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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在东宫写小说》 60、鸿门宴(捉虫)(第1/2页)
周承弋被迫代为监国那日,皇帝其实只是给周承安口头赐婚,并没有?降下?圣旨。
皇帝自掌权起,就一直在压制庞太保和庞家,迟早是要将其收拾整肃一顿的,正巧周承弋这突然的一手釜底抽薪,虽然将朝堂搅乱搅浑留下?一地烂摊子,但越是混乱越是好出手。
他打算趁着这股东风还没散,把遗留了这么久的庞太保彻底解决。
周承安纵然再?令人不喜,也终究还是他儿子,皇帝也曾对他寄予厚望,如今虽然心?生失望,却也不至于将他往火坑里?推。
然而找死的鬼是拦不住的。
这边朝堂上风声鹤唳,皇帝正叫刑部?和兵部?翻查与庞家有?关的所有?案卷,羽林卫也在暗中搜集庞太保的各项罪证,朝官之中敏锐的已经察觉到了一些端倪,纷纷撇清关系。
结果外头五皇子准备迎娶正妃的消息已经在长安城传遍了,他借此广邀儒生文士,尤其是对周承弋不满的,还说要在大婚之日宣布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其中楚尚书之子楚添也收到了邀请函,不过自那日太学宣讲结束后,楚添连夜坐马车回了老家,连行李都是后来楚尚书找驿站寄去的,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不得不说,楚添连夜出逃的做法是正确的。
因为翌日得知太学事件的蒋羽生带着一众好友赶到楚尚书府上,准备好好嘲笑一下?楚添,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
皇帝拿到周承安递上来的请婚折子之时?,直接气笑了,目光在上面停留了须臾,最?后一次问道,“老五,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庞太保的意?思?”
周承安心?中莫名的不安被嫉恨压下?,他只以为是庞太保势大,皇帝不想见他好。
他垂眸遮掩住嘲讽,朗声应答,“儿臣与李氏情?投意?合,还望父皇成全。”
“好一个情?投意?合,好得很。”皇帝喉咙痒意?难耐,用手帕捂住唇低低咳了两声。
待停下?他随意?的从手帕上收回视线,喜怒不辨的挥了挥手,“朕允了,跪安吧。”
“谢父皇恩准。”
周承安没想到皇帝轻易点?了头,打的腹稿尽数用不上,退下?之前,听见上首突兀的说了一句,“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别后悔,祐奴。”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周承安恍惚了一下?,直到走出乾元宫被那烈日一蒸才回神过来。
男子二十而冠,以表字为尊,但萧国的皇子通常出南书房后便赐字。
周承爻字长康,饱含祝福寓意?深远;周承弋字叙之,叙,次第也,是对他太子身份的肯定和厚望;唯有?他取字祐奴。
祐同右,萧国承前朝之制以左为尊,他偏偏名字里?便带了个“右”,又?唤“右”奴,这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警告,抑或是提醒他不要肖想自己不该得得东西。
因此周承安并不喜欢这个表字,所幸除了皇帝和他那两个兄长外,没有?人会对皇子直呼名姓。
后来他站到夺嫡的舞台上,周承弋和周承爻便只唤他五弟,只剩下?皇帝会唤他祐奴。
周承安突然回想起来,皇帝也已经很久没喊出这个名字了。
不知何时?起,无论?是朝堂上还是私底下?,父皇都只叫他老五。
周承安揣摩圣意?,觉得是皇帝终于开始正眼看他了,他心?中长出一口气来。
皇帝也长出一口气来,既是释然亦是失望,其情?绪复杂难辨无法一一分拣出来,他收拢手心?疲惫的靠在龙椅上,有?些头疼的按住眉心?。
王贺正要上前为他按摩一番,突然瞧见那帕子上一点?暗红,他瞳孔一阵紧缩,一声“陛下?”都变了调,又?在皇帝蹙起的眉头里?猛然失声。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皇帝睁开眼神色淡然的将帕子丢在龙案上,“处理?了吧,别叫其他人知道。”
王贺应了一声,依旧不放心?,“陛下?,老奴去传唤张御医。”
皇帝摆了摆手,“不用,朕的身体朕清楚的很,且朕已经下?令,一切都已沧州疫情?为重,边关有?关疫病的两手资料方才送进太医院,朕又?怎能‘拖后腿’呢。”
拖后腿这个词,皇帝是从《穷书生种田》中学来的。
王贺尤觉不妥:“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皇帝不耐烦了,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寝殿走,“朕头疼,你有?空说这些,倒不如给朕按两下?。”
王贺终究只能将染血的帕收起,应是上前。
周承安出了乾元宫后就往东宫而来,给周承弋发请柬,还一脸意?味深长的道,“四哥可一定要来,五弟准备了一份厚礼给你,若是不来必然后悔。”
周承弋:“……”
说实在的,就这么一副明显鸿门宴架势的邀请,周承弋是当真不想搭理?,更别说还要搭进去一礼。
然而皇帝大抵是料到他与周承安不对付,尤其是这次女官的事件,他们明显是站在两个对立阵营,以皇帝对周承弋的了解,什么兄弟阋墙皇家不睦的传言,这个儿子根本不在乎,为了躲清静很有?可能直接不去。
特?意?派了王贺过来传话,“贺礼陛下?已经备好了,殿下?只要去走个过场便是,非常时?期,不应再?生事端。”
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周承弋再?拒绝未免有?些不识好歹。
不过强调了一句,“我真的就只去走个过场啊,溜达一圈就回来的那种。”
“只要殿下?在人前露了脸便行。”王贺笑了笑,一旁的长夏注意?到他的笑容似乎过于流于表面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承弋勉为其难的应下?。
长夏亲自送王贺离开,小声询问道,“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王贺欲言又?止,最?后沉默须臾只叹了口气,“无甚,只是多事之秋,难免担心?陛下?身体。你主子也多注意?些,太子殿下?性格颇肖陛下?,是个仁厚之人,你往后跟着殿下?出了宫去可就算熬出来了。”
这宫里?的人多数是想往上爬的,却也有?盼望着宫外那片自由的。
长夏知道,他干爹便是向往外面的。
他立刻笑道,“到时?候我接您一起去享福。”
王贺笑了,伸手摸了摸长夏的脑袋,语气分外和蔼慈爱,对他倒真如对自己的亲子,“咱家没有?白疼。”
长夏嘿嘿的笑,目送王贺离去。
他看到王贺脚步停了停,抬头回望了一下?宫墙外的天,便头也不回的往乾元宫赶。
那苍老的背影带着几分惆怅和他此时?并没有?察觉出的遗憾。
大婚当日,周承弋当真连沾了墨的衣服都没换,全然一副出门遛弯的架势出现在周承安的婚礼上。
他来的比较晚,连喜宴都不打算吃,就在来贺喜的众卿家面前晃了一圈,证明他已经来过了,就打算回去继续写他的。
结果被周承安喊住,“四哥且慢,我正有?一则喜事要同四哥分享。”
“我觉得应当不是什么大喜。”周承弋并不给他面子驳了一句。
周承安不红眼框的时?候看起来倒很正常,他笑道,“怎么会呢,我保管这是一桩大喜事。”
喜宴上的人顿时?被这所谓的喜事吊起了胃口,连忙发问。
“诸位莫急,我府上的下?人正去请沈侧妃呢。”
周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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