想爬着回去,迟疑片刻后点点头,乖乖趴到纪扬的肩上。
    他一动也不敢动,紧抓着纪扬衣服背面的布料,像只乖顺的幼猫,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惹主人生气。
    他之所以这么小心,是因为纪扬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差到连开玩笑都不知从何说起,安慰的话也难于开口。
    校外过了放学时间显得格外空旷,排成一排的小摊小贩没了踪迹,潮湿的空气里残留着小吃的香气。
    道路两侧都栽种了梧桐树,长得望不到尽头,似乎永远也走不完。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四周安静得像是能听到枯叶落地的声音,以及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思绪前所未有的混乱。
    白溪很轻,比他背过的那些军训装晕的女生还轻,纪扬纳闷他是饿了多久才把自己瘦成这样的。
    是天生如此还是刻意摆出一副羸弱模样,娇娇滴滴的故意惹人心软,明明是个Alpha,却比他见过的哪个Omega都……
    纪扬闭了闭眼,没再往下想,心里被烦乱填满。
    “纪哥。”白溪叫他一声。
    回答他的只有蝉鸣。
    “纪哥。”白溪又叫他一声。
    依然没有回应。
    果然是生气了。白溪抿了抿唇,长而卷的眼睫微微下垂,像在沉思,随即眸中闪出一点点光,漂亮的脸蛋上多了抹笑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担心我啊?”
    “你故意的。”纪扬沉声问,“是不是?”
    “什……什么?”白溪没明白他的话。
    “算了,没什么。”
    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对话结束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仿佛要凝结成实质。
    白溪没再说话,自顾自偏过头,将耳朵贴在纪扬背部,认真聆听他的心跳。
    双目放空,眼前的一切都在和过去的场景慢慢重合。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平时想不起来的或忘记的事情,直到遇到那个人,哪怕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七年前。
    和纪扬第一次见面时,白溪的原生家庭还没有破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生父对白溪管教严格,不准他发展个人兴趣爱好,也不准他和其他小朋友出去玩,连周末都排满了文化、钢琴课。
    时间一长,孩子天生爱玩好动的天性被禁锢,试图通过逃跑得到短暂的缓解。
    白溪背着全家人跑出门,身上一分钱没带,在镇子里一转就是一天,丝毫不顾白家人急得要报警的焦急担忧。
    外面的世界纷乱复杂,他转着转着就忘了回家的路,准确地来说是根本没记过。
    小小的白溪顿时心慌起来。
    迷迷糊糊地绕到一条漆黑的巷道,身后突然传来声声犬吠,把白溪吓得撒腿就跑,连眼泪都顾不上擦的他没一会儿就没了力气。
    “啊!”
    跑着跑着,脚下不知从哪冒出块石头,白溪顿时感觉身体向前倾,一下子失去平衡,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膝盖擦破皮流了血,犬吠仍未停止,小少年崩溃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忘了哭了多久,面前突然出现几道手电筒的光。
    突然出现的光使白溪捂住眼睛,停止哭泣,嘴里却还哼哼唧唧地呜咽着,看得出是真吓坏了。
    “老大,找到了!”不远处传来稚气的男声。
    “在这里!”
    “就是他!”其他人纷纷附和。
    没一会儿,被他们称为“老大”的纪扬缓缓走到白溪面前,习惯性保持着俯视的姿态,有些嫌弃地看着地上脏兮兮的白溪。
    片刻后他开口说话,声音冷冰冰的:“原来是个人啊,比狗叫得都渗得慌。”
    身为孩子中的孩子王,纪扬经常带领他的“小弟”们来探险。在夜里的小巷转悠了半天,本以为就要没什么收获空手而归时,突然回荡起了小孩子的哭声。
    大概是气氛烘托到位,几个小男生立马就吓破了胆,但本着“男子汉要勇敢”的念头,一行人急急忙忙展开搜查,结果看到把他们吓得差点尿裤子的,就是地上这一小团。
    号称“最强男子汉”的几个小男生顿时面上有点挂不住。
    “既然查清楚了,就各自回家吧。”其实纪扬对这类“探险”游戏并不感兴趣,他能加入这个小队完全是因为一个小伙伴苦苦央求,自身又重情义,才勉强过来给他们壮胆的。
    “什么啊,原来就是这样……”
    “还以为总算能有点收获了呢。”
    “真扫兴!”
    ……
    越来越多的抱怨声中,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
    一个被大家叫作“熊哥”的男孩从人群中站出来,他比同龄孩子身体强壮些,双手叉腰站在白溪面前时像座山,“你就是那个‘鬼’?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哭声响起时他差点怕到喊妈妈,是受害者中的心理阴影面积最大的,势必想为自己讨回个说法。
    而“心理阴影散播者”正坐在地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含着眼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老大。
    “喂!”没有被人放在眼里的熊小壮恼羞成怒,走上前推了白溪一把,“小爷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熊小壮虽然带着些报复心理,却也没想到白溪能娇弱到一推就到的地步。
    小少年被他推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石子把皮肤硌得生疼,登时又红了眼圈,“呜哇哇哇……!”
    “切,真娇气!”熊小壮大声说,“我看你是女孩子吧,要么就是Omega,我们Alpha才不会因为这点就……”
    在小孩子还没成熟的思想里,Omega一向为羸弱、经不起半点伤害的存在,而Alpha则是强大力量的代表,因此虽然探险小队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还没做过分化预判,就都自以为会分化成Alpha了。
    熊小壮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扬清冷的声音打断:“为什么推人?”
    “还不是他装神弄鬼!”熊小壮理直气壮,指着还在大哭的白溪愤愤道,“给他这点教训都算轻的,哪天让小爷我再看到他……”
    “你就怎么样?”
    “我、我……”熊小壮再怎么头脑简单,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他们老大是生气了后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们先回去,他交给我处理。”纪扬说。
    即使是童年时的纪扬,为人处事总是有种大人般的冷静,或许是这种“好像经历过很多事”的样子,总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安全感。
    几个小伙伴互相告别,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幽深静谧的巷子里便只剩下纪扬和白溪两个人,连飞鸟掠过树梢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纪扬垂下眸子,视线里,缩成一团的小奶包还在抖个不停,肩膀一耸一耸的,大概还在哭。
    他朝他一步步走过去,正要开口,白溪突然大叫道:“不要过来!”
    纪扬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停住脚步,“为什么?”
    “你是坏人!”白溪说着又往后缩了缩。
    纪扬挑了挑眉,双手环胸,颇有兴致地问:“何以见得?”
    “唔……”白溪咬了咬嘴唇,“是你刚刚说,要‘处理’我的……”
    纪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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