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废物美人不挣扎了[重生]》 1、第 1 章(第1/2页)
十二月的京城漫天飞雪,滴水成冰。
日头落的早,刚至酉时,天就漆黑了。
内院。
垂纱游廊上点了一溜儿明瓦琉璃大灯笼,豆光曜着扶手外白皑皑的积雪,将廊道映得华彩一片,亮堂堂的。
檐子下的角落里设有暖炉,是给站班的粗使仆役们暖手用的,为的是显主家恩慈,但此时此刻,谁也没靠近暖炉,只是低垂着眼,弓着身子,等待传唤。
棉帘子掀开又合上,就这么一息间,屋内的暖气就涌了出来。
屋内堆锦砌玉的雕花大床上,一张粉雕玉琢但略显苍白的小脸,正陷在柔软的丝被里,一缕汗湿的发粘在尖尖的下巴上,被呼吸吹的一动一动。
丫鬟捧着茶盅正要敬上,站在床前的人却头也不抬地挥挥手,对另一位年长者道:“父亲不用担心,御医晚间来看过了,说只是皮外伤,兼受了些惊吓。”
难得能和这位名满京城的大公子近距离接触,虽然不敢起什么旖念,但伴随着退下的动作,丫鬟还是悄悄红了脸。
“谁担心这孽障了。”
吏部尚书容韶元黑着一张如花似玉的俊脸:“他早去一日,我少生一天气!”
小儿子既无大碍,容韶元底气一足,说话的语气又苛刻了起来。
长身鹤立的青年没有再劝,反而岔开话题,说起了朝廷上公职的事情。
二人正经了神色,边说,边跨出这暖熏熏的屋子,往游廊上走出去了。
听到出门的动静,床上装睡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隔着窗户,容眠还是隐约听见他那位偏心到没边的老爹和他那位凤凰大哥抱怨自己骄奢淫逸,把个好端端的清贵院子弄得浮华奢靡不像样云云。
容熙只顾讨老爹的好,不给他下眼药就好了,自然不会替他分辩。
容眠听了几耳朵,都是老爹对自己的不当点评和容凤凰狗腿子样的附和,烦得耳朵冒油,干脆把被子往头上一盖,耳不听为净。
可是笼在被底小小的空间里,容眠不由又想起那方装裹着他的窄匣子,冰冷又漆黑。
容眠梦魇般哆嗦了一下,忙把被子一脚踢飞。
里间有病人,丫鬟自然不敢把灯点得透亮,隔着纱帘透着隐隐的昏黄。
容眠狠狠打了个哆嗦,从床上蹦起来,用力去够纱帘,想把这挡光的玩意儿扯下来。
丫头暮幽正好过来收茶盏,见到自家昏沉了好几天的小少爷正挂在床帘子上,摇摇晃晃,岌岌可危。
当即惊得扑过去,生怕自家大病初愈的小少爷跌下来摔出个好歹:“爷,您可别想不开啊,您要去了,奴婢可怎么办呢?”
凄凄哀哀的一嗓子,差点把从鬼门关游荡了一圈回来的容眠又吓回那阴冷漆黑的地方去。
容眠现在正听不得人号丧,心脏当即一阵狂跳,头昏脑涨,手脚发软,眼看要摔。
好在这时候,大丫头满月见势不妙冲过来,用自己有力的胳膊挡了一把,将自家轻飘飘的小主子给拦腰抱住,推回床上。
容眠在床沿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好气:“你嚷什么,小爷没死也被你号死了。”
暮幽扒着床沿给小主子暖脚,委委屈屈:“奴婢就是一时吓着了,没想到惊着了爷,奴婢该死,爷没事了,奴婢真是太开心了,呜呜呜。”
在暮幽剖白自己的时候,满月和几个手脚利落的丫头已经在容眠的指示下把床帘给拆了下来,又多点了几根牛油大蜡烛,直到把房间彻底照亮了,容眠心底的慌乱这才好些。
借着灯光,容眠瞧了一眼抱着自己脚嘤嘤泣涕的丫头,红袄绸裙,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记忆里不大想得起这人。
被哭得有些烦躁,容眠皱眉:“你叫什么,我房里什么时候多出你这号人了——好好说话,你哭个什么劲儿?”
“爷您忘了吗,奴婢是暮幽啊,奴婢只是见爷醒过来,太开心了,一时情难自禁,请爷恕罪。”
边说,丫鬟边一眼一眼看着容眠,眼里千般委屈万般衷肠,可惜这套对于此刻死而复生的容眠来说,无异于眉眼抛给瞎子看。
“暮幽?”
容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现在极度怕和黑沾边的一切事物,这又是暮,又是幽,嗐,说不出的晦气。
“这破名儿谁取的,改了吧。”
暮幽眼底委屈更深了:“不好吗,可是爷亲自给奴婢赐的名儿,说这才配得上奴婢的气质。”
“什么气质不气质的,没得丧气,”他眼睛在屋里扫视一圈,指着儿臂粗的牛油大蜡烛,随口道:“以后就改叫烛花吧,亮堂堂的多喜庆。”
“……”
暮幽有点嫌弃这个名字,动动嘴还想说什么,满月立刻一个眼神瞪过来:“还不多谢少爷赐名?”
“谢谢爷赐名。”
烛花委委屈屈福了身。
“成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下次没吩咐不用进来。”
烛花一愣,待还要说话,早看她不顺眼的满初和满晴立刻一人一边,把她挤出去了。
满月重新整理了床铺,服侍容眠卧进去,铁石心肠地拒绝了容眠要洗澡的无理要求,只吩咐满初满晴两个打来水替他擦脸净手,换上干净内衣,自己则端来早就熬好温在一边的药汁,要亲眼盯着少爷一勺勺喝下去。
满初因为一时赶了烛花出去,此时正痛快,不免粗了心,落在少爷身上的帕子就重了些。
容眠只觉脖颈一阵刺痛,嘶地皱起眉,拿过小镜子一照,只见雪白的脖颈上一道檩子,又红又肿,看着触目惊心。
满月探头一看,当即狠瞪了满初一眼,骂道:“瞎了心的,少爷皮肉多嫩你不知道?还不快下去!”
容眠此刻满脑子心事,不耐烦听人哭,当即摆摆手:“算了算了。”
满晴忙从匣子里取出雪玉生肌膏,在手心温开,细细在红印上敷了,暗自祈祷明天印子能消下去,不然夫人那不好交代,都得挨罚。
他家少爷就是这么个娇嫩体质,稍微大力点磕了就肿碰了就红,她们这几个都是跟着长大的,早已经服侍惯了,谁知满初今儿就偏生粗心了。
容眠一闻药味儿就嫌弃,本能不想喝,满月就在一旁温言相劝。
想起自己重活一世,要惜命,没等满月劝到第三句,他壮士断腕般举起碗,咕噜噜几口吞下。
满月一脸惊奇,少爷今儿改性了?她还备了一肚子好话没说出来呢。
不过良好的素养让她没在这上头纠结,而是立刻从托盘上拿起一块蜜饯,眼疾手快塞进容眠嘴里,又喂了几勺温水。
这下,容眠的抱怨也被堵住了,吮着甜滋滋的蜜饯,身上清爽舒适的,屋里也亮亮的,他的睡意回来了,鸦青睫羽颤动一阵,张嘴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
满月见状,替他重新掖好被子,端起药碗,走到桌边正想把亮得晃眼的蜡烛吹熄,想起小主子刚才的反应,她犹豫了下,放下手,留着蜡烛继续燃烧,和满晴轻手轻脚退出了里间。
当屋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容眠的睡意反而又不显了。
屋外是西北风夹杂着落雪的声音,屋内是哔啵的蜡烛和炭盆的燃烧声,一切都显得这么静谧安宁,和深埋地底的阴森恐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容眠失衡的心跳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捏着小镜子的手慢慢伸出被窝,雪白手腕内侧一颗殷红如血的米粒般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