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美人不挣扎了[重生]: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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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氏见容眠雪白一团跑在风里,心里一急,忙张开手把扑来的儿子裹进自己的大毛衣服里,脸上除了担忧,又有掩饰不住的疼爱。
    绿明也从气喘吁吁的满月手里接过容眠的白狐裘,要给他披上。
    容眠非不要,赖皮猴似的歪缠在唐氏身上,撒娇道:“绿明姐姐,娘身上暖和,我和娘用一件披风,是吧娘。”
    说着,冲唐氏甜甜一笑,嘴角下的梨涡仿佛盛了一窝花蜜似的。
    “过年都十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还歪缠娘,仔细你爹说你。”
    唐氏嘴上这么着,抱着容眠软软身子的手可是没放开。
    “哥儿这是只和太太亲呢。”绿明忙跟着凑趣儿。
    唐氏脸上的笑掩都掩不住。
    这么一打岔,也没人在意旁边的小丫头子了,容眠松了口气,一手环着他娘的细腰引着唐氏往屋里去,一手悄悄伸到背后朝小丫头子们咔咔打手势。
    小丫头子们乖觉,忙屏气敛声倒退着散了。
    这番动静自然瞒不过唐氏,她却什么都没说,只当不知。
    进了屋,暖意扑面而来,容眠从他娘披风里钻出来,一叠声吩咐——
    “满月倒茶。”
    “满晴给娘除衣服。”
    “满初把那叠荔枝拿来给娘吃。”
    吩咐完,盯着满晴脱了唐氏的毛裘,亲自牵着唐氏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握起两个小拳头在唐氏肩膀上一顿鼓捣,又挨着唐氏坐下,给她剥荔枝吃。
    唐氏看着儿子这顿忙活,坐下来的时候额头都沁出薄汗,摇摇头取了帕子给他擦:“偏你纵得她们这样,高声嬉笑,一点规矩都没有。”
    容眠笑嘻嘻:“都是娘挑出来的人,规矩上再错不了的,只是儿子不喜欢木头人,明明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做什么弄得老气横秋,院子里也冷冷清清没有人气——譬如玉清轩那样的,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呢,儿子打那门前过,都要冻出几个哆嗦呢。”
    “又胡说了,叫你爹听见打你。”唐氏看着儿子白玉粉嫩的手指头擎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险些被晃花了眼,一时也不知这荔枝和指头哪个更好看。
    容眠将剥好的荔枝放入浅盘,推给他娘,嘴角冷冷一撇:“打呗,老子打儿子,哪里找不出借口来呢?”
    “你啊——”唐氏长叹一声。
    她实在是不懂了,她和容尚书都不是执拗的人,怎么生了个容眠这么个牛心左性的,明知道无论从天理道义还是世俗风气上论,儿子和老子生气,做儿子的哪里占得到便宜,一般人叫老爹打骂几顿也就学乖了,偏生容眠一根筋,就是要和他老子过不去,一点不肯让步,真叫人头疼。
    “你说,你老子也是二榜进士,亲自教你,到底哪里不好了?”
    “这个娘您不懂,就譬如你们后宅夫人之间也常有往来,我们京里不比南方,讲究点的女孩子都不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一个小子,爹总想把我拘在家里算怎么回事儿,反正我必得抗争到底的,派娘您做说客也不好使。”
    “傻眠儿,娘和眠儿一条心呢,才不来做这个说客,况且我儿既想得如此清楚,娘也不白劝你了,娘是来提前说给你,你去上京学宫的事情,你爹已经准了,等他晚上从吏部回来,应该会把你叫去书房说,若要训你几句,到时候你乖乖听着,再不要气他,以免横生枝节。”
    “他准了?”容眠拧起眉毛,一脸不可思议:“老头儿这么快就想通了,不会吧,难道是吃错东西了?”
    唐氏在他脑门上敲一记,哭笑不得:“这孩子说的什么浑话。”
    容眠摆摆手,一脸不屑:“娘你不知道,我还打算长期抗争呢,这就准了,心里有点没着落,谁知道后头跟着什么招呢。”
    唐氏摇摇头,难得语气严肃:“你们爷们儿外头的事情娘是不懂,但他是的爹,没有爹会不想儿子好的,兴许他只是一时面上挂不住,要个台阶下,不然也不会你哥一说,他就应了,他——”
    唐氏不知道容眠的心结,顺口就把容熙找容韶元说的事情抖了出来。
    “什么?!”容眠唰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好啊,我就知道!!我说了他不应,容熙一开口,他应得比兔子都快!哼,气死我了!”
    唐氏怕他摔着,忙把他重新按回椅子里:“你这孩子今儿怎么回事,娘是想提早说给你让你开心开心,反弄得你一惊一乍的。”
    “没事,娘,不用管我,来,您吃荔枝。”
    容眠不想说给唐氏听惹她烦心,又拿了个荔枝剥壳,嘴里说些其他的话就敷衍过去了。
    晚上容韶元回来,果然将容眠提溜去书房说了一通警醒教育的话,尤其吩咐他在学宫里随时注意言行,不要作妖惹祸。
    容眠只当他在放屁,左耳进右耳出,横竖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想这紧要关头搓火,虽然还是气不忿,但心里想着只把他当个陌生人,也就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了。
    容韶元见逆子难得乖乖听训,没有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想了想,叹道:“我不让你去学宫,自然是为了你好,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可是既然你哥为你说情,愿意护着你,那你就去吧,唉……”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前半句就够容眠听得连连冷笑了,后面说什么他压根懒得听。
    谁护谁啊,谁要谁护着,他爹是吏部尚书容韶元,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吏部一向隐为六部之首,再往上就是宰辅和公卿,他容眠只要不得罪太学院那些皇孙贵胄们,在四门学院还不是想怎么着怎么着,谁敢拿他如何,再说,他是奔着给自己留条后路去的,也不想如何啊,容韶元这是觉得他就是个泥猪癞狗,去哪儿都是祸头子,怕他给他的好大儿惹祸?
    容眠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
    ……
    容眠要去上京学宫念书了。
    消息一出,家里少不得为此忙碌,书袋、笔墨、砚台,出门吃的用的,上学的衣服、坐垫,零零种种,加起来比十个容熙当初出门念书的时候还讲究,少不得又挨了容韶元几顿骂。
    容眠也不在乎,挨骂,尤其是挨容韶元的骂他已经练出来了,完全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骂几句值当什么呢,他两辈子的贵公子,上学可不是为着受难去的,再说了,他虽没念过学宫,想也知道,四门学院里多的是他这般的公子哥儿,他就不信没几个好安逸享受的,所谓要交朋友,除人品外,就要交臭味相投的,若来几个爱掉书袋子的假清高,每天子曰诗云的,他可受不了,装能装的了几时呢,不如趁早暴露出来的好。
    一月里的雪又接连下了几场,京城春天来得晚,等过了二月,到了三月初,万物上冻,但已不再下雪,就是上京学宫冬假后开学的日子了。
    三更鸡鸣五更钟,正是男儿读书时。
    虽然吵着闹着要去学宫的人是他,但真到了开学那天,满月按着时辰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的时候,容眠还是有了一瞬间的后悔,但想想,他的新生活也许即将从此开始了,也就强打起精神头,由着丫鬟们服侍着起了。
    一应物事都是全的,由宝申提着等在院子里。
    容眠走到外间屋子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出去,发觉天还是黑的,以为看错了,诧异道:“这么早?”
    因为是要去学宫,今天满月没有给容眠扎包包头,而是给他束了紫金小冠,一条细细的额链从发冠后勒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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