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小吏永不为奴: 58、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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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牢房的角落,整个人罩在黑暗中。厚重?的墙壁上开?了一方窄窄的小窗,月光斜射过窗沿,给对面墙上挂着的繁多的刑具打下深重?的阴影。
    黑暗中有?淡淡的腥臭味窜过来,我不耐地揉了揉鼻子,朝里?边又挪了挪,离牢房里?的恭桶远了一些?。
    这里?是京郊驻扎兵营内的私牢。
    应院首将我这个反贼抓起来之后,趁着夜色将我径直绑到了此处。
    我不知道他到底盯了我多久,才能那样准确地将我直接堵在了徐凤的院子里?。
    我更不知道,他用“反贼”这个词称呼我的时候,是不是后悔没有?在我刚出生时就直接将我扔下井里?溺死。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我断腿和落水受伤之后,曾有?一段时间,应院首的态度好了许多,对我不合规矩的说话处事也有?了几分难得的纵容。
    而正是在瞻星台那夜,我房内遇贼而家仆朱明失踪之后,应院首便疑上了我,自那后便再没有?过好脸色。
    他在自家自导自演了一场贼人入户,亲自将朱明冤成了家贼,又为掩人耳目拿走了我的首饰和娘亲的玉珠链子。
    不过是为了找到那块玉。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赞他一句刚直不阿、大义?灭亲。
    我嘴角泛起一丝悲哀的笑。
    也是这时,沉寂的黑暗中响起了铁链的声音。
    影影憧憧,脚步声朝我越来越近。
    我抬起头,看向我见了十七年的那张冷脸,没心没肺地朝他笑了笑。
    “拜见院首大人。”
    我也说不清此刻,我和他到底谁心里?的恶心多一些?。
    三代忠臣之家、晟朝的清辉脊梁下长?出了一个毒瘤子,我想若不是应院首连杀鸡都手抖,怕是此刻宁肯亲手将我凌迟致死。
    应院首神色肃穆,却压不住语气中隐隐的厌恶。
    “应小吉,你可知道你为何在此?”
    我曾听过他各种情绪声音叫出我的名字,着恼的、暴怒的,漠然的、痛心的……甚至偶尔也有?温和的、关切的。
    ——可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陌生。
    我意识到,“应小吉”这三个字,终于?成了他不小心蹭到鞋底的那口痰。
    我脑子里?闪过一块半旧不新的绣绷,上面还留了一半喜鹊报春的图样未曾绣完。
    我垂下眼?,轻缓而绵长?地吐出一口气。
    过了一会,才抬起了头。
    “大概是因为院首大人想自断香火?”
    话音刚落,我自己先笑出了声。
    饶是应院首,大概也想不到我死到临头竟还能如此猖狂。他的脸色更黑了。
    我颇正面地想,到了如今还能将应院首气到,大概我在他心里?还是无可避免地拥有?那么一点?点?位置。
    应院首盯着我脸上的笑看了一会,吩咐道:“将她弄出来,着人审讯。”
    随着他的话,他身后的狱卒打开?牢门。在他们上前将我拽起来之前,我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走到牢门前等候。
    “我自己会走。”我嘴角还含着未散的笑意,毫不退缩地对上应院首的眼?睛。
    我瞧不见我自己现在的神色,但我尝试着将我眼?中的情绪掩盖起来。
    只要脸上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就没人能伤到我。
    就没人知道他能伤到我。
    “院首大人,你连亲自审讯都不敢?”经过他的时候,我嘲讽地一笑,“是害怕了吗?”
    我见到他松垮的下颌线紧了紧。
    走出数步之后,幽黑的监牢长?廊中,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来审。”
    *
    我被绑在刑架上,粗糙的麻绳将我紧缚住,脚下没法着地,胁下和脖颈处的绳索支撑着我整个人的重?量,勒得我发疼。
    不用照镜子我都能知道,但凡是我露出来的皮肤,一定都被这绳子勒红了。
    “你可知道我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应院首坐在审讯案后,两边分坐着两位官员,我认出来其?中一位是大理寺卿吴洵,另一位则掩在阴影里?,瞧不清模样,只能勉强看出那人是个清瘦的高个子。
    此时应院首手心里?正展示着那块阴阳鱼形的白玉。
    “天?平地成,这是阴阳玉符中的地成玉。”我压下脖子上有?些?窒息的不适,答道。
    晟朝立朝之后,为了避免重?蹈前朝君王昏庸致使灭国的覆辙,太祖暗中留下了两件信物——便是阴阳两块玉符,阳符为白,内书“地成”二字;阴符为黑,内书“天?平”二字,两符可拼合为一个完整的太极阴阳鱼形,由朝中重?臣分别掌握。
    阳符可调动西狄、南疆两地边军;阴符则可指挥京中驻兵与禁宫护卫羽林军。
    这两块玉符,是晟朝的军事命脉,两符合力,京中大军与边军里?应外合,瞬息之间便可颠覆天?下——这是悬在天?子头上的一把刀,更是一道警钟。
    而这两块玉符的传承,向来极为隐秘,只能由上一代的持有?者挑选下一代的传承人。
    虽然玉符传承人的身份隐秘迥异,但都会有?两个共同点?——
    其?一,忠义?肱骨之臣。
    其?二,阴阳两符的持有?人必须分站朝中不同派系。
    譬如当年的靖远老?侯爷和应院首,便是传言中最有?可能的玉符持有?者。
    但毕竟这晟朝传承至今,已历朝百年,早已造就了一番繁荣盛世,所经的数代帝王又都是百年一遇的明君圣主,久而久之,便也没几个人还想的起来这阴阳玉符的存在了。
    而我也只是年幼时当作故事似的听了,却从未放在心上过。
    我又怎么能知道,从朝云馆那样的地方、从储一刀这样穷凶极恶之徒手里?得到的一块玉,竟然就是事关国祚天?运的阴阳玉符之一?
    直到今晚上,我借着火光瞧见了那玉中隐匿的“地成”二字,这才意识到这玉石的来历。
    可是只怕我这话,约莫是没人能信。
    “你既然认得此玉,那你承不承认你及你的同党暗害前任中书胥阁老?、从阁老?手中夺取地成玉,欲图谋造反?”应院首的声音重?了起来。
    胥阁老?是前任翰林院首、中书省阁老?,亦是应院首的恩师,传言中正是上一任阴阳玉符的持有?者之一。而他数年前告老?还乡的时候,我还是个不大会说话的小娃娃。
    “院首大人的帽子未免也扣得太大了。”
    我哼了一声:“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院子之间相隔不过数步,我当值就在宫闱内的司天?监,散值后日日忙着奔波挣钱……我有?没有?时间跑到鄂州暗害胥阁老?,你还不知道吗?”
    应院首眼?色毫无动摇:“你不能亲自动手,可你有?同党。”
    “阁老?独子胥长?林、胥先生可证,你的同党在鄂州残忍杀害胥阁老?之后,又一路追踪携地成玉上京的储一刀,最终由你与你的同党在朝云馆亲手杀害了储一刀,得到了地成玉。”
    “呵。”我挑了挑眉,“我与我的同党杀了储一刀?院首大人怕不是忘了,我当时是个残疾……哪个残疾会不自量力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合谋杀人,生怕自己腿脚过于?灵活、让应天?府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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