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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废物美人不挣扎了[重生]》 3、第 3 章(第1/2页)
要说容眠和他老爹的恩怨,那可真得追溯到容眠还在吃奶的时候了。
容眠因是早产,生下来体弱多病,别人一岁就会走路了,他直到两岁,脚都没沾过地上的土,换了两个奶娘,一路吃奶吃到五岁。
有一回,他爹带着他哥到他娘唐氏的院子里吃饭,席间夸耀起他哥在外是怎样得夫子夸奖,又是怎样给他长脸,一群人凑着趣儿把他哥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他小人儿听得无聊,又经不住饿,饿了便要喝奶,同往常一样,径直撩起奶娘的衣襟自然而然凑过去就喝起来。
谁知这做派引得他爹极是看不惯,当即铁青了俊颜斥道:“他都五岁了,连个爹都不会叫,还在喝奶?他哥五岁的时候,《大学》都倒背如流了!”
他娘不过为他分辩几句,就被他爹骂作妇人之仁,一顶溺子如杀子的大帽子就扣了上去,他娘纵然爱他,但此时妇人以夫为天,哪里经得住当官的丈夫这么说,登时抱起软绵绵的容眠朝他爹怀里一塞,赌气道:“老爷既这么说,我也无面目再管眠儿,老爷就带了去管吧,免得我妇人之仁,耽搁了老爷的骨肉成材!”
他爹也不推脱,一只手托着容眠的胸脯,就把小儿子夹在腋下薅走了。
自此,容眠的苦日子就来了。
他娘唐氏是继室,而他哥则是他大娘,也就是他爹的前妻吴氏生的,据说大娘吴氏体弱,生了他哥不过一年就去了,他爹和大娘鹣鲽情深,守了三年才在宗老的劝告下续了他娘,第二年他娘才有了他,也就是他哥足足的比他大了五岁,且从生下来那天开始,因吴氏体弱,就是他爹一手照料带大的。
现在他爹带他,自然一切比照着他哥来。
他爹容尚书出身寒门,从小吃惯了苦,奉行“三更鸡鸣五更钟,正是男儿读书时”的准则,每天天不亮就把奶娃娃容眠从床上弄起来,让他在案几前坐着,一边教他哥作文,一边给他开蒙。
可怜容眠伸长了脖子还没案几高,哪里晓得什么叫“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他只知道,往日这时候正是他在暖洋洋的房间里呼呼大睡的时候,生物钟调整不好,困得死去活来,如果他哥有一种天赋叫过目不忘,那容眠就有一种天赋叫充耳不闻。
任他爹把那些朗朗上口的启蒙文字在他耳边读上百遍,一旦叫他复述,他就两眼一抹黑,抓瞎了,倒也不是就笨的这样了,而是既犯奶瘾又犯困,坐立不安,哪里听得进一个字去。
容韶元也是二榜进士出身,差点就摘到一榜的尾巴了,自小就是天资卓越之人,大儿子容熙更是俊秀天成,无论经史子集、诗词歌赋都是一教就会一点就通,比他自己还强十倍,父子二人教学相长,相得益彰,本以为教起小儿子也该游刃有余,哪里见过容眠这样一个月都没把三字经顺下来的笨蛋呢。
要说容眠也不是笨蛋,初时不大习惯,后面跟上了作息,不敢说怎么聪明,也是正常懵童的学习进度。
可惜他家大小出了他爹他哥两届天才少年,且一届更比一届强,似容眠这等正常孩童的智商与之比起来就稍显不够看了。
容眠自然不懂这种比较出来的劣势,眼里只看到他爹对他哥如春天般温暖,对他却如严寒般苛刻,对着他哥就是笑模样,对他就是棺材脸,每每他爹看着他交上去的作业摇头叹息,说他哥当初是怎样三岁识文五岁作句的时候,容眠都有一种深深的不安和羞耻,他爹虽然还不像后来蠢材不离口的,但那时候起,他就觉得自己给他爹丢人了。
为了跟上他爹嘴里他哥的进度,容眠也有过一段悬梁刺股的辰光,只是怎么说呢,天才和凡人,中间隔了一道天堑般的壁障,当容眠将不眠不休默出来的诗,做出来的文,满怀希冀交给他爹,希望博他爹认可的时候,他爹总是拧着重重的眉峰,显得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也愁苦起来,最终摇摇头,叹道:“朽木不可雕也。”
这样的氛围下,也许有的孩子为了讨好父亲,会更加努力上进,可是吃奶一直吃到五岁的容眠他不是一般孩子,当他早早醒悟过来优秀这条路子走不通的时候,另辟蹊径地,他叛逆了。
为了争夺他爹的注意力,他撕他哥的书,藏他哥的笔,在他哥的作业纸上画乌龟,要说他哥,着实涵养好,一边受着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捣乱,一边还能忍着不告诉他爹,照旧读书写字,但纸包不住火,当他爹发现幼子搞的破坏后,一点都没姑息,当即拿出二指宽的毛竹板,一顿噼里啪啦,容眠嫩生生的小手肿起老高,还被屈辱地押着头给他哥斟茶道歉。
一般孩子受了教训,也许就收敛了,可容眠天生的牛心左性,不仅不收敛,他还变本加厉了,他爹不是总不拿正眼看他,觉得他处处比不上容熙吗?他偏要与他的好大儿作对,让他瞧瞧他的小儿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在淘气这一条上,他哥是怎么都不能与他相比的。
而每次给他哥添堵的后果,就是他爹不分青红皂白打他一顿。
挨了打,他也不觉得冤,毕竟他先撩者贱,没啥好喊冤的,他只是憋得慌,为啥他爹从来都不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也不关心他为啥一次次作耗生事呢,是,的确是他不对,可是他爹就认准了他哥绝不会有一点点过错,以至于从来连问都不问一句?
越想越气。
就这么着,他在与他父兄不对付的路上越走越远,挨板子,跪祠堂,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他爹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容眠这逆子,不学无术,是生来与我作对的啊。”
这时候,他就会揉揉跪麻的膝盖,在心里吐槽,我倒是想父慈子孝呢,你倒是给我机会了吗,哼哼,小爷现在可不稀罕了。
这些事,不过只是些导火索,虽是他爹偏心,倒大半有容眠自作自受的缘故,还不能算是彻底伤了他的心。
而真正让他寒心的事,则发生在他十八岁那一年。
他记得那一天,他与一二好友逃学在外,游荡到散学时间,他像往常一样踩着点回到家。
因为今日乃他老爹的寿辰,他自觉平日里惹老爹生气颇多,难得这个日子里良心发现,虽是逃学,主要为给老爹挑一份生辰礼物,到时候把礼物偷偷扔进礼物堆,既全了儿子的心意,又没落下他荣小爷的面子,里外都齐全。
谁知,回到家,尚书府门前车马冷落,并没有一点过诞辰的气氛,容眠一头雾水走进堂屋,只见他爹正黑着脸站着,几位眼熟的不眼熟的老爹同僚团团站了一屋子,人人脸上都没有笑模样,他也没有看到他大哥,按说这样的日子,正是大哥给他爹长脸的时候啊。
他随口叫了一声爹,就要往内院走,他怀里正揣着东西,要紧赶着去藏起来。
谁知,他爹一声:“逆子,你还敢回来!”
当即冲出几个壮奴将他按住。
他不明所以抬头,就见他爹满面寒霜,斥责他:“容眠,你不孝不悌,不学无术,枉为人子,想我容韶元发家于微末,上侍君王,□□奴仆,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一生唯有这个儿子没有教好,令先祖蒙羞。”
容眠听了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了。
老爹说他顽劣不可教化,这话他都听出耳茧子来了,可是其他说的是什么,什么枉为人子,令先祖蒙羞,这些话从他老爹的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听不懂了?
容眠耳朵里嗡嗡地,有人开始劝他爹,劝的什么他也听不进了。
他爹还在大发雷霆,继续训斥,可是他的耳朵里仿佛塞了棉花,训斥的话一概也听不见了。
依稀只有四个字落入耳中:断绝关系。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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