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病抱寒霜剑: 最难酒醒梦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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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梁上,使力帮他推了一把。

    房梁挪开了。魏殳只顾低头扒灰。终于,他掰开几个死人的焦尸,一点猩红的东西在灰烬中显露出来。

    那是饮冰剑鞘上的鸽血宝石,鞘在,剑在。

    他大喜过望,将那把灰扑扑的宝剑抢在怀里。

    “……澡雪。”

    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魏殳蹙眉回身,才发现并非自己的幻觉。

    逆着墟场的火光望去,唤他的是一位风度翩翩、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着紫衣,系金鱼袋,正是朝中要员的身份标志。

    那位大人弯下腰,很温柔地向自己伸出手。魏殳分明瞧见他手心的泥灰间一片绯红,是新烫出的几个燎泡。那人的身影是这样的英伟可靠,恍惚间,像极了他的父亲。

    父亲被官差抓去的时候,他没有哭。听香水榭被火烧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可魏殳在绝望困顿之中忽然看见救世佛陀,眼泪一下子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佛陀牵着他的手,将他从噩梦般的火场拉出。

    魏殳将饮冰紧紧抱在怀里。他睁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那位紫衣金鱼袋的大人,小心翼翼地问:

    “……您要带我回家吗?”

    全临江的人都知道,平章公子家里有的是钱。

    这有钱人结交朋友的方法也很简单,便是投其所好,花大把的钱,买人家开心。

    温恪并不清楚魏殳喜欢什么东西,可前几日弄坏流苏坠的人确实是自己。哥哥既然那么宝贝这条坠子,温小郎君便很懂事地亲自上街挑一条,打算赔礼道歉。

    温小郎君走遍了各大绸缎庄,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的,花了半天功夫,好不容易才选定了一件。

    温恪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缠这流苏的绣娘是专做金陵云锦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好。烟青色的丝绦在阳光下流淌着灿灿银辉,漂亮极了,想必很衬那个人。

    绸缎庄的掌柜亲自替小郎君将流苏用锦盒装好。温恪刚跨过门槛,偏头便瞧见拐角处的香粉铺新挂了一个招子,上书“贵霜国宝,优昙婆罗”几个字。

    温恪有些好奇,走去一看,那香粉铺竟临街搭了一个柜台,许多人正围着柜台讨价还价,台上放着十六只锦缎匣,每只匣子里都装着一段焦黑的枯枝。

    几日前,平章大人在行香雅集上一展贵霜国宝的消息不胫而走,如今临江城大大小小的脂粉香铺里都新上架了仿制的优昙婆罗香。更有甚者,堂而皇之地宣称从隐秘渠道高价购得真正的贵霜国宝,前来购买的富商竟也络绎不绝。

    平章公子什么样的金珠珍玩没见过,还偏就对这些地摊货感兴趣极了。

    那号称“优昙婆罗”的香木与温恪在行香雅集所见别无二致,香铺伙计取出小刀片,在其中一段枯枝上轻轻一刮,翠色的香粉竟从黧黑的枯木上落下。

    温恪有些惊讶,一时摸不准这所谓的“优昙婆罗”究竟是真是假。周围旁观的看客都是没去过白雪沉香宴的,自然看得瞠目结舌。

    香铺伙计手法很利落,打完香篆后,便将香粉点燃。可当灰白色的烟雾腾起的一刹那,温恪便看出,这并非真正的贵霜国宝。

    小郎君刚想离开,香铺伙计连忙出言挽留:“这位公子,您别急着走呀。”

    香铺伙计早看出温恪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当然要把这待宰的肥羊留下:“您可知‘优昙婆罗’凭什么被称作贵霜国宝?”

    有个看客抢先道:“当然因为它金贵呗!”

    香铺伙计嘿嘿一笑:“不止于此。‘优昙婆罗’还能让人逢凶化吉,心想事成呢。”

    众人齐齐“啊”了一声,盯着烟气猛瞧。

    伙计继续忽悠:“不论是求取功名,还是招财进宝,抑或觅求金玉良缘,都可焚香祈祷。用过的贵人老爷都说,这香灵验得很呐,大吉大利!”

    “真有这么灵?”

    香铺伙计刚要信誓旦旦地打包票,忽然一个声音凉凉道:

    “这并非真正的优昙婆罗。”

    众人纷纷回头,却见出言的是一名少年。那少年虽然好看,却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正是魏殳。

    温恪眼睛一亮,真巧。他买完流苏带,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不知应去哪里找人,不料对方竟自己来了。

    香铺伙计横眉怒目,刚想斥责这砸场子的家伙,不料魏殳一摸袖口,将一样扁平的东西递过去。众人定睛一瞧,竟是一枚火折子。

    “优昙婆罗之所以被贵霜奉为国宝,其一便是不惧火焚。‘火’在贵霜国教中是光明与权威的象征,优昙婆罗不惧烈焰,因此被贵霜人认为有了神性。”

    香铺伙计怒道:“……不怕火的香怎么点燃?这位公子,切莫胡言乱语,口说无凭啊。”

    围观的人觉得有趣,纷纷附和。

    若要拿出实据,唯有请出真正的贵霜国宝,一试便知。

    优昙婆罗自然是拿不出来的,魏殳在一众看客嘲笑的目光中,将火折子揣回袖里,转身要走。温恪连忙把他拉住:

    “哥哥去哪里?”

    魏殳蹙起眉:“温小郎君,在下虽欠你一个人情,可我们的交情似乎还没有这么好。恕在下无可奉告。”

    温恪有心送他流苏带,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正巧到了午饭的时候,他灵光一现,笑道:

    “我听说别致胡同新开了一处酒楼,我请你吃饭吧。”

    温恪见魏殳无动于衷,只好抛出诱饵:“那里的掌勺师父最擅长做江南小吃,有葱包桧,定胜糕,还有……”他似乎有些词穷,半晌,憋出一句,“酒也很好。”

    听到“酒”,魏殳似乎有些心动了。可他踌躇片刻,坦然道:“我还不起酒钱。”

    温恪本以为魏殳想方设法地要回绝,预备了很多条说服对方的办法,岂料他等来的竟是这个,当即无语道:

    “……不用哥哥还。”

    别致胡同新开的别致酒楼,确乎是个很特别的地方。

    二楼临窗的雅座间,侍女点上一线熏香。香气很淡,像三秋的桂子,幽雅宜人。

    魏殳是个很穷且知礼的客人,只点了一样清淡的小菜,此外便是一壶酒,酒名“垆边月”。

    温恪何曾见过这样寒碜的酒席,当即很豪迈地把酒楼里卖得好的菜色一样点了一份。跑堂点头应喏,很快将“垆边月”并两只青瓷酒盏送来。

    温恪其实不大能喝,铜钱大的小盏,才一杯下去,便眼花耳热,轻飘飘的,有些坐不住了。

    这酒取了个娟秀的名字,尝起来却着实有些辣喉。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魏殳面不改色一杯接一杯地饮,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温小郎君作为酒楼的贵客,不消半盏茶的功夫,菜已上齐。

    他真不愧是温有道的儿子,这满满一桌子菜点下来,费尽心机却只为看看魏殳爱吃些什么。

    温小郎君看了一会儿,有些想笑。明明是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哥哥,谁能料到这样冷冰冰的一个人,既爱吃甜食,也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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