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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瓢饮》 23、第 23 章(第1/1页)
收拾东西是冷云陪我去的,给桠桠留了纸条,简单说明一下原因便搬走了。还敢多说么,他怕是被封锁了相关消息,什么报道都没看到吧。说到底,受此影响的,不过只有我而已。但是,只要桠桠好,我心甘情愿。
新房子虽然就在冷云那栋,却是小户型,几十个平米,我一人住绰绰有余。
冷云把钥匙递给我:“不给黎诗桠打电话真的可以么?”
“嗯,他现在外地,不要分他的心。”我忙着观察新环境。
“你对他还真好。”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我有些不安。
然而纠缠不休的龙梓让我头疼,围追堵截阴魂不散。我视力虽大不如前,但已经是看到一抹身影便可以迅速判断那是否是龙梓,继而不是躲便是逃。但只要不会影响到桠桠,似乎一切都可以是接受的。
生活,短暂的平静了,因为龙梓,暂时的消失了。大概,公司有事吧,我祈祷他的公司一直都有事儿,就那样默默祈祷着。
但是,最汹涌的波浪,袭来了。
桠桠回来的前夕,我忍住了告诉他我在外重新租了房的事,只说想他。盘算着这事儿还是等他回来再当面好好说。
那段时间正在网上投简历等着公司通知我面试,也懒得出门了。照片的风波无声无息,桠桠的公司不知采取了什么手段,总之这事就此了了,都说那是个误会,是有人蓄意ps的图。冷云时常过来坐坐,带些好吃的东西,不时的下厨给我露上一手。
说远了……
桠桠回来那天,飞机是晚上七点到,我们电话约好了见面地点。准备七点半在那里碰面。我七点钟准备好了要出门时,冷云来了。
“对不起我有事……”十分歉意的冲他笑笑。
他站在门口不说话。
“冷云?”
他眼睛里的光让我暗呼不好,类似的光,在发生不好的事情前,我在桠桠和龙梓眼睛里都看到过。我冷汗涔涔,连连后退,他步步紧逼。
我喉咙紧张得发干:“那个……冷……”舔了舔嘴唇。
下一秒,只看到一个黑影扑过来,然后,天旋地转。只听到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我背触到小小的玻璃茶几,双手被压制在头顶。
然后,一切如同电影重播,重播的是几年前在龙梓公寓的画面。我被他舔咬得疼,□□了几声,便坏了事。但心里,居然还惦记着:桠桠,桠桠还在等我……眼睛看了一眼已经指向七点半的壁钟一眼后,绝望的闭上了。我体格在南方本不算小,奈何太单薄,况且认识的也尽是些高大强壮的家伙,根本挣脱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身上已经剩不下多少东西的时候,门“喀嗒”响了。
进来的人,我视力虽模糊,却一眼认出来……是桠桠!
居然,是桠桠!
他手里拿着钥匙,那钥匙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的桠桠……
冷云根本没回头,背对着桠桠继续着动作,我喃喃梦幻般的叫了一声:“桠桠……”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冷云却猛地一挺,我疼得一颤,手中途转了方向抓住了他的头发。
桠桠面无表情的看了片刻,眼里有不信任和被背叛的痛苦,还有,深深的绝望……然后,他转身离去了!
“呜呜……”我哭起来,想要说桠桠你回来!
可是,可是……
我没有叫出来,我只是突然间又有了力气,狠命的又咬又打,像个泼妇。
冷云吃痛,终于离开我身上。
我爬起来就要去追桠桠,但冷云挡住了我:“对不起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喜欢好久了……”
“这番话,龙梓也说过。”我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摇摇晃晃往外追。
“要去追他,也换件衣服吧。”他沉默半天终于开口。
我看了看身上,苦笑着,胡乱的套上被扯下的衣服裤子,就那样乱七八糟的样子,冲出了门。
前边,桠桠上了一辆车,我冲他大喊,他头也不回的进去了。然后,车开走了。
桠桠……我跌坐在地,你不该不信我啊,我怎么会背叛你……你难道看不到我被禁锢在头顶的手吗?但是,我有什么资格职责桠桠对我的不信任?我自己,还不是曾经不信任他……可笑,真真可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后来几天,冷云再没出现在我面前,或许也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而找桠桠也总找不到。去他公司,人家告诉我他不在,回家,大门紧闭,连锁,都换了。我守株待兔,也等不到他,后来终于在从小区值班室门口经过时,听到娱乐新闻说桠桠已经在另一个城市了。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桠桠会有我租住的新房的钥匙,为什么他会知道那地点?
我怀疑龙梓,是他跟着我与冷云,所以他知道地址。是他将嫉妒的矛头指向了冷云,所以他告诉了桠桠……
我一下子,成了世界上最孤单的人,一下子,失去了灵魂。
但是不死心呵,不停地拨打桠桠的手机,从被挂掉电话到关机,最后是停机。我都不死心,一直打一直打。我上他早已不用的□□去,去跟他留言,跟他解释。但显然白费功夫了。
后来,再到楼下去等他的时候,知道了他早已搬家,我那些东西寄放在楼管那里,就等我自己去搬了。新住址不详。我不知道他父母的电话,不能得到他的消息,再说即使知道,他们必定也是不同意的,否则不会这么久他都没和家人联系。
哈!桠桠,你原来也可以做到这么狠,是我看轻了你。
我挑了几件衣服,其他的让楼管送人。在这座城市里又呆了一个月,在十二月,收拾东西走人。
到邮局寄了封信,把这个月的款项汇过去,说明以后可能不会寄这么多钱到那个学校了。因为我失业了,也许会失业很久。遥想起那个天高云淡,空气纯净的地方,舒展开眉头开始笑。不过不会回去了,如今再见,会想起桠桠和我在那里重逢,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抵如此。
在人潮涌动的车站,恍惚间,忆起关于领养孩子的事来,突然觉得如此好笑。那种不切实际的梦,我竟做了这许久,而且现在还梦不醒!
既然是在梦中,为何还会心疼?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原来我痛苦,不过是由于心动了,心动人妄动,体会到了如今撕心裂肺的痛苦。何况,同性之间的爱情,本就要来得艰难许多。在荆棘之中艰难的移动,于是那刺也更深,连拉带扯的牵起皮肉。
为何不懂呢,以前?
还有,我本不是个同性恋,生生被他们给掰弯了。现在他们抽身退了,我一个人,算什么?究竟,算得什么呢?
一年前,与桠桠相携来到这座城市,彼此心怀梦想,相互信任。半年后,我孤孤单单一个人离开,心中戚戚然,恍然若失。你说人生,怎么就这么无常,你说感情,怎么就这么虚妄?也许我要学会,不相信任何人。
“情”之一字,本来就无道理可讲。
如是,如是……
弱水三千,何处,是我的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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