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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渣过的大佬都成了偏执反派》 106、家有青梅变鬼妻6(第1/2页)
驶向墓园方向的灵车在拥堵的公路上缓缓前行,以?超度亡魂的轻灵哀乐笼罩着道?路两侧贩卖花圈与祭品的商铺。
虞歌艰难地回过头,僵直而紧绷的脖颈几?乎随着每一?寸移动发出生锈般的骨节闷响。
车外有乐声、有风声、有烈日下?车流涌动时的喧嚣声,然而她整个人却如同被浸在寒冬腊月结了冰的湖底,被刺骨的阴寒浸透了四肢百骸,一?时间只闻水声盈耳,而听不清其他?。
一?滴冷汗自她剧烈战栗的鬓角滴落,又被一?只从后座伸过来的手稳稳地接在掌心里。
凭心而论,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
皮肤细滑而骨节分明,白?得像是纸扎的一?样,几?乎能透过凌乱错杂的掌纹,窥见底下?青紫纵横的血脉。
她对这只手再熟悉不过。
在她幼年时,这只手会?在人潮涌动的街头轻轻箍住她的肩膀,将?她稳妥地护在马路内侧;会?将?剥好的虾仁一?颗一?颗丢进她的碗里;会?替她扶稳摇摇晃晃的自行车车把;会?帮她够下?挂到树上的羽毛球。
在她少年时,这只手会?在早自习那温煦熹微的晨光里,划过练习册上的一?个个公式,为她点明步骤与重点;会?停留在她的侧脸上,将?她垂落在肩头的长发拨弄到耳后;会?牢牢捂在她的小腹上,在她因生理期而请假回家?时,小心翼翼地替她按压痛处。
而在她长大?后……
这只手曾在她们接吻时轻轻托着她的下?巴;曾在她们欢好前拨开她的内-衣扣带;曾在婚礼上与她亲密无间的十指相扣,也曾圈住她的手指,为她戴上那枚象征着托付终生的戒指。
这人世间只有两双手,让她只凭一?眼便?能确认无疑,其中一?双,源自于生她养她将?她哺育成?人的母亲,而另一?双……
虞歌的视线顺着那只手上最?细微的浅薄纹路,自手臂与肩颈而上,最?终对上了一?张…平静而温柔的面孔。
这张脸可真是分毫未变,即便?气色青白?得像被笼在一?层淡淡的寒霜里,那目光里却依然满溢着某种显而易见的温柔,仿佛将?一?腔温热淋漓的血肉都?溶在眼尾微微晕开的淡红里,几?乎令人心惊肉跳。
在长久的静默无声之中,她们隔着三百多?个漫长的日日夜夜,隔着携手与共的二十余年青涩成?长,隔着阴阳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相对视。虞歌眼珠不错地盯着那双眼睛,几?乎觉得自己耳朵里充斥着幻听一?般的古怪微声。
——那其实是在极度惊惧的情况下?,血液冲击鼓膜而产生的错觉。
“…小歌,好久不见。”
坐在后座上的亡魂凑近了一?些,湿而冷的吐息里几?乎掺杂着某种阴气森森的雾气,但那张殊色面容上的笑意却一?如既往,依然那么温文,那么体贴,仿佛她依然是那个无底线包容伴侣的年长爱人,仿佛那些由生与死交织而成?的血泪离散…从未在她们之间出现过。
“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很?久都?未能找到,小歌,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接姐姐回家?呢?”
虞歌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伸出手,试图触摸她的胸膛,她下?意识地以?为那只手会?穿胸而过,最?多?也不过留下?一?阵森寒的气流,然而下?一?秒,冰冷而柔软的实体便?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胸口前,掀起一?点刺骨的怖意。
会?畏惧未知的怪力乱神本来就是人类的本能,更何况,这不知是怨鬼还是凶灵的秽物便?顶着一?张已故爱人的脸,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了她的肉身。
她本该为身侧那如拥有生命般徐徐流动的阴气而畏缩胆寒,但在那一?刻,她却只觉得熟悉。
就像提及柠檬便?会?觉得酸涩,思至玫瑰便?能想起馥郁,那感觉是如此的清晰鲜明,仿佛她与生俱来的某一?部分…终于在久别重逢之际,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中。
若是放在从前,放在她还年幼无知的时候……
来自爱人的轻柔触碰,一?定会?成?为她最?大?的慰藉与救赎,即便?对方的出现便?意味着鬼怪与不详,也足以?令她甘之如饴,将?这缕残魂当作赖以?为生的最?后一?份寄托。
然而现如今…这种激烈的情绪却凝聚在二人肌肤相触的右侧胸膛处,从肌理与血肉中透出一?种勃然的震颤,仿佛是一?颗错了位的心脏,所带来的仅有酸涩至极的剧痛,而不留任何欢欣或感动的痕迹。
虞歌死死地阖了下?眼,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姐姐…谈临非。”她重复道?,“我不是傻子。”
她已经记不清与谈临非相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情景下?,那时候她还太小太稚弱,现在回想起来,只能想起母亲将?在她托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嘱咐她要和?阿姨家?的姐姐好好相处,不要吵架。
母亲的担忧着实有点多?余,因为在她印象里,幼年时的谈临非其实是非常寡言的性子。
这个生得过分标志的邻家?姐姐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更不会?用哄孩子的态度娇惯她,仅仅是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在她想要玩具时跟在她身后付钱,在她因摔倒而泫然欲泣时把她搂在怀里,在她因被小伙伴排挤而暗自委屈时带她出门去放风筝。
许是因为相处得十分和?睦,那时候她从未觉得对方沉闷或无聊,反而在小姐姐那异常沉稳得体的作风上……品出了一?点很?成?熟,又很?酷的意味。
但谈临非看起来永远那么温淡自若,好像并没有多?喜欢带孩子,对她关照有加,似乎也单单是出于长辈的吩咐,怀着某种隐秘的不安与不甘,她从幼年时起,便?开始暗自讨得对方的欢心。
小的时候…她是家?中独女,又含着金汤匙出生,身上有种幼童所特有的、理所当然的自负,总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自己转,总以?为应该得到一?切的宠爱与青睐,说是讨好,那也不过是出于一?种非常幼稚的心理,渴望得到更多?关注罢了。
她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硬塞进姐姐的碗里;在姐姐写作业时藏在书?桌底下?抱着对方的腿不放;把自己都?舍不得养的小金鱼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姐姐;甚至强迫姐姐在作文里写,说自己是她全世界最?好的朋友……
——后来细想想,她可能不仅是谈临非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也是对方唯一?的朋友,因为在那个婉约稳重的少女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个关系稍近的同龄人。
但以?一?个孩童的认知,即便?注意不到这点异常也情有可原,即便?愚蠢自满也显得可爱,只可惜……别人家?的孩子总有长大?成?人恍然大?悟的那一?刻,而她却这样秉持着幼年时黏人骄纵的状态,一?直糊涂了二十年。
直到母亲过世的那一?天,她接到母亲语焉不详的一?通电话?,被混杂着电流声的哀声恸哭惊得坐立不安,连夜奔赴虞家?老宅。
先她一?步闯进小房间浴室里的…实际上是她的爱人。
在惶惑与恍惚中,她跟着跌跌撞撞地跨出一?步,却没踩到潮湿而滑腻的浴室地砖,反而撞进了一?个干燥而温暖的怀抱里。
——“姐…姐姐?”
——“……乖,不要看。”
谈临非背对着浴室,单手按着她的后脑,将?她牢牢箍在怀里,她只能听见姐姐那沙哑战栗的古怪嗓音,只能嗅到…空气里腥酸逼人的回甘腥气。
依照她骨子里软弱怕事的本性,她那时的确应该乖乖听话?,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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