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金枝: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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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驾马车从公主府门外行至深宫,祁衍之撩开车帘子下去,怀抱裹着他狐裘昏睡过去的琼华。
    时隔五年,他再一次抱着她走在了深宫宫墙下。
    五年前,他们新婚,娇俏可人的小公主在他怀中偷笑,五年后的今天,已为人母的她睡颜安静,全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若是她知晓,也绝不可能会如当年那般满怀少女憧憬的笑。
    这一遭,等着她的,是从此彻底不见自由的囚鸟生活。
    祁衍之抱着怀中人的力道极紧,琼华睡着时吐出的热气不住的洒在他胸前,一点一点渗过他衣物,抵达心口。
    琼华沉睡着,无意识攥了攥他衣袖,祁衍之心头微颤,那股子阴暗的念头,竟有了几分动摇。
    只是,他转念便想到她头上白色绢花和她心底不舍之人,最终,还是狠了下心,抱着人一步步走向宫闱深处。
    “主公,公主少时所居的寝宫,已经照您的吩咐重新收拾过了。”宫婢迎上祁衍之禀告道。
    祁衍之紧抱着怀中人立在琼华少时宫殿门口,抬首凝视殿门,启唇道:“把殿内灯盏都熄了,所有人退下。”
    这里是琼华年少时所居的寝宫,也是祁衍之求娶公主时迎亲之地,他今日带琼华回到宫中,便是决定,从此再不让她留在公主府。
    那处府邸中,早没了他和琼华短暂的新婚记忆,留下的,只是她与旁人的夫妻过往,祁衍之做不到既往不咎大度放过,他不可能不忌讳旁人拥有过她,他恨不得将那些印记悉数从她的生活中驱逐。
    而琼华,明摆着放不下,也不肯放下。
    今日琼华要他归还宋津言的遗物,那句亡夫,无疑戳了祁衍之肺管子,那一刻祁衍之终于真切意识到,他即便杀了宋津言,也难解恨意。
    何况,今日祁衍之已经从祁家老太君口中得知,宋津言没有死。
    祁老太君所言是真是假犹未可知,可祁衍之只要一想到宋津言还活着,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觊觎着他的人,心中便充斥着不安。
    不论他是如何侥幸活下来的,只要他有一丝的可能尚在人世,祁衍之都做不到让琼华离开自己的控制一分一毫。
    况且今日琼华在他跟前提及宋津言,更是让祁衍之彻底断了同她好好重来的念头。既然不可能重修于好,那便彼此纠缠不死不休。
    宫婢们熄了灯盏,一一退下。
    祁衍之抱着人抬步往殿内走去,冬日夜风吹拂,裹着琼华的狐裘被刮起一个边角来,隐隐露出了狐裘内那一截寸缕未着的白玉身子。
    今夜,祁衍之带琼华离开公主府时,将她身上所有东西尽数褪了个干净,衣物也好,簪花也罢,从里到外,他都一一为她卸下。
    自此之后,他要她重新完完整整的属于他一个人。
    内殿空寂,月光透过窗棂洒向殿内,此刻月色格外明亮。
    祁衍之借着月色往内殿床榻处走去,行至床榻旁,他将人放在了榻上。
    宫中殿内烧着地龙,祁衍之将裹着琼华身上的狐裘取下,随手扔在了床榻边沿。
    他自己起身点了盏灯烛,之后端了灯盏又来到床榻旁,微微俯首,垂眸看着眼前沉睡的她。
    祁衍之眼神一寸寸掠过。
    先是苍白脆弱让人生出无限□□欲望的唇瓣,接着是因呼吸不断跳动的脖颈,再之后是她清瘦堪怜的身子。
    纤秾如花枝的藕臂,不盈一握的纤腰,除却因哺育孩子略显不同之处外,丝毫看不出她已为人母。
    他有一年,没有这样看过她了。
    记忆中,一年前的她,虽不似新婚时娇俏,却也不是如今这般。
    成亲五年来,琼华大多时候都不是瘦弱堪怜的模样。除却丧子后的那三月外,她都被祁衍之养的极好。
    如今的她,与一年前相比,要清瘦许多。
    平心而论,瘦了许多的琼华,要比她少女时期略显娇憨的模样,漂亮许多。
    这样的她,极具女子柔婉,颇为惹人心怜,可是祁衍之,却并不喜欢她如今这般模样。
    即便她比往日更加漂亮,可他私心里,依然觉得她从前最为可爱。
    从前的琼华心无烦扰,天真烂漫,有些婴儿肥,爱着红衣,明媚动人,那是祁衍之最喜欢的模样。
    祁衍之看了她许久,久到灯烛的蜡燃至烛底,一滴滴落在了琼华身上。
    蜡油灼人,琼华身子娇嫩,被烫的曲起身子蹙眉痛哼,却仍未醒来。
    今日的燃香熏的太过,她如今已是昏睡,自是醒不过来。
    那蜡油落在了琼华腰窝,祁衍之眼神浓暗的瞧着她。
    他屈膝近前,抬手抚过已经半凝固的蜡油,一点一点将其碾碎。
    “琼华,回不去了吗?”他喃喃低问,心知床榻上的人,不可能回答他。
    “罢了,回不去便回不去。”祁衍之搁下灯盏,从腰间取了个物件。
    这物件是个链子,不,或许应该说,是个镣铐。
    祁衍之起兵造反时,心腹亲信曾经问他,来日事成攻下长安后,那位公主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琼华?彼时祁衍之那会儿并未回话,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身上带着的链子。
    这链子有五尺长,却极细,团成一团放在身上毫无异状,自祁衍之起兵之日,他便将它带在了身上。
    “一只不听话的鸟儿,再如何金枝玉叶万般娇贵,锁在身边也总能驯服。”在心腹离开后,他一个人立在军帐内凝望舆图上的长安,低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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