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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渣过的大佬都成了偏执反派》 117、家有青梅变鬼妻17(第1/2页)
在见到血的那一瞬间,蓝和其实险些?失声。
她手持的那柄锡杖是地藏真迹,全长将?近六尺,即便?没有术法加持,普通人端起来也着实吃力?,单就战力?而?言,完全算得?上是极具威慑力?的降魔重器。
而?现在,这柄重器的杖头?上,已经沾上了虞歌的鲜血,她摇摇欲坠的爱侣却不躲也不闪,单单以非常顽固的姿态立在她面前,神色中间…透出?一种显而?易见的回护与哀求。
她的小谛听?…终于叫出?了她真正的名字,却只是为了求她,放过那只恶鬼。
一股难以言描的焦躁自胸腔内蓦地燃起,如一束小小的火流,不暴烈也不凶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熄灭,带着灼人的热度,将?她的理智都一寸寸蒸干,只留下死气沉沉的一地灰烬。
她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直到肺部都因缺氧而?泛起细密的疼痛,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语气似乎带着一点不动?声色的沙哑,但猛地听?起来…却依然又温和又平稳。
“……小歌,乖孩子。”
她稍稍弓下身?子,顺着对方的手腕一路摸到手掌,直到把虞歌那只剧烈颤抖的手牢牢地捧进了手心里。
“不要怕,来,到我这里来。”
虞歌微微抬起眼。
她茫然地望着对方双唇开?合的动?作,但一个字也听?不清,血流的奔腾碰撞声冲击着她的鼓膜,令她几乎产生了一种感官麻痹的错觉。
然而?那也仅仅是错觉。
头?顶大面积的灼痛简直像被人活生生剐掉了一层头?皮,那炽烈的剧痛沿着颅腔往脑子里钻,使人想要呕吐,又眩晕得?眼前发黑。
……可她还不能倒下,至少现在还不能。
她在势不可挡的疼痛中死死掐住蓝和递出?的手,勉强支撑起身?子,而?在下一秒,那只手便?顺势将?她带入一个满溢着氤氲莲香的怀抱里,并以一种笃定而?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的颈部托起,抱到了沙发上。
那是个她非常熟悉、也非常怀念的怀抱,透着怜惜与偏宠的意味,总是很牢靠又很温柔,几乎在心脏的一收一缩之间,便?让她稍稍镇定了下来。
——她看不见自己的伤势有多狼狈,但蓝和可以,但谈临非可以。
恶鬼停在沙发近旁,眼珠不错地盯着端详着虞歌的全身?上下,那目光如同?一只手,足够直白,足够专注,几乎带着某种黏而?热的温度,能使对方的每一寸皮肤都裸-露在外。
但她始终不敢真正地伸手触碰。
原因无他,虞歌看起来…真的已经很虚弱了。
遭受钝器重击所留下的并非单一一道伤口,而?是一整块创面,而?她年轻的妻子本来就算是很容易见伤的体质,经过几分钟的酝酿,连发际线附近都显现出?大片暗色的血痧,那些?皮下的淤血与干涸的血污溶于一处,几乎不详得?令人心悸。
虞歌就这样侧躺在别人的怀里,身?形伶仃而?神色温驯,眼神里带着毫无防备的顺从与迷茫,唯有涔涔的冷汗,沿着粘连的鬓发而?下,一路淌到了沙发上。
谈临非轻轻阖上眼。
在她短暂的一生里,纵使也有过迟疑或犹豫,却也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怯懦而?软弱的时候。
那伤口明明落在虞歌的身?上,却也在她的头?颅深处激起了密密麻麻的绵长痛意,痛意如电流一般穿透了她的每一根神经,渗进她心里最柔软最隐秘的一隅,使得?她连血管里都满溢出?又酸又涨的冰冷液体。
原来虞歌…也并不是非她不可。
即便?没有她,也会有人给她的小朋友最妥帖的照顾;即便?没有她,这株凌霄花也能找到另一棵更可靠的树,也能…活得?很好。
什么保护,什么迁就,什么纵容与帮扶,都是她因一己私欲而?牵强附会出?的东西,说到底,这份潜藏着欲-望的感情本身?就不够纯粹,因此才会发酵出?如今的恶果。
在她们刚刚结婚的时候,针对这段关系的绝大多数风言风语,都是针对虞歌一个人的。
好听?些?的,羡慕虞歌能在混完文凭之后安安心心地回家当米虫;恶毒点的,则从功利的角度指责虞歌,说她年少的爱人在小时候就抱上了她的大腿,成功给自己找了个干妈。
那个时候…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她对这些?闲言碎语,其实是有点乐见其成的,非要追根究底的话,这些?外界的不良风评之中,也不乏有她推波助澜的因素。
她在出?席正式酒宴前不会嘱咐妻子穿正式的礼服,反而?会在对方衣着休闲的出?场后,才牵起虞歌的手,当着全场亲友的面,带着虞歌回房间换衣服。
她在重要会议之前不会交代妻子去准备外文文稿,反而?会在对方与外宾面红耳赤地静默良久之后,再出?面解围,将?虞歌挡回身?后。
她在虞歌精心准备好统计之后…放任另一位平级的员工去篡改对方的数据,眼看着她满怀着信心的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闹了笑话,却从不会出?言指责,只是以宽和而?无奈的口吻,一遍又一遍地出?言维护。
她当然支持虞歌出?国深造、当然支持虞歌尝试新的行?业、当然支持虞歌和新认识的朋友出?游……
但那些?被婉拒的研究生申请里、那些?未能顺利通过的试用?期之中、那些?在背后讥嘲或乱嚼舌根的交际圈子内…却未尝没有她参与过的手笔。
虞歌在小时候颇有几分无知者无畏的勇敢气势,但在长大成人后,却碍于她的呵护与管教,很少与人发生正面冲突,压抑得?久了,自然也就褪去了那股一往无前的冲动?尽头?。
她新婚的爱人听?多了朋友或同?事的恶意揣摩,便?愈发排斥同?旁人交往,愈发恐惧去接触社会,愈发抵触去深造或工作,而?一心只缩回那方小小的圈子里,终日围着她们的小家庭打转。
她对虞歌的爱意…从来都并非作假。
她从二十岁出?头?起,就曾怀抱着不同?的心情,对虞歌说过无数次情爱,小心翼翼地、挣扎痛苦地、温良包容地、患得?患失地……
——她说过的情话都是真的,背后隐藏的感情也都是真的。
除了虞歌,她这辈子从没有真心实意地爱过任何人,那种空茫的感觉是非常可怕的,孤身?一人的时候,她常常觉得?自己活成了浩渺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没有支点,也找不到归途,便?只能想尽办法,把虞歌留在身?边。
旁观者总以为,是她在无底线的照顾虞歌,其实一直在依赖与索取的…分明就是她自己。
既然天命都让她以死亡来换取虞歌的自由?。
既然虞歌没有她也能活得?更好。
……她究竟为什么要回来呢?
命运如同?不可逆转的洪流,她一身?的血肉都在水流中被碰撞撕裂,而?在这样一个难以挽回又覆水难收的境遇之中,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甚至不敢去质问虞歌。
憾恨与不甘化作浓稠炽烈的毒汁,从她痉挛蜷缩的灵魂中泵发而?出?,她蹲在地上,虞歌身?上馥郁甘烈的鲜血味便?在她的面前沉重地流泻,令她无法抑制地打了个寒颤。
谈临非急切地想说点什么,她怔怔地抬起眼,那些?欲言又止的辩解却全被虞歌的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虞歌偏着头?看她,哪怕是在接近虚脱的情况下,那双眼睛在眼波流转间仍旧带着一点天真而?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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