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替身受重生失败: 拙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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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司丞挂了电话。
    他的表情有些阴郁,台球室便有一瞬间的沉静。
    谁都知道段家二公子的小情儿跑了,找了半个月没找到,今天,又刚好是段二公子生日前一天,突然闹了这一出,众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个……施小少爷,死了?”有人小心翼翼打破沉默。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晃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瞎说什么呢?再多说一句死的就是你了。”
    被打的人叫苏品,也是他们那帮世家子弟中的一个,跟施恩一起留学的朋友,施家没倒的时候就跟着施恩混,唯施恩命是从,他那时是真把施恩当标杆在供着的……所以后来施家败了施恩没脸没皮地跟了段司丞,他比谁都恨施恩,平时也就是他最爱在背后嘴碎施恩,不过好在段司丞从不怪罪。
    苏品看了段司丞一眼,揉揉被打痛的地方,不死心地辩驳:“这不是电话里这样说的么,我问一遍也有错了?”
    周晃是最知道段司丞心思的,眼看着施恩走后段司丞的显而易见的消沉,他又是这帮人里和段司丞关系最好的,段司丞怎么想的他比谁都门清儿。
    平素也就只有周晃,会在苏品口无遮拦的时候提醒他少说几句。
    只是周晃从来看破不说破,他也没那个好心去提醒段司丞。
    警告地白了苏品一眼,周晃示意苏品别再说话,走过去像往常一样熟络地揽上段司丞的肩:
    “怎么样?要不要去警局,看看施小少爷怎么个闹法?”
    段司丞慢条斯理地在那儿擦球杆,闻言轻轻点头。
    他也想看看施恩会做到什么地步。
    为了离开他,竟然连这种玩笑都能编出来。
    就为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就那么重要,比段司丞承诺要给他的金弘还要重要吗?
    手臂?一个前途并不光明的拳击手?
    段司丞有些头疼。
    他不明白施恩装死的原因,他更愿意相信那是一则不相干的诈骗电话。
    ※
    段司丞最后还是按照警局人员说的,去了师姑区人民医院。
    接待他的工作人员说,施恩在太平间里,已经停放了半个月了。
    医院很少有停放这么久,还没有家属来认领的尸体。
    工作人员言语中流露出了一点点同情。
    段司丞眯着眼睛,细细观察他的神情,然后嗤笑一声,跟他走进太平间。
    工作人员被他笑的后背发凉,不太明白他此时的心理,只能摇摇头,用力转身拉开冰柜抽屉,露出那个裹着白布,在零下十几度的逼仄空间里,独自平躺了半个月之久的尸体。
    冰柜一打开,明显的寒气涌出来,空气遇热化成的白雾茫茫地漂浮着,纵使是在这样七月底的盛夏里,也依旧让人有些吃不消。
    段司丞凝视着白布底下薄薄的、一动不动的人形物体,心脏蓦地收紧。
    有个陌生到让他恐慌的念头悄然而生,却被他硬生生逼下去。
    他走上前,沉声说:“起来,别装死。”
    清寒的声线在安静的太平间响起,然后被冰块吸收,就像是在诉说一个古朴又可笑的故事。
    话音消融,白布底下纹丝不动。
    工作人员有些不解地转头望着他。
    怎么?不是来收尸的吗?这是唱哪出?
    段司丞在狭窄的太平间过道里感到有些拘谨,他不明白施恩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一股无名火突然窜起来。
    他抬腿,猛地一脚踹在担架上。
    尸体裹着白布,顺着他踢踹的方向直挺挺地滚落在地上,被冻硬的身躯接触地面,发出“杠当杠当”的沉闷声响。
    “你要做什么?”
    工作人员大喊着扑过去,他心惊肉跳地一下子抱住尸体,生怕那个多灾多难的躯体,在经历连日的冷落后又被地面震碎。
    因为工作人员的动作,段司丞终于看清白布下掩盖的真面目——
    一具肿胀到面目全非的尸体。
    到处是凝固的血液,冻僵的刀口,根本看不出来本来的模样。
    段司丞愣了下,很快笑起来。
    很开怀。
    自从施恩离开后他再没这样笑过了。
    他优雅地转身,不再给这个丑陋的尸体一点眼神。
    “告诉施恩,别妄想拿这种东西糊弄我,就是他真死了,也别想从我这里逃走。”
    工作人员从没见过这样的死者家属,一瞬间愣在原地,过了会才拔腿追上去。
    “先生!死者是因为整容事故去世的,看不清楚脸属于正常现象,我们这里有他的身份证明!”
    段司丞长腿顿住,眉宇间已经有了怒火。
    不太明白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工作人员为什么要不依不挠地造谣施恩死了,施恩到底给了他多少钱?值得他这么卖力?
    他不耐烦地开口:“施恩的身份证明都在我那里,你想用什么证明?”
    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哆哆嗦嗦从文件夹里拿出施恩签署过的那份免责同意书,把那薄薄的一沓纸展开摊在段司丞面前。
    “先生,这是死者死前签的手术免责同意书,您可以通过字迹确认他的身份。”
    “字迹?”
    段司丞混不在意地重复,“伪造一份同意书又有什么难?”
    他有些头疼,疼得心口发慌。
    他想堵上面前这个人的臭嘴。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开这种根本不好笑的玩笑?
    为什么不能适可而止?
    他捏了捏太阳穴,还是接过了文件,近乎粗暴地翻到了有签名的地方。
    施恩。
    非常扭曲丑陋的两个字。
    根本不是一个上过学的人会写出来的字迹,像是拿左手写的。
    而施恩是学过书法的。
    想起施恩流利漂亮的字体,段司丞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他把那页拿到工作人员面前,指着页脚上歪七扭八的钢笔字体,淡淡道:
    “这么拙劣的玩笑,开过头就没意思了。”
    “啊?”工作人员闻言愣住。
    他是见过不愿意承认现实的家属,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固执的对象。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让他相信了。
    段司丞好笑地睨着他:“怎么?还有什么证明文件?拿出来我看看,我一并给你签了字让你好交差。”
    工作人员被他笑的头皮发麻,想了想,还是拿出死者拖了很久的火化委托书。
    递交到段司丞手里。
    “那既然这样,先生签一下这个吧,尸体再停在太平间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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