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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瓢饮》 12、第 12 章(第1/2页)
空气是纯净的,心是宁静的。
抬头望蓝天,蓝天离我近在咫尺,仿佛伸手一捞,便可将那看似柔软弹性的白云揽在怀中。于是,勾起了嘴角开始笑。
但,也仅能看到这些了,纯净的天空永远不会让我感觉到模糊、朦胧。往下看,这片可以称作草原的草地上,远远近近,我可以猜出那些移动的东西或者是牦牛,或者是马,也许还有几个牧人。但是看不清了,往往还会有重叠的影子,多隔一会儿眼睛便开始酸痛。这样的情况,自离开时便是这样,没有更坏,也没有更好。
不喜欢戴眼镜,或许,就是要这样在朦胧中,才不会看得太清,不会看到那些过分丑陋的东西和欲望。
身旁有人挨着我坐下来:“戴老师,给你。”
微微眯了眼,看到皮肤黝黑脸颊黑红的孩子,“顿珠?”接过他手中的饼,我并不知道的藏式做法。
“老师下午上我们家去吃饭吧!”热情邀请的小孩子。
我笑:“不了,明天是周一,我回去准备准备。呐,明天可要按时来上学噢!”抬手摸摸他的头。
点了头的孩子跑到自家牦牛所在的地方去了,我继续坐在那里,抬头看已经无法企及的天空。
已经是下午了,远处镇子上还有车载着稀稀拉拉的游客往这里来。
我起身,拍拍裤子上沾带的草屑,伸个懒腰辨认了下方向往镇子上走。
从那次逃出来,没错,的确是逃出来的。从龙梓那里,趁他睡着了逃出来的。过程很辛苦,因为要忍着腰酸背痛,忽略身体每个细胞散发的疲惫和疼痛的信号。就那样,什么也没带的,穿着睡衣跑到还空荡荡的大街上,拦了车直达家门。
自然,二老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付了车费便问东问西。我不知道那段时间龙梓是怎么跟他们说的,足足两个月,瞒住了所有人。
叫了一声妈,我马上就瘫了。
他们不是笨蛋,我睡衣下的痕迹和我的状态清楚明白的说明了一切。那时候,没有人顾得上怪我,我一叠声的要求着收拾东西,离开,离开……
妈的泪当场就下来了,虽然他们脸色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快的为我收拾了必要的东西。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火车站,先坐车到成都,然后转车走高速,颠簸了大概十个小时候,来到了这片土地。
嗯,快走到镇子上了。
那时,睡了大概两天吧,才迷迷糊糊的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醒来。在小旅馆吃了顿现在都还不大习惯的藏餐后,开始思考今后的生活问题。
找了个公用电话,拨家里的号码,例行的报告自己的近况。
“小非……”妈欲言又止。
爸的咳嗽声。
“啊?”
“算了,没什么……”
“妈,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没什么,你在那边小心,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知道。”
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后大概是由于爸的缘故终于没说。不过,从电话里听来,二老都还好,我也不必要担心了。
呵……是怎么在这里立足的?
忽然回想起了那篇帖子,在那个改变了很多的夜晚看过的帖子。支教的问题么,短暂思考后便开始打听,后来,后来便成了现在这个状态。
不是很偏僻的地方,因为旅游而显得杂乱起来,但好在孩子们都那么质朴。或者,可以忘记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不堪回首的一切……
大概……三年了。
啊,我都二十八了!
紫外线很强,我黑了,眼睛从那两个月后一直这样,朦胧的,暂想为朦胧美。其他的一切,好像都没变,唯一变了的,就是学生。和城市里的学生不一样的,川西高原上有着腼腆而真诚笑容的学生。
已经收了线,便把手放在裤兜里,双眼漫不经心的扫过越来越汉式的房屋。
那辆旅游车,开到寺庙前停下了。车上零零散散下来几个人,挂着相机,讲着成都话或普通话。
自己现在的状态,像个小老头子,连眼角,也有了淡淡的皱纹。
可是我却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最想要的。
梦时,总会想起什么,出现一张美丽的,脸。说不可能又如何,可那张脸确实总闯进我的梦里,连带着,又一张曾信赖的脸,叠加,扭曲……如此,算是一个噩梦……但为何,醒来却眷恋,温柔的笑着的前一张脸?桠桠……
一步三叹,日暮西山。
学校离镇子很远,我才走到草原上,便是顿珠签了马匹过来。也没有拒绝,便和他一人一乘,往学校去了。
嗯,学会骑马了,虽然骑术不是很高明,但好歹能用“信马由缰”几个字来拙劣的形容。也便是在马背上,才能有一种自由感。但是闲时在想:这样一种生物凌虐另一种生物,又是何苦?但总要为人所用的,无奈亦无用。
“你快些回去吧,天该要黑了。”把缰绳递给他,催促。这地方有些偏僻,到了夜晚还会有野狼出没,独自一个人在外边是很危险的。
顿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空洞的校舍外站着。
良久,直到夜色铺天盖地笼罩下来,我才转身进了屋。点上蜡烛,点燃小煤炉,开始煮青稞面条。不大的屋子里,外侧卧着我养的狗,我叫它阿龙。嗯,算得上是藏犬吧,不过是否能称得上是藏獒,我就不知道了。
煮了面条,一人一狗分开来吃。我拿筷子拨它头:“阿龙……”
它抬起头看我,眼睛黑而湿润,让我没来由的想起什么。
“没什么,快吃吧。”其实是想问它,跟着我,是否委屈。但又能如何呢,即使是能开口,能点头或摇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它忽然扑过来,舔我的脸。
我用手揉它的脑袋,渐渐,觉得心里柔软而脆弱。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渴望关怀……离了父母,离了朋友,跑到这样一块需要时刻提防野狼的地方来,对于一个自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人来说,可想有多么难熬。
可是留下来么,继续先前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做不到。
蜡烛要省着点,我吹熄了烛光,在昼夜温差大得吓人的高原,在夜生活本该刚开始的八点多,睡着在我简陋的宿舍里。
教这些孩子照理来说并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对藏语并不了解,而他们又几乎没有汉语的底子。刚开始的交流,几乎都是肢体语言式的,而且由于文化差异,连那肢体语言也交流困难。
不过好在我已渐渐熟识他们的风俗,连带也学会一些基础的藏语。现在我们之间的交流,显得容易许多。我一个人,又教语文又教数学的,是在是有些累,连带着,还要教音乐。可怜我唱歌本就平常,与这些音域辽远的高原孩子相比,可谓是班门弄斧。
上课上得乱七八糟,讲了一年级的,忘了三年级的,顾得了六年级,却又忘了五年级。我以手扶额,笑:果然是老了。
课间休息,仍有孩子围在我身边,追问城市里浮华。
“夜晚也不像夜晚了。”我说,告知他们那璀璨繁华一如白昼之夜。
“那为什么老师还要到这里来?”卓玛仰着脑袋问我。
为什么?这样的话,是不能跟小孩子说的罢。“这里空气很好啊。”敷衍的错了过去。
“就在这里,那位戴老师。”中年男人的声音在一片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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