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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穿书]》 89、窗白闻鸡(第1/3页)
第二天一早,景非桐睁开了眼睛。
他打坐整夜之后,体内的灵息逐渐平稳下?来,只觉得?浑身舒畅,精力充沛,唯独左腿有些发麻,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景非桐低头看看,只见小狐狸躺在自己的腿上?,小肚子上?搭着衣袖一角,微微起伏,睡的正香。
明明是很可爱的场景,但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此时再看舒令嘉仿佛睡的无忧无虑,又让景非桐觉得?心脏一拧,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感。
他身子一动未动,重新将衣襟拢好,为舒令嘉挡住风,等着他醒过来。
舒令嘉身心俱疲,这一觉睡的很沉,景非桐的腿跟山洞的地面比要舒服多了,只有狐狸才能享用这种随时随地睡软床的特?权。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舒令嘉梦中总是听见有人在提到他的名字,依稀是一男一女的声音,但具体在谈论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他的身体无意识地抽了一下?,总算醒了。
舒令嘉还未睁眼,便闻到一股极为幽淡的香气,有点像是桂花,再一看,面前挡了一片绣着竹纹的衣服,宛若帐子一样,筛去了外面有些刺眼的光。
他将身上?的衣袖掀开,翻身从景非桐的腿上?爬起来,撩开一点他的衣襟,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
紧接着,一只大手落下?来,盖在舒令嘉的头上?,揉了揉他的耳朵,景非桐笑道:“醒了?”
他虽然只是想揉耳朵,但把舒令嘉整个头都罩住了,什么都看不见,舒令嘉从景非桐的手掌、衣襟和大袖子中挣扎出来,回爪摸了下?自己的耳朵,道:“嗯,你呢,歇好了吗?”
景非桐道:“很好啊,我的精神还不错,你瞧,外面也?雨过天晴了,真是个好天气。”
舒令嘉转头向着山洞外面看去,只见太?阳已经高悬,灿烂的阳光照亮了空气当中的薄雾,也?照亮了草尖上?盈盈欲滴的露水,线影交织,隐有七彩虹光浮动,美?不胜收。
舒令嘉道:“这里的风景倒是很不错啊,到底是什么地方?”
景非桐伸了个懒腰,说道:“应该是魔域入口之外八十里处的天华山,昨天咱们?虽然是乱走的,但方向竟然选的不错,今天可以?省不少的脚程。”
舒令嘉站在景非桐的旁边,也?学着他的样子,腰部?拱起,后腿发力,抻了抻腰。
景非桐回过头来,见小狐狸的脑门上?,几缕呆毛被风吹的竖了起来,正在乱晃,便伸手过去,想帮他捋平。
舒令嘉想起被他一巴掌盖住了半个脑袋的事,这下?不给摸了,抬起一爪挡住了景非桐的手,说道:“哎,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一转身变成人形,回手理了下?自己的额发,冲着景非桐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景非桐也?笑了起来,动了下?手指,舒令嘉的身边顿时刮起了一股细微的风,刮开了他的发带,又将舒令嘉散下?来的头发重新轻柔地拢起,发带飘飘然地穿过他的发间打了个结,而后系牢。
头发高高竖起,发梢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活泼的弧度,然后垂落下?来,乌黑发亮,看起来便如一匹小小的瀑布一般。
景非桐很满意自己的手艺,端详了一下?,笑道:“很好看。”
他虽然没有沾手,但是刚才那股风悠悠然掠过发间的触感似乎还有所残存,莫名的暧昧而又温柔,一如景非桐此时的目光。
舒令嘉被他看的脸上?微微一热,说道:“真能吹,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头发,怎么你梳的就夸好看了呢?”
景非桐笑道:“你方才束发的地方乱了一团,好几缕头发都掉下?来了,不过……倒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他笑了笑,又慢悠悠补上?一句:“可见我们?小嘉果然不愧是修真界威猛第一人,无论是狐狸毛还是头毛,都是这么潇洒不羁。”
舒令嘉瞪了他一眼。
景非桐见他目含嗔怒,眼波流传,心中便是一动,忽然想起曾经那些梦境中的一小段回忆。
那时两人还在西天,不过住在隔的不算太?近的两个院子里,景非桐早上?来找舒令嘉出去,正好碰上?他坐在窗边的镜子前,很不耐烦地摆弄自己的头发。
景非桐进门看见他的背影,披着一头长发,手边是梳子和簪子,简直就像个女孩子一样,不由就想起了‘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这句话,失笑道:“你在做什么?小盼呢?”
这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有头发的还真不多,大多数都是光头小沙弥,自然也?不会?梳辫子。
舒令嘉身边本来有个随侍负责打理起居,这时却并不在。
舒令嘉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将梳子往台子上?一扔,说道:“他家?里有事,我让他回去了。但是烦死了,为什么梳头发这么难?!他什么时候回来,超过三天我也?要去剃度了!”
他说着突然一停,回头看向景非桐。
景非桐:“……”
舒令嘉目光殷切:“你会?吗?”
景非桐当然不会?,他自己都是要别人伺候的。
但听见舒令嘉这么离不开小盼,他心里又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反正就是有点较劲的意思,说道:“这不难吧。”
舒令嘉便将梳子塞进了景非桐手里。
结果景非桐满头大汗地梳了将近半个时辰后,舒令嘉终于耗尽了耐心:“你到底会?不会?梳啊?好笨!”
那时两人都年少气盛,景非桐也?有些暴躁了:“总得?有个过程吧,你不是也?折腾了半天?”
舒令嘉对?于这一点倒是理直气壮:“我不会?是正常的,你是师兄,难道不应该比我会?的多?真是的,快好好梳啦!”
景非桐:“……”
他对?舒令嘉的脾气也?只有回嘴一句话这么多了,顿了顿,最?终还是无奈地摆弄手上?的头发与檀木梳子。
“我是不是欠了你的。”景非桐嘀咕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怎么当师兄要这么麻烦。”
舒令嘉没有再说什么,景非桐无意中一抬眼,却看见面前的铜镜上?面,映出了他唇边悄悄抿起的一抹笑。
早上?的晨光照进窗子,落在镜上?,也?洒满了手中的发丝,有一种居家?的寻常安宁。
于是,他也?静静地笑了。
那天的头发最?终也?梳的不怎么样,好不容易绑好的发髻歪歪斜斜,还有些炸毛。
但三天之后,景非桐经过在自己身上?的反复练习之后,就彻底掌握了这项其实?不怎么用得?上?得?技能,得?意洋洋地去找舒令嘉显摆。
见到他生活可以?自理的模样,景非桐身边的书?童还吓了一大跳。
回忆一抓就是一大把,当时这种说笑打闹,甚至小小的吵嘴,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
舒令嘉脾气急,景非桐又自小被人捧惯了,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其实?一开始这对?师兄弟相处的可实?在不怎么样。
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逐渐就再也?舍不得?拂逆对?方的心意,只觉得?师弟高兴就好,让一步,再让一步,让着让着,最?终全无底线。
景非桐还有些抗争意识的时候总是叹气,觉得?自己是被“师兄”这两个字绑架了,后来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一个称呼,一个身份,也?不仅仅是同门之谊,兄弟之情,而是心,早已由不得?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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