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福镖局,镖镖必砸!: 第五十二章 机关师(4K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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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听起来就是这般不可思议,苏定也没有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七皇子炎瑞很快就同意了资助苏定开镖局的事情,似乎是真的将他视为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就像是对待其他千湖府内的人一样。
    实际上在这个时间节点开一家镖局所需要的花费并不算太多,当所谓的江湖出现时,朝堂之上的大人们就逐渐失去了对整个国家的控制能力,所以一个镖局的成立与否并不需要什么官府的勘验文书,只需要一张牌匾,以及一间院子。
    宗门林立的情况下,谁会去在乎一家只有四个孩子玩笑般办起来的镖局?
    恐怕只有那位妙算先生了。
    要说帮江湖人士置办庭院,恐怕七皇子炎瑞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谈妥了镖局将来所建立的庭院位置后,苏定就和七皇子炎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等待着被神机先生庞希仁带走的卓天阳,同时也在考虑着自己回到家中之后该如何跟自己的父亲和祖父去解释这一切。
    毕竟这个时候的苏定只有十五岁,很容易相信别人,也很容易畏惧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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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就把那玩意放在那里就行了。”
    同样是在千湖府内,神机先生庞希仁领着怀抱木箱的卓天阳穿过数个玄关,终于是来到了一间小院子当中,院子里面很乱,各式各样地杂物堆积在地面上,放眼望去,有木制的道具,也有用其他材质制成的机关。
    庞希仁站在院子中央,环视了一圈堆得满满当当的小院,最终是艰难地挑出来了一个还算是比较显眼的角落,指了指那个地方对着卓天阳嘱咐了一声。
    听到招呼的卓天阳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避让开脚下的杂物,让一个铁塔般的汉子做出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直到将木箱放在庞希仁指定的位置,自己也没有踩到任何物件的时候,卓天阳才长出了一口气。
    箱子落地,庞希仁就直接凑了过去,打开木箱研究起了炎瑞口中源自于西域的奇巧宝贝,认真地摆弄了几下之后,庞希仁那张拉得老长的脸总算是露出了点笑容,喃喃自语道:“有点意思。”
    看到庞希仁那么认真的模样,卓天阳也觉得自己不好再在这里停留,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间小院,可是他刚一转身,庞希仁就出声念出来了一个名字。
    “卓飞虎,你应该很熟悉吧?”
    卓天阳听到这个名字,猛地转过身去,原本背对着他研究木箱内宝贝的庞希仁仍旧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没有改变,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面前的东西,好像是卓天阳自己幻听了一般。
    卓天阳很肯定这间院子中只有他和庞希仁两个人,沉声看着庞希仁的背影说道:“没错,那正是家父的名讳。”
    庞希仁随手从那奇巧宝贝上拆下来一个部位零件,举在眼前抬高了一些观察起来,既没有看向卓天阳,也没有说话。
    他老人家不急,卓天阳可急了,也不负先前的成熟稳重模样,急声道:“敢问前辈为何会知晓家父名号?”
    “你知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吗?”
    庞希仁眯起眼睛,这西域来的玩意,看起来的确是有点不一样,机关设计的思路和用材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也不知道西域的这些机关师们,究竟是研究何样机关的,是机关偶?还是那机关陷阱,亦或者是机关兵器。
    庞希仁的问话,让卓天阳不免想起来了自己与父亲游历江湖的那些年月,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七八岁的模样,打小就没有母亲的概念,跟着父亲到处游荡,居无定所。
    他也未曾见过父亲在落脚地之外的模样,幼时的卓天阳还以为闯江湖就都如他和父亲这般,从一个县城,到一个郡城,好似无根之萍,随风飘摇。
    那时的卓天阳也尚不知晓金钱的作用,直到他在苏府长大懂事,见惯了世间的寻常人和寻常事,才知道只有工作才有酬劳,却一点也回忆不起来父亲究竟是如何赚取银两的,只记得从未有人向他们父子俩讨过债,父亲也从未短过他的衣食住行各类需求。
    直到父亲病入膏肓时那段最令他煎熬痛苦的时光,才让这个原本开朗活泼,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夜间成长为了沉默寡言的男子汉。
    “天阳啊,咱卓家的虎拳啊,你可要好好地瞧,好好地学啊!行走江湖,这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本事啊!”
    这句话,是卓天阳的父亲在给年幼的自己演示家传拳法时,对他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父亲实力肯定不会比自己低,至少也该是通感境的高手,像这样的高手,又怎么会轻易被病痛杀死呢?
    一想到这一疑点,卓天阳双目微缩,盯着仍在研究西域机关的庞希仁直接开口问道:“老先生,家父的死因,是不是另有隐情?”
    庞希仁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放下手中摆弄了好一会的西域机关,敲敲自己的膝盖缓缓站起来,又扶着自己的后腰转过身看着卓天阳,无奈地笑着,长呼一声,说道:“哎哟!老咯老咯,这蹲个一时半会的,便像是散了架的机关偶一样。”
    再将手平举到身前时,老人家笑眯眯地看着卓天阳,一点点将摊开的双手握紧成拳,压低了些嗓音,低声开口。
    “想知道你父亲的故事,就得先让我看看你究竟学到了多少家传本事!”
    卓天阳也缓缓摆出了拳势,凝视着庞希仁,毫不犹豫地说道:“老先生,多有得罪了!”
    庞希仁将左手翻过来,然后再次展开手掌,勾起食指向回勾动了两下,似是在示意卓天阳可以开始尽情施展了,卓天阳刚准备移动,那杂物堆积的庭院左侧突然横飞出一个小巧的木制娃娃,一拳就砸在了卓天阳的膝盖处,让他猝不及防。
    吃痛的卓天阳强忍住自己跪下去的动作,用余光扫了一眼攻击自己的存在,那是一个身高还不到他膝盖的机关娃娃,娃娃脸上没有刻画任何五官,看起来是庞希仁懒得去做这些不实用的工作。
    令卓天阳心生震撼的,是以他通窍期的敏锐洞察力,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那个机关娃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打到自己的,他只敢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并没有因为庞希仁的年龄就轻敌!
    毕竟,这是在考校他的家传功夫,他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
    看着卓天阳稳住身形,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攻上来的动作,庞希仁缓缓道:“怎得?你这是在警惕我一个只余下脑袋未埋进土里的老头吗?”
    “还是说,你在畏惧,这些小小的娃娃呢?”
    庞希仁这次连手指都没有勾动,右侧又陡然出现一个外形相似的机关娃娃击向卓天阳的另一侧腿弯,而这一次,摆好了防守架势的卓天阳很轻易地就当下了攻击。
    见好就收,卓天阳也不知道这一院子的杂物中究竟藏匿了多少机关偶,只是挡下了攻击,并未追上去反击那机关娃娃,他心中明白,若无法击败或者是逼退真正的机关师,那纵使他击败几个机关偶也没有任何作用。
    看到攻势被挡下来的庞希仁似乎也不再留手,懒得一个娃娃接一个娃娃地去测试卓天阳的实力,只见他握拳的那只手不断上下翻转,另一只摊开的手掌则不断勾动着五指,院子内的各个角落便有层出不穷的机关偶从杂物堆当中一跃而出,击向了卓天阳的身体各处,这让疲于招架的卓天阳心烦不已。
    到现在为止,他连一步前进的步伐都没有迈出去,而庞希仁则是一副看着毫不费力的模样,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发生变化,一直都很平稳,甚至还有空出声讥讽卓天阳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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