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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漫步于历史文明之中》 041.大妖怪【7/7】(第1/2页)
萝莉辉夜脸色复杂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的艾林。
她抿了抿嘴唇，内心中焦躁不安。
她在很久以前，曾经询问过这个从自己来到地面以来，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俊美男人关于这个世界的看法。
“大唐盛世很好，奈良风情很棒，竹林则非常安静非常淡雅。”
在四周万籁俱寂的夜晚，艾林倚靠着竹林馆的门廊，抬头看向高悬于头顶的清冷明月。
“这些都是很好的，”他嘴角微微上扬，无声地笑了起来，而后话锋轻轻一转，“但对于我而言，这些东西都宛如镜中花水中月，是虚幻到不真实的。”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从那时起，辉夜就意识到，这个自己最熟悉也最了解的地面人，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他终究要去找到那个只停留在模糊记忆中的地方，终究要去寻找自己到底是谁。
自己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留住他。
“所以你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吗？”
“那倒不至于，收了月面这么多好处，我至少会陪伴你直到月面接你的人到来。”
这是艾林对辉夜的承诺。
这些年因为要照顾自己，再加上其他一些方面的原因，导致艾林一时没有再提起返乡这件事，也貌似一直没有进行这方面的尝试。
但辉夜知道，故乡两个字，从来没有从艾林的字典里消失。
在兑现自己的诺言，见证辉夜回到月面之后，这个男人一定会继续义无反顾地踏上寻找回乡之路的旅途——即便这条旅途望不到终点，即便这条旅途会让他伤痕累累，他也一定会孑然一身，虽死无悔。
辉夜忽然有点讨厌仲丸了。
如果不是他的话，艾林很可能不会提起这茬，自己也不会如此烦躁。
她看着露出回忆色彩，沉浸在对故乡美好记忆中的艾林，幽幽地叹了口气。
故乡真的有那么好吗？
月之公主迷茫了。
在她的印象里，故乡就是【冰冷】和【无聊】这两个名词的代言，是斩断私情将她放逐的恶劣之地。
对于故乡，她谈不上恨。
但也没多少爱。
从没有在故乡感受过温暖的她，由始至终都没怎么把自己视为一个纯粹的月面王族，甚至都没怎么把自己当作是完整的月之民。
所以她并不太理解艾林这种对故乡的依恋之情。
“对了，这条船怎么处理？”辉夜决定岔开话题，同时把艾林从回忆里拉出来。
她指着依旧在海岸边随波逐流的小渔船，问道：“将它丢在这里吗？还是抬到沙滩上？”
“丢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海水冲走吧，”艾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小渔船，摸着下巴分析道，“不过沙滩好像也不是什么适合保护它的地方……嗯？”
正说间，他忽然注意到远处有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好像不用我们操心这事了。”待那人走近，艾林认出了他是之前将船借给自己这一行人的渔民太郎。
他朝艾林点了点头，原本就好像枯树皮一样的脸皮上似乎又多了一堆褶皱，艾林费了好大劲才认出来他是在笑。
“这次出海，你们似乎帮了那臭小子不少忙，”他的嗓音比下午时还要低沉，“我替他谢谢你们了……船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亲自处理就行。”
艾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男人的行为其实蛮古怪的。
在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在欺负并疏远仲丸的时候，只有他愿意给仲丸一丝希望——虽然也是他在不断地赶走那些愿意帮助仲丸的外地人，但不管怎么说，他都给仲丸留下了一丝希望。
这种别扭感，让艾林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不过他没打算完全点破。
“他没有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
艾林重重地拍了拍太郎的肩膀。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牵起了辉夜嫩嫩柔柔的小手，越过太郎的身体，朝远离海岸的方向走去。
而太郎的身体顿时一僵。
收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好几分钟内没有任何动作。
艾林和辉夜渐行渐远。
“他是当年那个和半藏一起，想要去外面世界的同伴吧？”
辉夜轻轻地问道。
“是的。”
艾林点了点头。仲丸在船上时说过，他母亲在他少年时给他讲述过他父亲当年的故事。
在故事中，他的父亲有一名志同道合的伙伴。
虽然不知道那天他们与村里的老人们都聊了什么，但最终只有半藏一人离开了村子，前往京城，追寻着梦想的足迹，寻找打破命运的方法。
那位伙伴，很显然被村长说服，留在了村子里。
“他对半藏的感情本来很复杂，尤其是当他听到半藏死在海上，并且可能化作鬼魂后，估计就更复杂了，”艾林一边走一边说道，“嫉妒，羡慕，嘲弄，担心，还有对自己当年没有离开村子的勇气的懊恼，以及因为自己没有离开村子所以没死在海上的庆幸……太复杂，也太多了。”
甚至恐怕连太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半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
所以他对待半藏的儿子，才会显得如此纠结。
“这样说来的话，村长当年是用什么理由说服他留下来的呢？”
“那当然是——祖宗之法不可改。”
说到这里，艾林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完全能理解村长与村子里那些老人的想法。
不是每个人都有变革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改变既定命运的觉悟的。
村子里世世代代的捕鱼业虽然不能让他们大富大贵，虽然无法让他们逃避官府的剥削，但却可以保证他们在这个混沌初开的时代活下去。
与其面对未知，不如保守点因循守秩。
这是稳重的选择，但这也是无奈的选择。
“原来如此，”对人世间种种变化还不太清楚的萝莉辉夜用力点了点头，朱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这就好像月之民一样，将一切破坏生活秩序得东西视为污秽，只在意所谓的永远，却不曾考虑须臾的壮美。”
总觉得辉夜在意有所指啊……
艾林深深地看了一眼辉夜，注视着她那张婴儿肥萝莉脸上浮现出的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淡然与无奈。
不过这表情一闪而逝，辉夜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优雅。
“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辉夜问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海坊主应该是属于大海的妖怪，理论上来说并不能上岸，也就不能了解岸上发生的一切……”
“那他是怎么知道仲丸被欺负的那些事情呢？”
“这个啊，那一定是……”
艾林正说话间，身后忽然吹来一阵强劲的海风 。
这股海风虽然力量比较大，让他原本就因为被海水淋湿后没来得及清洗而有些发涩的头发变得更加凌乱了，但从它划过肌肤的整体力量来看，它其实更像是一种用力的击掌告别。
艾林和辉夜同时回头，迎着带着咸涩味与温暖味的海风，望向远处的细浪与已经消失在海平面上 只留下点点余晖的落日。
依稀中，似乎能在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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